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雨晴眉头一皱。
还没待她问出什么，就听见两声‘咚咚’的敲门声。
她回过头去，看见穿着一身睡衣的南以窈站在门口。
“嘿嘿，阿姨，您也在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说话了？”
方雨晴脸上的异样全部收回去，看见来人，她心里的惊吓也随之烟消云散。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厉璟然说的救命恩人是南以窈！
她淡笑着看向门口的人：“没，我就是来叮嘱璟然早点休息的。你有事的话，你们说，我先回房了。”
方雨晴走出房间，还想温柔地替她们把门关上。
南以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借个东西。”
方雨晴一怔，“那行，你们说。”
她穿着浴袍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人都走了，南以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踌躇地看着里面。
厉璟然率先开口，“怎么了吗？你想借什么？”
南以窈挠头，笑容尴尬，“你这里有多余的被子吗？我想借床被子去盖。”
本来想冷死自己的，但是过程太痛苦了，还是借床被子盖盖吧。
厉璟然错愕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轻笑了声，“好，我给你拿。”
她打开衣柜，站在椅子上拿了床新的棉被给她，“我没用过，是新的。”
“谢谢，其实旧的也没事。”南以窈感激地看着她，“等我回头买新被子还你。”
“不用，一床被子而已。”厉璟然失笑。
她看着面容白净的南以窈，与记忆中绿得耀眼的那人逐渐重合。
但凡她那天在现场多待一会儿，或者小姐妹说起那天的八卦时耐心地听一听，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白芷的真实身份。
“你……跟我大哥没有睡在一起吗？”厉璟然开口，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问这么冒昧的问题。
说起这个，南以窈就气得慌，张口就道：“你大哥他尿床，把被子尿湿了，我才来借的。”
“啊？”厉璟然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隔壁门口赫然出现一道身影。
“南以窈，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厉瀛洲气得咬牙切齿，一张冷峻的脸铁青。
南以窈被抓包，也没有任何羞愧的意思，反问道：“你丫的不是睡着了吗？还偷听我们说话？是不是变态！”
厉瀛洲额头青筋直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谁想偷听你整天乱造谣？”
“那你出来干什么？”南以窈抱着被子，像只随时要战斗的公鸡。
厉瀛洲淡淡地抬起手，“接水。”
他背过他们，下楼去接了杯水上来。
南以窈：“……”喝吧，喝多了诅咒你尿床！
她侧头再次朝厉璟然感谢，“被子谢谢你了，改天洗了还你。”
“嗯。”厉璟然目送她回房，看着隔壁重新被关上的房门，眼眸微微一动。
身上像是压了80斤的石头，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南以窈哼哼了两声，想翻身，发现翻不动，两只手像是被什么怪物勾着似的。
她烦躁地‘哎呀’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和厉瀛洲紧抱在一起睡觉！
南以窈差点跳起来，一头撞在他的下巴上，“你什么时候钻到我被子里来了！”
厉瀛洲抽回自己被压麻的手，捂着下巴，咬牙道，“你要不要睁大眼睛看清楚点，这是谁的被子？”
南以窈一囧，扯着被子看了眼，是他们以前盖的。
“那我的被子去哪儿了？”
昨晚她刚找隔壁大眼睛漂亮妹妹借的！
“我哪儿知道？”厉瀛洲没好气地翻身下床，惊得站在阳台上的大王哧溜一声飞了出去。
南以窈灰溜溜地从床坐起来，这才看见自己昨晚盖的被子滚到了地上。
但是……她看着这挺大的床，有些不敢相信，“我睡姿不至于这么差吧？我能把被子踢到床下去？”
以前他们又不是没有分被睡过，这还是第一次被子掉下床！
太让人奇怪了。
厉瀛洲眯着眼看她，“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是我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把你的被子扔了？”
南以窈一噎。
“就算如此，也不是你抱我的理由！”南以窈挤开他，将他挤出浴室，“出去，我先洗漱。”
厉瀛洲手里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嘴角抽了抽，“我还没嫌你抱我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南以窈洗漱完，换了套家常服下楼吃早餐。
“奶奶。”她跟早起的奶奶打了声招呼。
“窈窈这么早就起来了？快坐下吃饭。”老太太招呼她。
南以窈点头，坐在奶奶的左手边。
“奶奶，大嫂，早。”厉璟然也下楼了，扫了一眼餐桌，坐在了南以窈旁边。
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太太一愣，抬头瞅了她们眼，“早，快趁热吃早饭。”
“嗯。”厉璟然应了声，侧头看着南以窈，“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南以窈心道，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才把早上醒来的一幕忘了。
可没想到，她话音才落下，一旁飞过来的大王站在窗台上嘎嘎地叫着，“好！好！”
“他们抱抱，他们抱抱。”
南以窈的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睛恨不得瞪得比牛还大，“大王，出去！”
大王歪着脑袋，学着她的话，“出去，出去。”
没一会儿，不知道它自己又怎么捣鼓出一句话，“出去抱，出去抱。”
南以窈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气恼地想去逮它，却被它踩着脑袋飞去了一旁。
老太太心情大好，用手指扶了扶老花镜，安抚着：“大王顽皮，窈窈别理她，快吃饭。”
“是，奶奶。”南以窈狠狠地剜了眼大王，威胁着，“以后别想让我带你出去遛弯了！”
叛徒！
大王咕咕两声，气焰顿时消灭。
厉璟然嘴角勾着一抹笑，看见张婶端了盘三明治上来，伸手替她拿了块。
南以窈回头跟她说谢谢，刚咬了一口，就看见厉瀛洲朝她走来了。
厉瀛洲站在厉璟然的身后，敲了敲椅背。
厉璟然细眉一皱，仰头看着他。
视线碰撞，厉瀛洲眼里带着一股冷意和占有欲。
厉璟然烦躁地移开视线，坐去了他们对面。
厉瀛洲这才拉开椅子，在南以窈身边坐下来，“给我拿块三明治。”
“你没长手啊？”南以窈啃了口三明治，忍住了没骂人。
厉瀛洲淡淡地看着她，“正好今天上午有一场关于那个项目的会议，我在想要不要……”
“大爷，您请用！”
南以窈伸手拿起一块三明治，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