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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就先来找了我的麻烦。
上次的事情之后，吴继光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和我粘在一起。
即使是我不与他说话，他都不介意。
好像只要与我在一起就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
吴继光都一反常态地挨着我坐。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能看到他随手放在桌边的手机上，置顶的季环。
不知道季环发了什么消息，吴继光看完有些沉默。
过了十几分钟，他直接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再回来，他对着我有几分生气。
「常婉，我确实有问题，但是季环做错了什么？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咱俩的事。」
我有点蒙，看着他有几分诧异。
「季环做什么了和我有关系吗？而且你突然发什么疯啊吴继光？」
「你有情绪冲着我来，常婉，你真是让我失望。」
吴继光拽着我出了门。
直到他将车开到季环学校门口时，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不清楚在他眼里，我做了什么。
大概，让季环委屈了，就是我的错吧。
吴继光拉着我走进了季环学校旁边的一家餐厅。
看到吴继光，早就等在里面的季环立马站了起来，哭着走到吴继光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牵着手入了座，留我一个站在旁边。
季环好像此时才看到我一样。
抱着吴继光手臂，指着我啜泣。
「学长，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常婉学姐要这么冤枉我……」
「明明我那天还和她好好打了招呼。」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
她越说哭得越凶。
吴继光只顾着哄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常婉，季环是个女孩，你生气就冲着我来，在论坛上发帖子说她是想干什么？她不要名声的吗？」
「你以前明明不是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人，怎么现在这样了？」
吴继光怀疑的目光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季环在旁边哭着给吴继光看帖子。
吴继光看完之后直接甩到了我面前。
打开一看，发帖子的人叫一大碗亲亲。
贴了几张照片，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季环。
上一句说她做学生会主席能力不行，下一句就说她是靠出卖身体搭上导员才坐上的主席。
指着她坐上宝马的照片就说这是她找的金主。
帖子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只要认真看就能发现是故意抹黑。
那帖子太长，我没看完。
可仅仅是随意翻了两下，我居然有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不敢相信这么低劣的手段吴继光看不出来。
又生气吴继光居然真的觉得这样低劣的事是我干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吴继光，你是傻子吗？你觉得我能干出来这种事？」
「在论坛上开帖子污蔑她？这是什么小学生玩的戏码！」
吴继光刚想说什么，季环又突然一下哭了出来。
「常婉学姐，我知道你……你也喜欢继光学长……」
「闭嘴！」
我根本没有理会季环。
「如果你看到名字里带个碗的，就觉得是我常婉，那么吴继光，我真的会开始怀疑你的智商。」
吴继光抿抿唇，却还是执拗地看着我。
我心里本来坚固的角落仿佛瞬间崩塌。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看我哭了，吴继光有些慌张，可是被季环一拦，他还是没有过来。
擦干眼泪，我转身朝外面走去，没有理会背后传来的吴继光的声音。
季环是疯子，我是呆子。
而吴继光，他是傻子。
走出餐厅，我在门口站了很久。
眼泪一直控制不住地流，我只好不断抬手擦干。
我不懂为什么那个原本会一脸期盼地和我幻想未来的人，现在会因为别人拙劣的把戏就变了一副样子。
失望和愤怒在心里发酵。
我知道，吴继光和季环很合适。
渣男和贱女就应该在一起。
但是他们凭什么幸福？
本来模糊的报复计划逐渐清晰。
吴继光。
是你先离开的。
那就祝你能和她——永远不分开。
吴继光不会和我分手。
哪怕他现在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
我知道，道德和责任的枷锁早就已经无声地锁住了吴继光，他不能也不敢和我提出分开。
那晚，吴继光果然没有回来。
甚至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也将近深夜了。
他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季环的事情，而是一进门就抱住了我说想我。
毛茸茸的脑袋贴着我的肩膀，我却只觉得心底发冷。
季环只需两句话，他便可以把我拽过去，让我给她道歉。
可是对我呢？
即使面对我的眼泪，吴继光自始至终连一句应当的解释都没有。
我抬手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极尽温柔。
如果只看我们两人的姿势，我们大概是正在热爱，一心只有对方的情侣。
可我面上却没有表情，看不出半分温情。
吴继光。
我会成为全世界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在我抛弃你之前。
吴继光和我在门口抱了很久。
「婉婉……」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心里嫌弃，面上却温和。
赶在吴继光说出下一句之前就连忙对着他说：
