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冒出,夏鹤几乎从床上滚下来。
他瞪大眼睛,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快步去主卧找时爷,却发现主卧亮着灯火,时爷去祠堂找少奶奶还没回来。
夏鹤拧起眉头,他心知这事不能拖,掉头回房,立刻着手让人撤热搜,想办法把这些视频压下去。
夏鹤正为此事愁眉苦脸,手忙脚乱。而另一边,却是安逸美好,一片岁月静好。
时初心细,他怕顾亦诺会饿,过去祠堂时,带去一些糕点以及一整只烤鸡。
谁知他的担心却是多余的——
被锁在祠堂这么久,饿是饿了,但顾亦诺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她饿了,上手就把祠堂祭拜的水果给吃了。
什么苹果、香蕉,橙子等等,凡事能吃,能填满肚子的,统统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时初过去时,顾亦诺亦是‘吃饱喝足’,蹲坐在角落里睡着了。
‘叩叩——’他没进去,却是隔着一扇门,一扇窗,喊了喊她的名字:“顾亦诺。”
他声音清冷,在那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顾亦诺猛然被惊醒,满眸惊慌地环顾四周。她似乎听到有人叫她?
见她醒来,时初又喊了声:“顾亦诺。”
顾亦诺唰地一下回头,看到门外的时初,才松了口气。
时初的容貌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暖色,有着往日少有的温柔。
顾亦诺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脚,向他靠近:“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被关在祠堂?”时初问道。
顾亦诺嘴一撇,有些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蓝颜祸水。”
“因为我?”时初高深莫测地看她,似懂似不懂。
“二房太太突然把我锁祠堂,又说我马上就被你抛弃了,肯定是事有蹊跷,毕竟我又没犯错。所以这个蹊跷只能从你身上找!”顾亦诺分析道,听上去条条是道,但时初听着却觉得歪理邪道。
“反正,我是不可能把我时太太的位置,拱手相让的。我挺喜欢的——”
本来顾亦诺怨他,他有些生气,但听到顾亦诺最后一句话,他所有的气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挺喜欢当时太太?”时初眸里噙着一丝玩味,像极了正在算计人的狐狸。
顾亦诺有些提防地看他:“你不是让我当三年吗?三年未到,我怎么让?再说我是很有原则的人。”
“我让你当就当?那我让你走……”时初屏住呼吸,竟有些紧张。
苏易暖拧了拧眉,眼神里有些道不清的情绪。好在他看不见——
“那我只能走了,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后半句,顾亦诺用蚊子声道。
时初闻言,有些失望,他捏紧手心,心里暗道:我不会让你走,不管你愿不愿意……
“爷爷想让我娶唐沁,我拒绝了。”时初整理了心情,冷声道:“这两天你先待在祠堂里,晚点我让夏鹤给你送被褥过来,每日三餐我也会让夏鹤送吃的给你。”
时初说着,就把被锁的门踢开一小口,将糕点和烤鸭递了进去。
顾亦诺低头一看,竟是吃的,有些感动。双手接过:“谢谢时爷。”
他嗯了声后,而后没说话,过了许久,顾亦诺以为他已走了,不确定地道:“时爷,你还在吗?”
“嗯。”时初凝声道:“晚上你在这里,怕不怕?”
正着手啃鸭肉的顾亦诺一愣,她看着像会怕的人吗?
“如果怕,我陪你。”时初轻声道。
他冷不丁地从门缝里伸进手,他手指骨骼分明,修长白皙,但在暗黄灯光下,略显诡异。
顾亦诺盯着看了许久,才慢慢握上。心里实在不明白,时初为何不放她出去。
“爷爷不喜欢我太过于儿女情长,我不能违逆他老人家。”时初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到半会儿,出声解释道:“不过,我会化解他对你的误会。你放心!”
他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握,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彻底交叉到了一起。
“顾亦诺,你为什么喜欢我?”就当两人都沉默,气氛逐渐尴尬时,时初冷不丁地开口,彻底将气氛陷入冰点。
顾亦诺面上飞上一抹可疑的红晕,她用另一手抚上脸庞,微微蹙眉。
“别喜欢我,我不需要别人喜欢。”许久,时初等不到回答,略丧气道:“谁喜欢我都没有结果,沾上我的人都会倒霉。你不想倒霉,最好离我远点!”
他说完,速度抽回了手。
他面色一沉,不知因什么而生气。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顾亦诺随着蹙眉,而后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怎么离你远,你不是说我喜欢你吗?我既然喜欢你,我怎么会舍得离你远点。”
“再说了,我不信命,且我命硬,我们天生一对!”
顾亦诺话音落,门外的身影一晃,他走了。
她眸里有些愕然,他咋怎么突然走了,难道是生气了?
顾亦诺慌张地起身:“时初,你不是说陪我吗?你就怎么就……”
‘砰——’偏殿的那窗户一大动静惊到了顾亦诺。
她抬眸望去,恰好看见时初快速地跳进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来,直到她面前。
顾亦诺眨眨眼,眸里的惊愕还未收回。时初就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当真了。”
他面不改色,但耳根却是通红无比。
“走,我带你去见我父母。他们也在这儿。”就当顾亦诺一脸懵然时,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到祠堂的牌前去。
那晚,时初带着顾亦诺一一‘见过’时家的列祖列宗,陪她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才离开。
早上七点多钟,前脚时初刚走,后脚唐沁就和时家二太太就来看顾亦诺。
还极为‘善心’地送来粥食。
一开始,顾亦诺不敢喝。可唐沁却当着她的面,将白粥倒出来,一人一碗。让她喝!
二房太太也‘咄咄逼人’,顾亦诺喝不是,不喝也不是。毕竟唐沁都喝了。
没办法,最后硬着头皮,顾亦诺也喝下了一整碗白粥。
目视顾亦诺将一整碗白粥喝下,唐沁心满意足地勾唇笑,趁二房太太离开的时间,同顾亦诺‘咬耳朵’,亲昵地柔声道:“这粥里,我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