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连珂红透的脸,温展恒唇边勾起一抹狡黠,平日里他总是一身的正气,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露出这般可人的模样。
“师哥,你可真诱人。”温展恒凑到连珂泛红的耳畔,低声浅语,呼出的热气暧昧至极。
“滚。”连珂低声怒吼一声,顶着由红转黑的脸大步朝着国师府走去。
他气呼呼的身影使温展恒低头浅笑,“连生气的样子都她看极了。”
笑过之后,温展恒发现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连珂生气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要独守空房了?
想着,温展恒快步追上去,眉心拧成一团,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哄连珂。
原本可以施展轻功快他一步,可是一想到这样做似乎没有诚意,温展恒只得和连珂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急不缓的跟着。
“回你的皇宫去。”连珂站在门里,扔下一句话后便让莫雨将门给关了。
注视着国师府紧闭的大门,温展恒后悔的叹了口气,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下就是最直观的解释。不过,一扇普通的门又怎么能关得住他?
脚尖轻点便飞进了院子里,而一旁的莫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镇定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你大师兄呢?”
“大师兄说了,你若是再敢私自进他的房间,就手起刀落……”莫雨的话适时停下来,可是手中却做了一个对于男人来说十分残忍的动作。
温展恒眉毛一挑,“我打赌师哥才不忍心。”
“可是刚刚我看到大师兄拿着一把柴刀进房间了。”莫雨努力回想着连珂拿柴刀阴狠的模样,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大师兄向来言出必行,二师兄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他这话说的温展恒心里也是一寒,看来这次的玩笑开的大了。
朝着莫雨摆了摆手,温展恒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朝着连珂的房间走去。
连珂房间紧闭,但依旧可以听到刺啦刺啦的磨刀声。温展恒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腹总竟有些隐隐做疼。
晃了晃脑袋,将里面乱七八遭的东西都晃出去,才谄媚的叫门。“师哥,我错了。”
这时,刺啦刺啦的磨刀声戛然而止,温展恒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才不相信连珂会轻易原谅他。
果然,片刻后,磨刀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快,仿佛急切想要把刀磨好似的。
“师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难堪的,我们下不为例可好?”温展恒小心翼翼的开口,眼睛透过门缝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当他隐约看到连珂起身的身影时,门忽的打开,连珂脸色阴沉,手提一把磨的锋利无比的柴刀站在门边。
“你是真的想要当一个太临皇帝了?”连珂阴测测的开口,眼眶因怒意微微泛红。
温展恒的目光反倒是从柴刀上移不开,看着柴刀上反衬出他俊逸的脸,脊背头一发泛起凉意。
讪笑几声,温展恒再次解释道:“师哥,我都到过歉了,这笔账我们就此翻篇可好?”
连珂满是怒意的脸生生挤出一个笑意,“翻篇?你身为皇帝,难不成真把自己当王法了?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意翻篇,那么岂不是我阉了你,也同样能翻篇?”
温展恒顿时无语凝噎,什么时候连珂竟也学了这些歪理,如果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定把他打的连祖宗都认不出来。
可是他不知道,在他说别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时候,连珂也正潜移默化的在跟他越发相似。
连珂见他不语,抬起手中的柴刀晃了晃,“你若是赶踏过门槛半步,我便削掉你的……”
温展恒下意识后退两步,身体侧了侧,避开他刀尖所指的部位。“师哥,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故作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往常这招最有效了,想着温展恒眼前便闪现了胜利的曙光,可是还不等他听到连珂原谅的话时,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带着寒意的风由上至下。
温展恒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柴刀从自己的胸前砍下去,然后是腹部,紧接着便是腿部,直到才垂在连珂的身侧。
“话我只说一遍,你若是还犯,这把柴刀便不是从你面前一公分的地方劈下去了。”连珂警告了一句,提着柴刀便将门给关了,不再理会没有回过神来的温展恒。
过了好一会,温展恒才堪堪回过神来,可是眼神依旧落在自己的腹部处。
“连珂,你还真要谋杀亲夫?”温展恒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额间的青筋鼓出来。
房间里,连珂将柴刀置于桌上,静静的听着温展恒愠怒的话语,眼中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此时,温展恒早已经不在管什么连珂生不生气,抬腿便踹开房门,径直走进去。
当然,连珂也没有食言,将桌上的柴刀一撇,直直的便朝着温展恒的档部飞去。
好在温展恒眼急手快,脚尖轻点,便跳了起来,锋利的柴刀低空飞空,直直的插在门框上。
温展恒落在离连珂不远的地方,侧过头盯着柴刀,冷声道:“你是不是都做好替我收尸的准备了?”
虽说连珂内力尽损,可是对于功夫的寸劲依旧还有,如果不是他躲的及时,连珂还真就要替他收尸体了。
“后果你已经知道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连珂并没有否认,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过,他很清楚,温展恒是不会不躲的。
看着面无表情的连珂,温展恒不怒反笑,怎么就忘了他的口是心非,以前说什么不在乎,还不是在背后悄悄做了很多事情。
而此时,他嘴上说着不会实言,可是却还是在撇柴刀的时候,动作有稍许迟疑。
“如果我再向前一步,你可还有刀可以用来阉我?”温展恒邪魅开口,同时抬步上前一步。
连珂皱着眉头看着温展恒一步接着一步的动作,直到他走近才算是回过神来。“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他的话里警告意味十足,可是温展恒唇边的笑意却不曾减少,变腰前倾,“得寸进尺?我只是在配合师哥而已。”
温展恒俊逸的脸近在咫尺,连珂竟发现自己看着他的脸出神了,反应过来时,他眼底的情。欲已经盈满了眼眶。
没有多想,连珂拿起茶盖打碎,动作十分快速的抵在温展恒的脖子上。“阉了你和杀了你或许没有什么区别。”
突如其来的转变使温展恒一愣,一时间竟没有做出反应,脖间皮肉割开的疼痛感让他回过神来。
“你……”震惊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展恒,人都是会被逼急的,所以别在三番两次的挑战我的底线。近两日别再来府上了。”连珂一字一句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心里的隐忍。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让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温展恒唇边的笑意越咧越开,眼中冰冷的神情一闪而过。如果他真抱有这种心思,温展恒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当然,今日他似乎该重振夫纲了。
察觉到连珂手中的瓷片稍稍放开了一些,温展恒趁其不注意,抬手便扯住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瓷片便从他手中掉落。
“师哥,是不是我最近冷落了你,所以才会让你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温展恒抬手抹了一把脖间的伤口,鲜红的血染红了指尖。
连珂从未想过要伤他,可是下意识的动作使手上没了分寸,哪怕只是割破了点皮,却终究还是伤了他。
“我只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温展恒修长的手指便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师哥,你想解释什么?是无意伤我,还是刚刚所说的冷静一段时间?嗯?”
被他这么一问,连珂顿时哑然,就连他自己都开始疑惑起来,他到底要解释什么?
“我只是觉得眼下情况还是先办正事为好,至于儿女情长暂切先放下。”想了许久,连珂才想起原由。
现下局势虽然看似安稳,可是李乾所说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到,温展恒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到皇宫去查看梁家的一举一动,而不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
闻言,温展恒冷冷一笑,放眼天下,没有比连珂再重要的事情了,而至于那些琐碎国事,温展恒更觉得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