「对不起继光……我其实真的挺后悔那天去找了季环的……」
「我最了解你的，你不是那种出去找别人的人，我不该怀疑你的。」
我悬在空中的手，犹豫了半天才落在了吴继光的头上，轻拍了一下。
「而且你最近也是工作压力大了吧，下次叫季环妹妹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我也想当面给她道个歉，而且也要好好地谢谢她，照顾了你那么久。」
吴继光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变到了疑惑。
在发现我真的没有生气，并且是很认真地在和他说这些话之后，他的脸上又带上了笑。
「婉婉……是我对不起你。」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咱们俩都处四年了，我理解你的。」
那一晚，吴继光几乎对我说尽了情话。
可背对着他，我只觉得恶心。
自从我和吴继光说了那一番话，吴继光就开始一点点试探着我的底线。
先是当着我的面给季环打电话。
然后在算每个月的花销账单时，把那天在季环学校门口吃的饭都算进了我和他分摊的账单里。
甚至现在，还叫我和季环一起和他出去吃饭。
我和季环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的时候，吴继光的脸上的得意甚至都掩藏不住。
「婉婉啊，上次的事情，你还是和季环道个歉。」
「我回去也查了，那个造谣的是个男生，当时也是错怪你了。」
我低下头，指甲用力地掐着掌心。
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因为疼痛挤出来几滴眼泪。
「季环学妹……对不起……」
「那天是我态度不好，应该和你们一起解决问题的……」
季环看到我的样子，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我了解吴继光，他喜欢比他弱势的女生。
尤其喜欢那些泪眼婆娑，想要去依靠他的人。
我性子强硬，从来没依靠过他。
季环就是靠着这一点，一点点将我从吴继光的心里挤走的。
可是谁说，这一招季环能用，我常婉就不能用了呢？
果然，吴继光看着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
「婉婉……难为你有这个心了。」
没有管季环拉着他手臂撒娇，吴继光看她的眼光明显比看我强硬了几分。
「季环，你常婉姐也和你道歉了，你也赶紧去道个歉，当时你不也是搞错了。」
季环不情不愿地到我面前给我道了个歉。
我假装抱住她，实际上轻轻贴近了她耳边。
「季环，游戏开始了。」
「你可千万别逃。」
最近正好是毕业季，吴继光忙着帮季环找工作。
联系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借着内推，把季环带到了我们公司来。
我和吴继光毕业后就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只不过是部门不同。
可事情倒也凑巧，季环到了我们部门实习。
和季环在办公室相遇的时候，我还有几分诧异。
可没承想，我见到季环的机会还真不多。
季环几乎是一抓住时间就往吴继光那跑。
每次走之前还要看我两眼，好像生怕我也去找吴继光，抢走他一样。
看见我没有和她争抢，季环反而趁着午休凑了过来。
一双修长又纤细的手在我面前不断晃。
我面上浮夸地喊了一句：
「哇！好大的钻戒呀。」
听到我说话，季环有些浮夸地收回了手。
「诶呀常婉姐，昨天我看着继光学长包里有两个戒指盒子，和学长要了一下就要过来了，学长真是大方，这么大一颗钻。」
季环装作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不过戴着还真是有点沉呢。」
「你想要抢走吴继光？」我看着季环问道。
「啊？」季环没听清，疑惑着问了我一句。
「季环，你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差，人群里挑中了吴继光……」我一看着季环边咂舌一边摇头。
「常婉，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酸什么？只是给你加加油，使点劲好抢走吴继光啊。」
季环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怨毒。
没再理她，我打开电脑开始做表。
我也了解季环。
她只会觉得我要开始和她抢吴继光了。
只想着恋爱的人生。
季环，你不觉得有些可悲吗？
「常婉，明天和我回家去一趟吧。」
吴继光坐在餐桌前问我。
「可以啊。」
我一边吃饭一边回应着吴继光。
回应得越快，和他说的话就越少。
说得多了，我怕我吃不下饭。
和吴继光回家是之前就说好的安排。
只是之前，我是有些害怕和他回家见他那有些刻薄的父母。
而现在，想了想我的计划，我恨不得直接冲到他家里看到他的父母。
我和吴继光的速度很快。
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吴继光家。
明明到的时候是吃午饭的时间。
我和吴继光进到屋里时，却没看到一点点午饭的影子。
过了五分钟，吴继光的父母才从厨房走出来。
他母亲对着他满脸带笑，不断念叨着他又瘦了。
对我却没有好脸色，好像我是把他儿子拐卖了的人贩子一样。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只把我独留在一边。
「婉婉，我妈刚才忙活半天了，你去厨房帮帮忙。」
听着吴继光有些荒谬的话，我甚至没忍住笑出来。
手上掐着大腿，我几乎用尽力气才平稳了心情。
「继光，别说帮忙了，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和阿姨多聊聊，这点小活我来就行了。」
站在有点逼仄的厨房里，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甚至笑出了眼泪来。
吴继光，你的爱真廉价。
我不敢想，如果我没有放弃他，此时站在这个厨房里的我该是什么心情。
为了实现我的计划，这一顿饭我几乎是使出了我在做饭上面毕生的功力。
六个菜一个汤，整整做了两个小时才做完。
揉了揉腰，我吆喝着吴继光和他父母来吃饭。
「你哪来的肉？做这么多菜浪不浪费！」
「阿姨，这肉我拎过来的啊，还剩下一大块呢，我都放在冰箱里了。」
吴继光的妈妈听了我的话反而哽住了，又过了半天才接着说：
「你今天做得还不错，我们吴家的儿媳妇就该这样。」
