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南以窈重重地咳了几声,瞪着他。
本来他们没什么,被贺凌这样一形容,就好像做了什么马赛克的事。
他们不要面子吗?
贺凌一脸茫然地挠头,“太太我说错了什么了吗?为什么您的眼神想刀了我?”
可不是。
她现在想把他大卸八块!
奶奶脸上却笑容放大,“没说错没说错,哈哈哈,这样甚好。这样奶奶就放心了,估计今年就能抱个重孙孙或重孙女了,到时候给你们每人包个大红包。”
南以窈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奶奶,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因为昨天我们一起吃了饭,外面正好下雨,酒店没房间才睡在一间房的,我们什么也没……”
“奶奶懂,奶奶都懂的。”奶奶笑着应下。
南以窈心累,回头瞪着厉瀛洲,想让他开口说两句,证明两人清白,却见他冷然地把头一撇,根本不屑解释。
你大爷!
南以窈气得磨牙。
奶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瀛洲,你脸怎么红了?你一个大男子汉,也害羞了?”
啥?
厉瀛洲脸红?
南以窈看好戏般地瞧过去。
果然瞥见厉瀛洲那晕红的脸。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发烧,有些上头。
但没想到,此刻他的脸却红得极其明显。
连带着耳根处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哈哈哈!
南以窈心情顿时飞扬了起来,无情地笑话着厉瀛洲。
“奶奶,您一定是看错了吧?厉瀛洲那么厚脸皮的人,怎么会脸红呢?”奶奶皱着眉,“我又不瞎,怎么会看错?”
厉瀛洲听着她们调侃,紧绷着一张脸狡辩,“我没有。只是病房里闷,我才热起来的。”
“不信。”奶奶觑着他,“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看窈窈脸红成这样,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嘎——
南以窈的笑声僵住。
她不自然地用手在脸旁扇着风,闷声道:“奶奶,我也是闷的。”
奶奶呵呵笑了两声,看着他们道,“合着就你们年轻人火气大,都闷呗!”
南以窈和厉瀛洲同时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寻找病房里的‘宝藏’。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遭,让病房里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奶奶也终于忘记了自己想吃粥的事,还不忘催促他们赶紧去吃早饭。
奶奶说:“你们昨晚辛苦了一夜,现在肯定饿了吧,快打电话叫些餐上来,奶奶看着你们吃。”
想到昨晚的事,南以窈忍不住撇嘴吐槽,“他才不辛苦呢,辛苦的是我,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
这话一落,病房里的其他三人纷纷朝她看来。
眼神都带着一丝怪异。
厉瀛洲动了动唇,漠然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无语地移开。
奶奶和贺凌确实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奶奶道:“瀛洲也太懒了,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主动呢?”
贺凌也瞪着眼睛,唏嘘道:“一晚上啊?太太您体力真好。”
南以窈的大脑瞬间爆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奶奶却跟贺凌对视一眼,表示大家都懂。
南以窈张着嘴要解释,余光忽然就扫到靠在墙边的厉瀛洲。
那狗男人居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气死她了!
南以窈咬着下嘴唇,“你是不是不行?为什么不说话?”
厉瀛洲淡淡道:“行不行的,你今晚要不要试试?”
“试试,试试,今晚必须试试。”奶奶高兴得又想拔氧气管,看得他们心惊肉跳。
南以窈面色通红。
虽然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但是她其实是个内向的人。
平时出门都恨不得只走下水道,免得被半熟不熟的人碰上。
贺凌乐得龇牙,“先生,太太,我去给你们买早餐,你们在这里陪着老太太就行了。”
贺凌出去的时候,顺便还关上了门。
南以窈见状制止,“不用关门,我热。”
说罢,她还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可不是热吗,脸红成那样。
贺凌捂嘴,说了句‘好嘞’,欢快地离开了。
吃完早餐,已经九点半了。
南以窈心里惦记着去民政局,想找个借口走了,可奶奶却说她无聊,睡不着,让她给她念小说,解解闷。
南以窈掏出手机,“奶奶,您想听什么类型的小说?我给您找一本。”
南以窈点开科技玄幻和悬疑类的,准备搜索一本。
结果下一秒就听奶奶道:“我想听丈夫和妻子结婚后,妻子被气哭的。”
“?”南以窈眨着眼睛,“有这种小说吗?”
怎么奶奶一把年纪了,还爱看这么狗血的话本子……
关键是她照着名字搜,还真给搜到了!
看着上面有点傻缺、有点二的简介,南以窈生起了羞耻心,实在念不出口。
“怎么了?没找到吗?”奶奶看过来,很是大度地道:“那就换一本吧,有没有那种妻子很厉害,一拖二,养着丈夫,结果丈夫不珍惜的?”
“……”南以窈默了默,“奶奶,看这个容易生气。”
“那倒是,那就再换一本。”奶奶扫了眼厉瀛洲。
厉瀛洲蹙眉,一脸莫名。
下一刻,就听奶奶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道:“那看丈夫对妻子不好,妻子要离婚,完了后丈夫后悔死命追的,这肯定有了,医院的小护士昨晚才给我念了。”
南以窈搜出来,嗯……这本简介稍微正常了点。
那就这本吧。
她回答着:“奶奶,找到了,您昨晚听到哪儿?我继续给你念。”
奶奶:“昨晚听到那傻子总裁要跟漂亮老婆离婚那章了,差点没把人气死。这要换作我孙子干这事,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今天正打算要离婚的南以窈:“……”
让人已经拿来户口本的厉瀛洲:“……”
南以窈扯了扯嘴角,“奶奶,您看这小说生气,会影响您休养身体的。不如我们换一本吧?您看这本互相暗恋的,从校园走到婚纱,一定很好看,我给您念这个?”
“不,我就想听跪搓衣板的,我想看看他还会做什么混账事。”
南以窈无可奈何,朝厉瀛洲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厉瀛洲也有些不知所措。
显然,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最后,在奶奶的坚持下,南以窈还是念了跪搓衣板的。
清隽舒缓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病房里陷入安静。
期间,厉瀛洲的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全是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双幽深沉冷的眸一直放在南以窈身上。
也就只有在奶奶面前,她才会这么乖顺。
不。
还有那个摸她头的男人面前,她也是这副做派!
做作的女人!
厉瀛洲浑身冒着冷气,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加阴沉了。
正念书念得起劲的南以窈莫名感觉自己后脖子一凉。
一转眼,就看见厉瀛洲像条被抢食的狗,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