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宴揉着胳膊,凑在南予西面前看。
南予西眉毛几乎拧成一处,“没什么,我好像看见南以窈了。”
陆宴一脸茫然,“南以窈是谁?”
南予西没理他,凝着眸,抬脚朝泳池中央走去。
这里的人太多太混乱,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南以窈快慌死了。
怎么出来玩两天,也能遇见南家人?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嚣张。
厉瀛洲见人挠着挠着就像猫儿一样耷拉了下去,身上空了起来,可心里却升起了一股烦躁。
他绷着脸,“怎么,知道自己没理就不闹了?”
闹个铲铲!
南以窈抬起头来就想骂人,可一抬头,就看见南予西朝这边直挺挺地走了过来!
卧槽!
南以窈瞬间把头埋进了厉瀛洲怀里。
厉瀛洲一怔,刚刚还烦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南以窈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柔顺乌黑的发丝将她的脸完全遮住,像只乖顺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揉她的脑袋。
以为她是喜欢聚会触景盛情,厉瀛洲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你喜欢聚会,等回了澜庭,你可以邀请朋友来玩。澜庭的泳池不比这里小。”
在家里还安全。
南以窈闷着声音:“谁喜欢在家里聚会?外面男模多的是,澜庭又没有。”
厉瀛洲脸色一沉,刚升起来的耐心和柔 软霎时烟消云散。他推开南以窈,质问她是不是就心心念念地想着男模。
可一不小心,南以窈‘咚’地一声栽进了水里,厉瀛洲心脏骤停,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这个泳池是泳池party中水域最大且最深的一个,人少,南以窈不会游泳,掉下来只有呛水的份儿!
泳池里,南以窈闭着眼睛往下沉,嘴巴周围冒着几个小泡泡。
厉瀛洲以最快的速度游过去,伸手拉住她,将她往岸上带。
可还没带着人游两下,他就感受到身旁的人死死攥着他,往他身上爬。
厉瀛洲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身边,以免她往水下掉。
却没想到,刚把人捞上来,南以窈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偏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逼仄的水里,唇上传来一丝柔 软,厉瀛洲微怔,收紧抱住南以窈的手,低头与她渡气。
两人在水里难舍难分,岸上的人却紧皱眉头。
“不是,你在看啥?人家小情侣在水里接个吻你也要瞅,老男人没见过啊?”陆宴不解地吐槽。
他觉得南予西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丢脸啊!
“别说话。”南予西呵斥他。
看了一会儿,他道:“你能看清水里女人的脸吗?”
陆宴捂着脸,“看不清看不清,我不看我不看。”
南予西伸手,把自己手机塞进他怀里,“拿着,我下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脱衣服下水,陆宴一把拉住他,“大哥,你变态啊?你信不信,你敢跳下去凑近看,人家上岸就能报警告你流氓,还给你打一顿。”
南予西:“你觉得他们打得过我?”
他是军校出身、现役的特种兵,抓过罪犯、斗过狠人,放眼整个京城豪门,谁还能比他狠?
陆宴语塞:“你再能打也架不住人家老窝。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刚刚跳下去那男人是厉家的继承人,这座庄园就是人家的。你跳下去看人家老婆,你觉得合理吗?”
星辰娱乐宴会上,陆宴正好吃到厉瀛洲的瓜,见过南以窈。
南予西一顿,“那个女人是厉瀛洲老婆?”
“对啊。”
“那应该就不是了。”南予西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拿回自己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什么时候跟南以窈吃饭?我也去。”
说完南予西就关了手机,拎着陆宴的衣领往庄园里拖。
这样的场合令他不适,一秒也待不下去。
水底下,南以窈也快不行了。
她嘴巴都亲麻了,也不知道二哥走没走!
厉瀛洲见人的气越来越短,心神一凌,揽着人钻出水面。
‘哗’水声响起,南以窈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她一边顺着梯子往岸上爬,一边四处盯,还好南予西已经走了。
南以窈坐在岸边喘气,厉瀛洲拿着一条浴巾过来,裹在她身上。
吊带贴身后露出来的肌肤被尽数裹住,厉瀛洲暗沉的眼眸才开始好转。
“回去换衣服。”他把人拉起来。
“行。”南以窈顺势摸着他有力的腰腹站起来。
厉瀛洲绷紧着身子:“……”
回到房间,南以窈洗个澡换上睡衣瘫在床上,脑中还在想南予西的事。
她不理解,南予西不是去边境执行任务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确定南予西有没有看见她。如果看见了,依照南予西的性格,必定当场冷脸,拎着她的衣服把她抓回去关起来。
南以窈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厉瀛洲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他动了动唇,拿起手机手指点了几下。
‘叮’地一声,南以窈手机响起。
她生无可恋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一瞅,厉瀛洲转了520万给她!
南以窈坐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突然善心大发又给我转钱了?”
厉瀛洲走过去,站在床边,声音低沉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推你。”
他不敢想象,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说,那池水意味着什么。
南以窈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厉瀛洲说的是推她的事。
不过……他当时虽然是推了她一下,但她却是自己看见南予西走过来,故意倒下去的!
南以窈捏着手机,嘿嘿一笑,“其实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多推我几下。”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是喜欢多掉几次水!
厉瀛洲建设好的心里被南以窈不按常理出牌的话打得稀巴乱。
他直接黑了脸,转身走进书房,门‘砰’地一声被他关上,带着主人的脾气。
“……”南以窈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平白无故地又在生什么气?
拜托,她从南予西的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已经筋疲力尽了好吧?又跟她甩什么脸色?
南以窈有些恼,把厉瀛洲刚刚转的钱全部转进另一个账户,发了条消息过去。
刚发完,门铃被人按响。
南以窈下床开门,管家递了一张邀请函过来。
“太太,一会儿晚宴陆少想请先生和您吃饭,劳烦您把这封邀请函转交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