「吴继光和他爸都爱吃牛肉和鸡蛋，你都记着点，以后你给他们做啊，那可得换着样做，他俩那嘴可挑着呢。」
「以后你嫁过来，咱家一天能给你个三十块钱的买菜钱，你看看也按照今天这样做，不说六个菜，也得做四个菜，钱不够你就自己添上点，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
她说起来嘴就没停下来，吴继光和他爸都沉默地吃着饭。
我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吴继光家这哪里是要找儿媳妇，这明明是要找个保姆啊。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管捧着她就好了。
「阿姨，你说得对，但是阿姨你喜欢吃什么啊，我正好一起都记下来，以后也好一起都注意。」
吴继光的妈妈听到我说但是时差点整个人跳起来，可是听到我后面问她的问题，这个刚刚还强势的女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握着我的手，来回反复地说我是个好孩子。
我仰着脸冲她笑。
反正我又不会进你家门。
我当然是个好孩子。
我和吴继光本来就只打算回来待一个下午。
在我和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吴继光的妈妈终于问出了我最想听到的问题：
「婉婉啊，你和吴继光都在一起三四年了，有没有结婚的准备啊？」
吴继光听到这话，握住我的手都紧了几分，面上也带着点紧张。
「阿姨，我都听继光的。」
我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那彩礼……」
「阿姨！」我猛地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和继光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结不结婚和彩礼没有关系的。」
「等之后我再攒攒钱，和继光一起付个首付，有个房子就够了。」
听了我的话，吴继光一家三人甚至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吴继光他妈。
「好好好，婉婉啊，你真是好孩子啊，阿姨是真的喜欢你啊。」
吴继光的妈妈拽着我甚至有些不舍。
热情地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等到和吴继光坐车往回走的时候，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知道，我要演的戏还没有结束。
「婉婉……」
吴继光脸上带着几分纠结。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我面上带着几分伤心，可是眼睛发干，我这次实在是没有挤出眼泪来。
「继光……你这么怀疑我？」
「我家里早就给我准备了嫁妆，我爸妈也都认可你，咱俩一起努力攒钱买房怎么了？难道没有彩礼就不结婚了吗？难道没有彩礼咱俩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就都白费了吗？」
吴继光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直接就给我抱在了怀里。
「婉婉，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
「继光，我爱你，我们不是说好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
吴继光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我在一旁，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只不过不是感动。
是刚才撒谎的时候咬到了舌头。
疼出了眼泪来。
回到公司，我又投身到了有些紧张的工作中。
时不时逗逗过来挑事的季环，日子过得居然还挺有趣。
可是数数日子，我知道，我收网的时候快到了。
季环自打进公司来，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工作。
一整天都在吴继光那边腻着。
托她的福，吴继光的工作效率也飞速下降。
工作上出现的问题大大小小，几乎数不过来。
虽然同事对他俩都颇有微词。
但是吴继光之前工作能力强，基本上可以说是下一任部长的候选了。
他们部门里敢实际出来说问题的人还是少。
只是。
他们不敢，和我常婉有什么关系？
点开手机，我直接把收集了整整一个月的资料发给公司人事部门的主管。
那资料里有近两百张吴继光和季环工作时间恋爱的照片，甚至还有对两人工作完成程度和旷工情况的分析。
我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两人周报和实际工作之间的差异。
点击匿名发送之后，我就合上了电脑，没再关心这件事。
我们公司的人事主管最是铁面无私。
人送外号鬼见愁。
只是这回，不知道你吴继光愁不愁了。
吴继光和季环果不其然地丢了工作。
只一天，我再见到吴继光的时候，他整个人就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倍。
下巴长满胡茬，头发也没有整理，乱糟糟地翘着。
我把在楼下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刺进屋内的那一瞬间，吴继光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婉婉……我没有工作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事部直接就过来通知我离职。」
「婉婉，我该怎么办啊。」
「你说我还能找到工作吗？」
吴继光看向我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仿佛我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当然可以啊，你本身能力就很强。」
「而且你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会陪着你的，找不到工作也没事，我努力赚钱养你就好啦。」
吴继光的眼泪几乎浸透我的肩膀。
他呜咽着摇头，只是一遍一遍说着还好有你，谢谢你没有走。
