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温热瞬间袭来,驱散了身上的一丝寒意。
让她莫名有些贪恋。
可一想到这股温热被其他女人侵染过,她就有些嫌弃,心脏还有一丝揪疼。
去年生日,她和厉瀛洲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结果到了电影院,只有她一个人,左等右等,等到电影开场了,也没等来厉瀛洲。
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飞出国了,电话里都是他不耐烦的冷声。
“南以窈,你以为我没事做整天都要围着你打转吗?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是打来说一些废话,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可电话一挂,没多久她就在热搜上看见了苏灵与他一起出现在迪士尼的热搜。
甚至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就看见了一张苏灵穿着浴袍,坐在半身露着的厉瀛洲身边的照片。
脖子上的吻痕是那样清晰,苏灵说:我们还是我们。
没空陪她过生日,却将他宝贵的时间拿去陪苏灵。
多讽刺啊。
南以窈赫然睁开眼睛,对上了厉瀛洲那双探究的眸子。
“男人不自爱,就像大白菜!”
她动作极大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狗男人,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厉瀛洲眸子一黑,几字冷淡,“发什么神经?”
南以窈极重地冷哼了一声,取下自己的枕头塞在两人中间,鼻音厚重,“不许越界,谁越界谁没有小兄弟。”
厉瀛洲脸色黑成锅底。
下一秒,横在他们中间的枕头就不翼而飞。
厉瀛洲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强迫她看着自己,“针对我?”
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一个穿着浴袍,一个裹着浴巾,触碰到一起时,露出来的肌肤靠在一起。
迅速升温!
滚烫灼热!
一股不知名的火花在两人之间肆无忌惮地迸发、跳跃……南以窈忍住砰砰乱跳的心,将头偏向一旁,错开他的视线。
语气有些怂:“没,没针对。”
她说着就开始挣扎,要挣脱厉瀛洲的怀抱。
可没想到,一不小心,一脚踹掉了他腰间围着的浴巾。
浴巾啪叽一下掉下来,堆在她腿上。
南以窈惊愕地张大了嘴,“什么东东掉了?”
厉瀛洲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变化了好几瞬,紧咬着牙齿,“死女人,你在干什么?”
他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翻身下去,单手扯走浴巾重新围上。
“枕头,枕头。”
南以窈慌张地咽了咽口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擦枪走火。
她长得这么美,万一引起厉瀛洲兽心大发了怎么办?
明天就离婚了,她不得亏?
南以窈探出手来,在外面一通乱摸,摸到厉瀛洲身上时,被他一巴掌拍走。
“睡觉。”厉瀛洲将他自己的枕头扔给她,铁青着脸闭上眼睛。
她原先的枕头早就被他拎出去扔在门口了。
南以窈赶紧将枕头塞在两人中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可有了这样一出,两人怎么都睡不着了。
厉瀛洲打电话让前台送上来一瓶酒,放在门口。
过了两分钟,他才开门出去把酒拿进来。
看着身边男人的动静,宁愿喝酒也不愿意继续睡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庆幸。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这么守身如玉,也是为了苏灵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眼睛半眯半睁,渐渐睡了过去。
忽然,被子的一角被人掀开,南以窈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瞬间惊醒。
“厉瀛洲,你干什么?睡觉都要吃我豆腐是吧?”
她想挣扎,可刚一动,就想起刚刚的事,立马吓得不敢乱动了,只敢口头威胁厉瀛洲。
厉瀛洲呼吸有些重,将头埋在她背后,没有说话。
身上沾着的醇香酒气将她覆盖。
“厉瀛洲,再不松开,明天早上醒来你死定了!”
“别吵。”厉瀛洲沉沉出声,大手盖住她的嘴巴,“好冷。”
他的声音是迷糊的,盖在她脸上的手滚烫!
南以窈愣了两秒,回身去摸他额头。
果然烫得厉害!
“厉瀛洲,你发烧了。”南以窈推了推他。
厉瀛洲呢喃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只是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被捂在了他胸口。
厉瀛洲的手抱得很紧,让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厉瀛洲,你先松开,你现在像个火球。”
真的很烫!
她没企图让他回答,只是小心地去掰他的手。
可她一动,厉瀛洲抱得就更紧了,“我不像。”
嗯?
这声音怎么好像还有点委屈和埋怨呢?
“这样烧下去你会变傻的,我打电话叫前台送药上来。”
“不要。”厉瀛洲死死地抱住她,仿佛生怕她飞了一样。
今天两人淋了那么久的雨,厉瀛洲的外套又在她身上,回来后还让她先去洗澡,发烧也在情理之中。
南以窈拍着他的手,“你先放开,至少要降温。”
厉瀛洲没动,将头埋在她胸前,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
他人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烧迷糊了。
“不放。”
这两个字却说得格外清晰。
要不是有医术在,她都要怀疑这狗男人是装的。
南以窈想起了以前在刷到的逗狗视频,伸手挠着他下巴,“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厉瀛洲眉头蹙起,满脸写着不情愿。
她又抓了抓他的头发,“我就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一分钟。”厉瀛洲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一股不太清明的情绪。
“嗯?”
什么一分钟?
“我就在这里数着,一分钟不回来我就来抓你。”
厉瀛洲松开她,开始数数。
“一、二、三……”
南以窈惊呆了。
他是认真的?
她凑近他的脸,想探究一番,结果猛地对上厉瀛洲那混沌又天真的视线,“我数到十五了,你还有四十五秒。”
“……”南以窈觉得他烧糊涂了,十分严重,严重到影响到了智商。
“厉瀛洲,这是几?”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厉瀛洲面前。
厉瀛洲皱起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傻子吗?”
南以窈嘴角动了动,差点没忍住问候他全家。
她气冲冲地坐起来,拿起柜子上的手机走进厕所。
找前台要了冰袋、温度计、醒酒药和一排银针后,她才开门准备出去。
谁让这狗男人刚刚喝酒了,现在连退烧药都不能吃。
活该受罪!
她骂骂咧咧地开门出来。
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厉瀛洲杵在门口,皱眉看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105。你用了一分45秒。”
这狗男人,烧成这样了,还把数字记得这么清。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就见厉瀛洲眼里全是委屈,“你是不是打算趁我生病不要我了,要把我扔下?不然为什么过了一分零四十五秒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