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去时,白芷染正做完护肤,躺在床上看书。
后女佣上来叫她,她才从楼上下去。
“怎么了,夏鹤。”白芷染平易近人,对待夏鹤没有一丁点的大小姐脾气。
“白小姐,时爷高烧不退,夏鹤要去请医生,劳烦白小姐去照看。”夏鹤弯腰鞠躬,恭敬道。
白芷染一听,眉宇间飞上忧愁:“怎么好端端的发高烧?”
她是真担心时初身体,她急道:“你快带我去看看,噢不对,你快去请医生,我去照看阿初。”
白芷染急的语无伦次,夏鹤点了点头。
白芷染身穿着白色的睡裙,顾不上形象,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便去了西苑。
楼上主卧——
时初从床上坐起,他满脸痛苦地捂着头,脑海里冒出一帧帧画面,就像是播放电影一样。
人物众多,画面杂乱,甚至到最后混淆一起。
他咬紧牙根,强忍着,眸里满是痛苦之色。
头部不时还传出嗡嗡的声响,就像是有蜜蜂在耳边环绕。
“痛,好痛。”好不容易等到那嗡嗡的声响消失,代替的是钻骨的疼痛。
就像是头骨钉入钉子,除了痛,就让人想不到其他……
“阿初,你没事吧。”就在时初痛苦的在床上打滚时,白芷染一把将门推开,从外面冲进来。
时初闻声,抬眸看她。
那双美丽的狐狸眼里只剩一片冷漠。
“阿初,你怎么了?”饶恕白芷染再笨,她也能看出时初的状态不像是发高烧。
更像是……
白芷染心里有怯意,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一步。
“你是谁。”半响,时初清冷出声。
白芷染浑身一颤,她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时初,她含糊不清道:“什什么,我我是白芷染。”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眼睛炽红无比,望着她的目光充满戾气。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白芷染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要跑。
岂料,时初比她动作更快。
白芷染腿有疾,刚到门口,那门却被时初一脚踹上。
时初手臂直接挡在门上,将她拦下。
“我问你话,你跑什么?”时初隽美的容颜近在眼前,他那眉间一点红的朱砂痣如栩栩如生,一双狐狸眼炽红更是妖冶,他薄唇轻启:“你怕我?”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白芷染能够看清他浓长的睫毛。
但今晚,白芷染却对时初生出从未有过的害怕。
她不寒而栗,颤音道:“没有。”
话落,时初无情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劲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白芷染吃痛,眉头一皱,被痛出眼泪。
她泪光闪闪,委屈地看着时初。
但时初却不为所动,他眼睛微挑,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犹如妖孽在世,他冷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一般骗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他眸光阴鸷,咬牙切齿时,额上青筋暴起。
他暴躁如雷,堪比地狱中的恶鬼,这幅‘面孔’是白芷染从未见过的。
她心跳快一拍,害怕到了极致,眼泪没出息地从眼角里冒出来。
白芷染害怕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的时初仿佛不是她所认识的时初……
“我,我没有,你放开我。”白芷染用尽全力,才推开时初。
她拉着门把,生出强烈的求生欲来。
但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何况此时的时初,正处在暴怒的状态,力气更是大如牛!
时初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身后甩。
白芷染被甩飞,害怕的尖叫:“啊!”
那一声尖叫响彻时家。
在一楼的夏鹤听到声音,担忧地皱起眉头。
这,这药性这么猛,时爷的身子骨可受得住……
卧室,白芷染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
她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初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
白芷染惊恐万状,不停地挣扎。终于在白芷染不懈努力之下,摸到床头旁的夜灯。
那玻璃似的灯,璀璨无比。
就当白芷染拿起,下意识要砸向时初时,时初抬手,用手臂挡了挡。
‘啪——’夜灯没砸到人,却把床头柜的杯子摔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声响。
楼下,听到有其他声音,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的夏鹤,才快步跑上去。
‘叩叩——’
夏鹤敲了敲门:“时爷,您没事吧?”
白芷染听到声音,尖着嗓子喊:“救命……”
“时爷,我可以进来吗?”夏鹤战战兢兢问道,随后,不等同意,他直接推开门。
屋内,满地狼藉。
时初目视着他,眸里一半古怪一半复杂。
半响,时初出声:“谁让你进来的。”
夏鹤一顿,目光落在床上满脸惨白的白芷染身上。
时初不语,去松手放过白芷染。
“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时初冷言冷语,但那话落在两人耳中,堪比是晴天霹雳。
“时爷,她是白小姐。”夏鹤脸色古怪,后试探出声:“时爷您不认得她了?”
时初一怔,他扭头看向白芷染。
白芷染此时泪流满脸,她喘着粗气,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四目相对,时初眸里除了冷漠只有陌生……
白芷染顿时了然,她想到自己的那些药。看来是药性起了,他不记得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想通这点后,白芷染弱弱出声:“阿初,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你的妻子,白芷染。”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很有技巧地流下,眼泪顺着脸颊滴在床单上!
时初困惑,回头看向夏鹤。
夏鹤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法律上,的确是妻子。
“阿初,你是做噩梦了么?你刚才的那个样子,我好害怕。”白芷染倒是会给人台阶下,她见时初不语,却主动抱住他腰身。
时初回眸看她,眸里的阴鸷一去不复返。
“对不起。”时初犹豫了会儿,最终道歉。
在他记忆里,的确有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存在!
时初眉头皱了又松,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抚上白芷染的脸,他有些愧疚道:“刚才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