我拍着他的肩膀。
「继光，我们结婚吧。」
你最好再多依赖我一点。
这样我的离开才能让你更痛一点。
吴继光嘴上说着找工作，可实际上却投了十来个简历就放弃了，只是窝在家里打游戏。
和季环也几乎没什么往来了。
上次和他提到的结婚，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找的日子都是最近的宜婚日——这周四。
也就是明天。
吴继光紧张地来回试了十多套衣服。
闲下来就拉着我的手说结婚之后要如何如何。
我坐在沙发上，反而不担心结婚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季环不可能看着我和吴继光结婚的。
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阻止我和吴继光罢了。
穿着白色短裙和吴继光站在民政局门口，明明也是我在四年间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
此时我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果然，在我们走进民政局的前一秒，吴继光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季环，刚想挂断，我就阻止了他。
「接起来看看吧，万一季环学妹找你有事呢？」
吴继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吴继光，我怀孕了。」
仅仅七个字，吴继光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上了出租车，顺着电话问季环在哪了。
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我第一次感觉正午的风也会有些凉。
我此时应该是要哭的。
我要表现得痛苦一点，才能更顺理成章地离开吴继光。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眼泪便再也止不住。
我在民政局的门口哭到窒息，哭到近乎昏倒，哭到我真的忘记吴继光。
真的放弃我对他所有的爱。
回到吴继光的家里，我只收拾了些贵重物品。
更多的东西我都留了下来，专门用来给吴继光和季环添堵。
甚至连本来穿的白裙子，我都特意脱下来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坐在客厅里，我在等着吴继光回来。
我在等着我的最后一场戏。
第二天，吴继光才回来。
看到我坐在客厅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着我手边有些显眼的行李箱，他彻底慌了。
「常婉！常婉你听我解释！」
他跪在我面前，几乎要用磕头来聊表决心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留下的，我最爱你了你是知道的。」
「你真的相信我！」
「是季环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要自杀，是她威胁我一定要我过去的！」
我酝酿了一夜的眼泪只一瞬，就涌了出来。
「吴继光，你明明就不是因为她要自杀去的。」
「她怀孕了……是吗？」
吴继光沉默地看着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吴继光！」
「你让我怎么接受？」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在外面玩玩！」
拿起行李，我没管吴继光不断说出口的对不起。
「吴继光，我没办法做你私生子的妈妈。」
「把季环接过来吧，给她一个名分。」
关上门，把吴继光隔绝在房间里。
我终于感觉我又活了过来。
不是为任何人。
只是为了我自己。
灿烂又肆意地活着。
离开之后，吴继光出于歉意，根本不敢再来找我。
甚至还给我转了一万块钱。
我也没有和他客气，直接就收了。
吴继光的妈妈倒是又打过来两次电话。
可即使是她，也没办法改变自己儿子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的事情。
而我的计划，也终于在我离开后再次进行了起来。
吴继光和季环很快就奉子成婚了。
只是听说彩礼问题两家谈了很久。
僵持了小半年，最后也只给了季环两万八。
婚礼办得草率又慌张。
吴继光结婚之后也没有去工作。
而是在家指望着季环出去工作补贴家用。
后面吴继光没钱租房子了，就带着季环回了老家。
五个人挤在五十平的小屋里。
光指着季环一个人出去赚钱，还要回来做饭。
吴继光他妈妈一天说季环八遍都没用。
最后直接被气得脑出血，进了医院。
再后来？
再后来，我慢慢做到了公司管理层，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还上哪里听他们的故事呢。
再次见到季环，她已经憔悴得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了。
倒是可以理解，每天要伺候全家的人，还要拿着三十块钱绞尽脑汁做四个菜。
谁能不憔悴呢？
只是季环这次见到我，却没有了之前的骄傲。
没等她后退，我就站到了她面前。
「恭喜你，季环学妹，吴继光果然更爱你呢。」
季环这次再没说出吴继光半分好，只是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对了，季环，丢工作的滋味不错吧。」
凑在季环耳边说完这句话，我对着她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开。
我承认她赢了吴继光的爱情。
只是这无用的爱情，除了消耗她的青春，还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她将会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因为吴继光一家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找到像我这般的好孩子。
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不值得我再关心。
望不见春山便寻山。
我只待，寻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