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窈接过来,看了眼,确认道:“是邀请我一起去吗?”
“是的太太,陆少特意叮嘱让先生一定要带您一起过去。”
南以窈点头,收下了邀请函。
她只是有些好奇,以前厉瀛洲出席宴会从来不带她,他那些朋友请客时更是直接把她忽略掉,当她不存在似的,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邀请她了?
但是她不想去。
厉瀛洲的朋友圈她融不进去,也不想融进去。
南以窈走到书房门前,拿着邀请函敲门,“你朋友请你吃饭,邀请函给你放桌上?”
“……”
里面没人回答。
南以窈无语,肯定是厉瀛洲那狗男人的臭脾气又犯了!
她推开门,看向里面此刻正襟危坐、一脸冷然的男人。
“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厉瀛洲连头都没抬,“听不见。”
“听不见你就去挂个耳科。”南以窈把管家拿来的邀请函放在桌上,“有人给你拿了邀请函,请你去吃饭。”
厉瀛洲正在打字的手一顿,拿起邀请函看了眼——陆宴?
不熟。
可当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陆宴送来的邀请函时,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陆宴说他可以给南以窈诊断一下病情,如果他们愿意,他可以接手南以窈的治疗,条件就是让他在这里免费玩一个月。
陆宴年纪虽然不大,但子承父业,年纪轻轻就有一手了不起的医术。
可他脾气古怪,从来不轻易接诊,宁愿自己待在京市医院的实验室里闭关。
照理说,他跟陆家没什么交集,平时也只是点头之交,陆宴怎么会主动联系他,说要给南以窈治病?
厉瀛洲皱着眉沉思。
南以窈弯着腰看他,“咋了,这是专门给你设的鸿门宴?”
厉瀛洲扫她一眼:“就算是鸿门宴,你也要去。他邀请你了。”
南以窈摇头,“我不去。他又不是我朋友,我欠他的啊?”
厉瀛洲:“陆宴请了米其林大厨做晚餐,食材都是大厨自己空运带来的。”
“……”嘶,南以窈搓了搓手。
真是有心机的一顿饭!
她正色道:“得去,一定得去,人家都发邀请函给你了,这么正式,你不去不礼貌。”
厉瀛洲眼皮抽了抽,他就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只有钱和吃。
毕竟是第一次去参加厉瀛洲朋友的邀约,南以窈还是很重视的,“你给我讲讲陆少这个人吧,有没有什么忌讳之类的,万一我一会儿去说错了什么话不太好。”
厉瀛洲难得给了她一个‘懂事’的眼神,“陆家世代从医,陆宴自己也是个医生,年纪轻轻取得不少医学上的成就,他为人除了高傲一点,没什么特别的,算是随和,你不用有太大压力。”一切都有他在。
陆家虽然世代从医,但陆宴父母从政,父亲是军医,母亲是保密部门的高级人才,在京城有一定的特殊地位。
陆家救死扶伤无数,许多豪门都欠他们家人情,以至于他们家没那么富裕,却也能稳坐豪门中心圈的高台。
只是到了陆宴这一代,陆家基本采取了放任制,陆宴学成归来后,就一直待在京市医院的实验室里,极少给人出诊,这次见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可就算陆宴有其他目的,他也会看在他那一身医术上,带着南以窈去见他。
听厉瀛洲说了这么多,南以窈了然地点头,“高傲点没事,还有谁能比你更高傲?跟你都能相处下来,和陆宴吃顿饭又有什么难的?”
厉瀛洲脸色一沉,冷声将她撵出去,“事情说完了就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南以窈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出书房,临走时还留下一句,“你也别太专心了,万一忘了时间,耽误别人请客。”
厉瀛洲脸色沉得厉害。
下午六点半,厉瀛洲准时从书房出来。
主卧的门紧闭,厉瀛洲伸手去推,没推开,房门被南以窈从里面反锁了。
他不耐烦地屈指敲响,“南以窈,你在干什么?不是去吃饭吗?”
“马上,等我五分钟。”南以窈忙碌的声音传来。
厉瀛洲脸色烦躁地站在门外,等了一个五分钟,又等一个五分钟。
最后,十五分钟过去,里面的人还没出来。
他耗尽最后一点耐心,抬手再次敲门,“你在里面重新组装身体吗?还要多久?”
他就知道得提前半小时叫她,哪次出门不是摸这儿摸那儿地耽误时间?
“我都说了来了,五分钟你都等不了?”南以窈在厉瀛洲发飙前,拉开了房门。
一身金黄色紧身过膝裙将她的腰身束缚着,上面露出香肩,下面露出细腿,整个人穿得像块金条。
厉瀛洲绷着脸,“穿这身去,你是打算让陆宴扶着你登基?”
只是去吃个饭,有必要穿得这么隆重?平时在家也没见她露肩露腿的。
“……”南以窈黑下脸去,“不好看吗?”
“难看死了,像块摊了的煎饼,快点去换。”厉瀛洲无比嫌弃。
见南以窈站着不动,他再次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
南以窈‘砰’地一声甩上门,带着一股劲风扫到厉瀛洲的脸上。
厉瀛洲唇角动了动。
这次,南以窈很快就出来了,三分钟不到,换了一套复古的灯笼袖繁花蓬蓬长裙,盘起来的头发,配上她那精致的五官,活像迷失在古堡里的公主。
厉瀛洲眼神微闪,“走吧。”
南以窈噘着嘴走在前面,像厉瀛洲欠她500亿一样。
谁让他说她的衣服像煎饼果子呢?
他穿一身黑,还像一块黑炭呢!
上了越野车,两人一起去了西区。
下车时,南以窈裙子太长不方便,两手提着裙子又不好下车,厉瀛洲先下去,站在门边,伸手将她接出来。
“挽着。”厉瀛洲抬起胳膊。
南以窈皱眉。
厉瀛洲表情不变:“陆宴跟奶奶认识,他在圈子里活跃,我不想我们夫妻的事在这一顿饭之后被人品头论足。”
南以窈不情不愿地把手挎上去,另一只手则捏着手机,偶尔提下裙子。
“来了。”
楼上,陆宴坐在窗口往下看,回头对身后的人道。
南予西没说话,抱着手站在门边靠着,一身正气,看着就让人发怵。
陆宴不知道厉瀛洲老婆怎么得罪南予西了,借他的名义下宴也要把人喊过来。
不过……
他摸着下巴,“这女人怎么有点眼熟?”
不是厉瀛洲老婆的眼熟,而是他好像还在其他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