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窈一脸茫然。
“什么狗脾气？”
她招他惹他了吗？就突然发脾气！
南以窈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背后。
饭桌上，有人源源不断地来向厉瀛洲敬酒，贺凌挡掉一部分，但厉瀛洲也免不了喝几杯。
南以窈就坐在旁边听他们各路人马画大饼、吹牛逼，忍不住一边吃一边笑。
“这位是？”一位老总端着酒杯，略带疑惑地看着南以窈。
厉瀛洲淡声道：“我太太，南以窈。”
“原来是厉太太！”老总扶着眼镜笑了声，“之前早就听说厉总已经结婚，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来来来，厉太太，我必须要敬您一杯，感谢您把我们厉总照顾得这么好，让厉总能够心无旁骛地在公司做事。”
老总要跟南以窈碰杯。
南以窈谦虚地笑着，“过奖了过奖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伸手要去拿杯子，却被厉瀛洲率先拿走。
厉瀛洲和那位老总碰了一下杯，开玩笑道，“她从不在家照顾我，平时只会打游戏折飞机，还是我照顾得她多一些。我们干。”
厉瀛洲说完，仰头喝光她酒杯里的水。
老总也是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人家在护犊子呢？
他连忙也跟着干杯，然后绕开话题。
有了这一出，后面过来的人都默契地远离南以窈。
等人走后，南以窈拉着他的袖子，“你胡说什么呢？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败坏我的名誉？”
厉瀛洲用眼尾扫她，“我哪句话说错了？”
“哪句话都是错！我没照顾过你吗？以前你在外应酬，不是我去接的你？”
“你是说去酒店接我，却把我接到荒郊野外，害得我差点曝尸荒野的那次吗？”
南以窈一顿，一些消失的记忆在脑子里蹦跶。
她讪讪道：“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个黑车，谁知道那司机是个抢劫犯？最后不是没事吗？”
“再说，你的醒酒药谁喂的？你上次酒店发烧谁照顾的？以前你半夜回来，兰姨睡了后，你吃的饭谁做的？”
厉瀛洲听她掰扯旧账，就忍不住嘲讽。
“最后没事不是因为我打跑抢劫犯？你喂醒酒药不是因为一个亿？上次酒店发烧又是因为去追谁你心里没数？至于以前半夜你给我吃的饭，你还有脸提？”
不是炒得乌漆嘛黑的蛋炒饭，就是煮得半生不熟的大肥肠。
吃一口，人都没了的那种。
南以窈摸着鼻子，狡辩：“那也算照顾啊，只是照顾的技术略差而已。”
厉瀛洲抬眸，“你不如说这是你谋杀的一种方式，只是我命大，仅此而已。”
“……”南以窈语塞。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给他，“照顾你了，这下行了？”
厉瀛洲脸色还是难看。
南以窈又给他夹了一块玉米，倒了半杯温水，“够了不，大爷？”
“你觉得呢？”厉瀛洲语气不善地说着，拿起筷子低头啃起排骨来。
南以窈嘴角抽了抽，“行行行，我给你夹，我照顾你，我撑死你！”
她唰唰唰地转着桌子，疯狂给厉瀛洲夹菜。
没一会儿，厉瀛洲的碗里、盘子里就堆满了食物。
旁边的老总看了一脸羡慕，“厉太太真会心疼人，真贴心啊！”
南以窈友好地朝他笑笑。
只是一抬头，她就对上了苏灵那双快要冒火的眼睛。
苏灵碗里的虾仁都快要被她戳成虾酱了。
这也是幸好没有摄像机，否则，看她这副表情管理，还怎么洗白！
吃完饭，厉瀛洲让她先去楼下等。
南以窈‘哦’了声，摁下电梯下楼。
在电梯门开的时候，一道绿色的身影却率先进入电梯。
南以窈皱了皱眉，抬脚进去。
会场的四面八方都是电梯，就算这个时间点下去，每个电梯的人也不多，就比如现在这个电梯，只有她们俩。
“你一会儿先回去吧，瀛洲今晚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
苏灵戴着墨镜，双手抱在胸前，一双补过妆的烈焰红唇一张一合。
南以窈嗤笑声，“你怎么知道他不回去？怎么，你们约好了今晚开房？”
“你……”苏灵脸上出现一丝恼火的神情，却很快又压下来，“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非要我跟你说得很直白吗？我已经跟瀛洲睡过了。”
‘睡过了’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南以窈浑身血液停滞。
以前苏灵也仅是发朋友圈暗示，现在却是头一次当着她的面挑衅。
南以窈呼吸微促，心脏像是被人用手不断揉搓一样。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可当苏灵在她面前炫耀时，还是忍不住心会疼。
“今晚从瀛洲给我拍下的那串祖母绿开始，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苏灵嘴角勾着笑，“那串祖母绿是老太太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老太太跟别人说，那是她以后送给孙媳妇的。瀛洲替我拍下，送给我，你说，瀛洲会是什么意思？”
“说来也奇怪，你跟瀛洲领证一年了，老太太怎么就没把那串祖母绿送给你？该不会是表面看好你，实际上根本就没把你当成厉家媳妇吧？”
“闭嘴！”南以窈脸色森冷，“你以为凭你说的这几句话，就能挑拨我跟奶奶的感情吗？”
苏灵看她脸色变化，脸上的笑容更加晃得刺眼，“我只是实话实说。”
“叮”，电梯到了。
门打开，南以窈步伐沉重地走出去。
苏灵就站在旁边不远处，“南小姐，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否则，就算等了，也是白等。”
“什么时候？”南以窈没回答她的话，语气沉沉，绷紧的脸色好像要随时打人一样。
“什么什么时候？”苏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什么时候跟他上床了？”
苏灵一怔，戴着墨镜的脸四处张望。
好在周围没人。
她松了口气，抿起笑容，“就是上次我治疗眼睛，在酒店的时候。”
蓦地，南以窈紧绷的身体一下放松，“哪个房间？”
“总统套房3202。”
“不会是晚上你给他下药那次吧？”
“对啊。不对，你怎么知道？瀛洲跟你说了？”苏灵警惕地看着她。
“这种事他怎么会跟我说呢？”南以窈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笑得苏灵莫名其妙。
正当苏灵奇怪的时候，就见南以窈朝她勾了勾手指，“苏小姐，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说，你要听吗？”
苏灵防备地看着她，“这里没人，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南以窈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将她脸上的墨镜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