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
她伸手就想给他一个大鼻兜。
可柜子上响起的手机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南以窈抬头瞅了一眼,好像是厉瀛洲的手机在叫。
她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厉瀛洲,接电话。”
厉瀛洲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昨晚没吃退烧药,纵然给他扎了几针,可他的烧还是没有退下去多少。
依旧浑身滚烫!
南以窈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探了个上半身将他的手机摸过来,是个陌生电话打过来的。
她划开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
“你奶奶生病,为什么不许我们上楼去看她?”
“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你马上过来。看完你奶奶,正好一起跟你阿姨他们吃个饭。最迟九点。”
说完那边就擅自挂断电话。
南以窈赶忙开口:“九点不行,你能不能跟他换个时间……喂?喂?”
臭王八!
一大早上地就打电话过来破坏她的心情。
语气比厉瀛洲还要臭,铁定早上起床没刷牙!
气死了。
南以窈气呼呼地躺在床上。
可没想到,这一动,将厉瀛洲吵醒了。
厉瀛洲察觉到床上的人,眉宇顿时变得冷冽。
“谁让你上的我的床?下去!”
南以窈错愕地看着他。
她竟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气笑了,“厉瀛洲,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让我下去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拿开你的狗爪子?”
厉瀛洲眉头紧蹙,这才察觉到他们之间暧昧的姿势。女人细软的腰肢在他手间显得盈盈一握。
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腰这么软,之前跟她睡觉都没注意到。
大脑传来一阵充血的状态,厉瀛洲故作镇定,松开抱着她的手。
南以窈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跳下床就道:“起来,现在就去领离婚证!”
厉瀛洲坐起身,淡淡地看着她,“穿成这样去民政局?”
就他们这副样子出去,只怕才刚走到大街上,就会被打回来,扭送去警察局。
“你打电话让贺凌给你送啊。”
厉瀛洲冷着脸,刚拿起手机,就率先接到了另一通电话。
电话一分钟不到,但厉瀛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最后说了句‘知道了’就冷然地掐断手机。
“你刚刚接过我的电话?”
南以窈‘嗯’了声。
本以为他会指责她擅自碰他手机,可没想到厉瀛洲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而立刻让贺凌送来两套衣服,顺便把放在家里的户口本拿过来。
南以窈见他还有点人性,心里的气才消散了不少。
连带着看厉瀛洲都顺眼多了。
她笑盈盈地给厉瀛洲倒了杯水。
“渴了吧?大佬喝水。”
带着明显的狗腿意味,让厉瀛洲心情烦躁。
只有在说到离婚时,南以窈才会对他笑脸相迎。
厉瀛洲表情愈加冷凌,偏开头去,“不渴。”
可他说完,喉咙明显滑动了一下。
就没有生完病、醉完酒还不口渴的人!
南以窈将杯子送到他嘴边,“不喝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现在就拿去厕所倒了。”
南以窈作势要起身离开,厉瀛洲倏地回头拽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接过杯子,几口将里面的水喝光。
南以窈扯了扯嘴角。
贺凌估摸着半个小时后到,这样他们去民政局领完离婚证,厉瀛洲再去参加这个饭局,时间差不多。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等贺凌将衣服和户口本送过来,他们换上衣服刚要出门的时候,南以窈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窈窈,你在家吗?今天忙不忙?能现在来医院陪奶奶一会儿吗?奶奶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哎……”
南以窈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厉瀛洲,眼神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厉瀛洲却连理都不理她。
麻蛋!
“好的奶奶,我马上就来。”
她只好先答应奶奶,心里想着去一趟民政局,再去医院,似乎也行。
可奶奶却道:“好,来的时候,辛苦窈窈帮奶奶带一碗周记小铺的米粥过来,好久没吃东西,有点饿了。”
“奶奶,您现在应该还不能吃东西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能吧,医生说了能,我就是比较想那一口,好了,先挂了,奶奶说话有点累。”
奶奶说完,就迫不及待让护工挂断了电话。
南以窈将手机放进包里,蹙眉道:“奶奶说想吃东西,但她才被抢救过来,现在不能进食。厉瀛洲,我们先去医院吧。”
她真是真怕奶奶固执起来,见她许久不去,强迫护工给她买粥。
这就麻烦了。
厉瀛洲也皱起了眉,两人上车,让贺凌将他们送去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奶奶吵着要喝粥,还扬言要自拔氧气管。
南以窈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你看,你跟奶奶的倔驴脾气一模一样,等你老了你肯定也会自拔氧气管。”
厉瀛洲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就想着跟我过到老了?”
我屮艸芔茻!
看着厉瀛洲推门进去的背影,南以窈好想一口咬死他!
南以窈跟着走进去,奶奶一看见她,就委屈道:“窈窈,你可来了,她们都虐待我,不给我喝粥。你给奶奶带粥了吧?粥呢?”
南以窈嘿嘿跑到奶奶面前,“奶奶,我给您带花了,您看,这是代表生命力的向日葵。奶奶一定会很快就出院回家的,到时候想喝什么粥就让张婶给您做。”
她将花递给奶奶看,安抚道:“奶奶,您现在就好好养病好吗?您还不能喝粥的,别让我跟厉瀛洲担心。”
奶奶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八卦,“你们和好啦?一起来的?瀛洲给你道歉了吗?”
南以窈抿了抿唇。
“道了吧……”
今早起床的时候,她银行卡里收到了520万的转账,查了是厉瀛洲让人划过来的。
她还以为是那货昨晚喝醉了让人划的,早上还有点恋恋不舍地想要还给他。
结果厉瀛洲冷硬着一张脸就道:“宴会上的事是我不对,礼物没来得及买,这是我向你道歉的,收着就是。”
道歉是没问题,但520万这个数字是不是太敏 感了些?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后来上车,她问了,厉瀛洲才道,是贺凌的主意。
好嘛,又是贺凌这个狗头军师。
比如现在,这狗头军师又来给自己加戏了。
他笑嘻嘻地拎着一堆营养品走进来,“老太太,先生和太太的感情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他们昨晚还在酒店开了房,两人衣服都没穿,还是我给他们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