曹娅只是拿走了300元，戏谑道：“我是心理医生，不是打桩机修理工，你另请高明吧。”
“我都夸你是名医了，我都答应给你涨价了，你怎么能这样？刚才你说的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离婚了吗？”
我好奇看着曹娅。
最起码，她应该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婚姻走向。
一个故事听到一半，那感觉很难受。
“你走！”
曹娅气呼呼喊着，甚至开始推搡。
我不得不走出福海茶庄大门，一步一回头观察曹医生的表情。
就没搞懂，这娘们生气的真正原因。
忽而看到，曹娅的老公老杨就在店门一侧坐着，几乎可以把身体包住的椅子看起来很舒坦。
他手里盘着两个核桃，嘴里嗯嗯声，对我直点头。
我坐到车里，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中，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兜风，看着城市灯火，听着怀旧的民谣。
从朝阳开到了通州。
继续前行，看到了燕郊的路标，这才转向。
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临近午夜，可怕的孤独将我笼罩。
房子很宽敞，灯光很明媚，可我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犹如天花板在缓缓下降，四周的墙壁都在朝着我挤压。
我将被困在一个只有身体大小的盒子里。
“啊……”
我一个人在家里，惊恐狂叫。
冲进了主卧，发现戴雨婷那娘们不在。
今晚，我想和媳妇睡觉，用她可以接受的力道，可媳妇去了哪里？
刚出生，爹妈就不要我了，结婚两年，媳妇不要我了。
我花钱，心理医生都不爱搭理我。
回到次卧，坐在电脑前，痛苦延伸犹如进入幽暗森林。
沉沦没有边际，我跌跌撞撞走着。
渴望遇见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她最好穿着树叶做的衣服，手里拿着网，眼睛像神秘的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穿过了密密麻麻，看不见阳光的原始森林，看到了波光潋滟的湖泊。
凉风吹拂，吹走了我的痛苦。
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在家里。
我晃动鼠标唤醒了电脑，克制自己不去打开网游，不去打开网站，而是打开了文档。
点燃一支烟，开始继续小说剧情。
我有一定的积蓄，有烟酒商店，写小说更像是我生命的延伸。
现实中，我是孤儿，我的格斗事业已经毁了。
于是，我在都市小说里创造多种可能。
清晨五点，我准备睡觉。
身体很不舒服，有些事需要自己解决。
……
之后两天，无事发生。
宅在家里，我接到了哥们沈大鹏的电话。
得知戴雨婷的研究生师兄李良，右手已经截肢了。
如果李良又想偷摸别人的媳妇，只能用左手。
李良的媳妇要闹，被拖拽到了一个类似红浪漫的地方，嗷嗷告饶。
李良的家人要闹，被劲爆修理。
他的父亲被打得面目全非，跪在落地音箱前，伴随着暴风一族的节奏浑身颤栗，惨烈呼喊：“不闹了，就这样吧！你们赔偿二十万，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报复李良，沈大鹏帮了我的大忙。
相当于整件事，都是沈大鹏操办的。
可沈大鹏并没有这么巨大的能量，把一个人给废了，屁事没有？
背后罩着沈大鹏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他对我提到过的身家千亿，权势滔天的女人，真的存在？
雨夜。
我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幕，压抑的心境似乎又要来了。
今夜，我的精神状态将会走进原始森林，还是无人区戈壁滩。
如果到了戈壁滩，会不会遇见一个加油站。
加油站有一个原生态的女人。
她那么狂野，犹如婀娜的蛇，飘在蓝色的月河。
戈壁滩没有雨，于是我和她在炽热的沙漠翻云覆雨。
听到了敲门声，我一个恍惚，走过去打开了门。
烟酒店的店员潘桂琴站在门外，左手拿着雨伞，右手提着几个饭盒。
“琴姐，你对我太好了，我饿坏了，你就送饭过来了。”
“海彬，刚才你的样子有点吓人。”
潘桂琴晃着胯走了进来。
这个雨夜，她穿着开领衫和牛仔裙。
脸上洋溢着风韵的微笑，脖颈露出了细腻的肌肤。
鼓荡的上身，瓷实的双腿。
在四十岁出头如狼似虎的年龄，她浑身都流露出了烟火气。
我接过几个饭盒，朝着客厅走去，问她：“我哪里吓到你了？”
“就刚才，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潘桂琴坐到了沙发上，双腿并紧偏向一侧，似乎怕我看到端倪。
我坐到了她身边，打开了几个饭盒。
“回锅肉，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居然还有肉串和腰子，都是我喜欢吃的。琴姐，你真棒？”
“哪里真棒？”
“你的心灵，还有你的身体都很棒。琴姐，陪我喝点儿？”
“行吧。”
潘桂琴嘴唇翕动，脸上浮现红晕。
犹如今夜，她跟我一样寂寞。
我拿了一瓶酒过来，倒酒时，留意到了潘桂琴左手腕戴了一块欧米茄。
如果是瑞士出品的真货，这款欧米茄自动机械表至少要五万块。
潘桂琴的生活习惯。
买一件大几百的衣服，都会心疼。
第一感觉，她戴着的欧米茄是假货，网上淘来的。
可我还是问了一声：“琴姐，你也舍得买名表？”
“我打小就喜欢手表，上初中时，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块手表，电子表，爹妈花八块钱给我买的，后来摔了一跤，起来发现电子表只剩了壳子，我好心疼哭了几个晚上。
等我上了大学……”
我不敢听下去了，这也太能编了。
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一瞬间感受到了成熟女人嘴唇的柔软。
“琴姐，你高中都没上过，怎么上的大学？”
“最近在网上看了几个大学生发的帖子，把自己也当成大学生了。
反正，我很喜欢手表，结婚以前，自己攒钱买过飞亚达自动机械表，结婚以后，挨千刀的老公给我买过罗西尼，离婚以后，孤独寂寞多年，最近决定买瑞士名表安慰自己。”
“不错，琴姐懂得善待自己。”
我约莫猜到了。
潘桂琴手腕上的欧米茄是真货，肯定不是她买的，而是一个很多金的人送她的。
这娘们不算多么漂亮，但是看起来很带劲儿。
或许有一个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愿意给她花钱。
琴姐是我的店员，我只管给她发工资，不会干涉她跟谁睡觉。
几次碰杯，潘桂琴脸上浮现酒红：“做梦都不敢想，你和戴雨婷就这么离婚了。这么看起来，美女爱英雄也不靠谱啊。”
我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潘桂琴的手，忽而放到了我的肩上。
微微侧身，丰腴贴在了我的胳膊上。
嘴唇勾起，说：“你肯定看过白眉大侠，主题曲怎么唱的，情是什么样的情，美女爱英雄……”
我受不了。
将她摁在了沙发上，对着她的牛仔裙就是一巴掌。
“琴姐，你故意刺激我？
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
“你痛苦也不能打我屁股啊，啪的一声，我都疼了。”
“琴姐对不起，怪我冲动了。”
“傻逼才会给骚货道歉。”
“琴姐，你忏悔自己骚，不要带上我。”
我继续大口喝酒，心猿意马诸多幻想。
今夜，我准备让琴姐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