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捧着脸,将尖叫压在喉咙,满脸扭曲道:“南以窈,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
“干什么?没看出来我在干什么吗?成,那我就再辛苦一下,再给你一巴掌吧。”
她扬起巴掌朝苏灵走去。
苏灵后退几步,“你再敢过来试试!”
南以窈耸肩,甩了甩手腕,有些无辜,“是你让我有什么话直说的啊,可是我这个人呢,有事就不爱直说,能动手的就别吵吵,浪费口水。我只是如你所愿。”
“贱人!”苏灵知道自己被她坑了,眼神阴鸷地看着她。
南以窈捋着头发,“贱人骂谁?我们已经认识了,你不用再做自我介绍。
打你你也别觉得无辜,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还在原配面前炫耀,给你一个巴掌是你活该。
不过你放心,这个巴掌你不会白挨,我这个人做人一向讲究端水,你有的厉瀛洲也必须要有。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去告状吧,姐在车上等着你们。”
说完,南以窈霸气转身,紧身的银色长裙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她摇曳生辉。
苏灵看着她的背影,牙齿紧咬,眼里迅速划过一抹狠意。
她弯腰捡起墨镜,转身摁上电梯,当真去找人了。
南以窈不屑地轻嗤一声,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门,钻上去放低座椅,缓缓地躺着听歌。
“厉总,这是您今天拍下的那串祖母绿,请您收好。”
礼仪小姐把装着祖母绿的盒子用托盘送到他面前。
厉瀛洲‘嗯’了声,拿起盒子,说了声,“辛苦。”
他将盒子放进怀里,转身拍了下贺凌的肩膀,让他一起走。
两人正要离开,就看见苏灵用包挡着脸,朝他们走来。
“瀛洲。”苏灵声音哽咽。
厉瀛洲下意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跟南以窈有关。
他道:“先下去,这里太多人。”
苏灵吸了下鼻子,点头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
进了电梯,他才问,“有事?”
苏灵把包拿下来,将自己肿起来的脸给他们看。
贺凌惊呆了,揉了揉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苏小姐,您遇到抢劫的了啊?”
苏灵一滞,心中升起几分怒气,声音带着怨恨,“是南以窈,是她打的。”
厉瀛洲眉头一蹙。
他就知道。
贺凌也噎了一下,“不会吧?太太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我脸上这巴掌印是我自己扇的,陷害她吗?”苏灵情绪激动。
贺凌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太太挺随和的一个人,跟谁都没有架子,她一般从来不惹事的,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苏灵本就被气得不行,现在听见贺凌帮她说话,更是直接气哭。
厉瀛洲淡淡地扫了眼贺凌,“南以窈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帮她说话?”
贺凌一脸无辜,“天地良心,先生,我一直都跟着您的。我只是说,太太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厉瀛洲垂下眼帘,“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
*
“咚咚”
车里,南以窈正在欢快切歌时,副驾驶的车窗被人敲响。
南以窈降下半边车窗,“曰。”
“下来。”厉瀛洲言简意赅。
“行,下来就下来。”南以窈二话不说,推开门就下车,站在他们面前。
贺凌见这架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灵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吗?”厉瀛洲盯着她,问。
南以窈随意地瞟了眼,爽快承认,“是啊。这么快就跟你告状了啊?怎么,来替你的心上人讨公道了?那有件事,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
南以窈笑了下,忽然抬起手就朝厉瀛洲打去。
厉瀛洲像是早有防备般,提前扼住了她的手腕。
“南以窈,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道歉。”他脸色拉了下来,让她跟苏灵道歉。
苏灵站在他们身后,挑衅地看着她。
那表情好似在说,打了我又怎样?还不是要向我低头!
南以窈能忍下这口气?
她想甩开厉瀛洲的手,却被他紧紧扼着,动弹不得。
她气笑了,“厉瀛洲,你是不是色盲啊?你分得清青红皂白吗?凭什么让我道歉?”
是她自己来炫耀的,活该!
她早就想打她了!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先道歉。”厉瀛洲绷着脸,一双眼睛充满压迫。
南以窈冷笑声,没有丝毫言语。
贺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赶紧道:“先生,您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有什么事,您跟太太回去说……”
“你别插嘴。”厉瀛洲打断他,“南以窈,我在跟你说话!”
“我在跟猪说话!”南以窈甩手,“松开!”
厉瀛洲不松反紧,眼里带着一丝寒意,“谁都可以打她,唯独你不能。你不道歉,是想逼我报警吗?”
“先生!”贺凌心脏都揪起来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
酒喝多了吗?
南以窈怒极反笑,声音带着讽刺,“扇了她一巴掌,你就要报警把我抓起来是吧?厉瀛洲,你挺能的。那你报警吧,你厉大总裁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
“太太,先生不是这个意思。”贺凌想把两人分开。
南以窈却扭头朝他道,“你当我聋子吗?他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贺凌,报警。”厉瀛洲沉沉的声音响起。
南以窈转头,错愕地看着他,后者眼神却一片冷意。
南以窈心也跟着冷了半截。
她抿起唇角,不再说话,脸上的悲哀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先生……”贺凌哑涩。
苏灵看了一场戏,内心虽然不想放过南以窈,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她知道,不能报警。先不说报警了南以窈会不会有事,到时候万一被狗仔偷拍到,指不定会爆什么料出来。
她上前放低声音,“算了瀛洲,南小姐不肯道歉,你逼她,她也是违心的,我不会追究的,就这样吧。”
“你听见了吗?”厉瀛洲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
“啪——”
话音未落,厉瀛洲的脸就被扇向了另一边。
“先生!”
“瀛洲!”
贺凌和苏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任他们谁也没想到,南以窈竟然真的敢打厉瀛洲!
疯了不是?
然而,南以窈脸色却无比平静。
她收回自己刚刚抬起的左手,道:“厉瀛洲,你死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像她一样——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