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温展恒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我还卑鄙吗?”
现在好像不是提这个的时候,连珂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水汽,看向温展恒时,视线已经模糊不清。
对于连珂的印相,莫雨开始慢慢转变,以前他言出必行,可是现在他的话似乎越发没有可信度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有了二师兄这个挡箭牌,他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想着,莫雨一改刚刚的无聊的模样,满心欢喜的朝着府外走去,难得的好日子,还是出去潇洒一场比较好。
对于莫雨的功课,温展恒向来不怎么过问,唯独在莫雨难以管教的时候,他才会利用这些东西来稍稍压制他一番。
可是,连珂却不同,他时时刻刻关注意莫雨的正确的成长,以及希望他在这个乱世中从文学中学到难得的平静。
温展恒瞟了一眼窗外泛白的天色,慢慢起身打算去打盆水,可不成想却惊扰了连珂。
“也不知道莫雨温习功课了没?”连珂突兀的说了一句。
看着他半梦半醒的迷糊模样,温展恒以为他是在说梦话,本不想答话,可是想了想还是又回了一句,“我去问问。”
得了答案,连珂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温展恒满足一笑,将身上松垮的衣服整理好,动作轻缓的出了房间。当目光扫过安静的院子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走到莫雨的房间外,他才想起哪里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莫雨应该在院子里练功才对,可是今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莫雨,莫雨。”温展恒在房间外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回答。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莫雨的房门,只见里面安静极了,就连平息的呼吸声都没有。“莫雨?”
试探的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听到,温展恒眼睛顿时危险的眯起来,“胆子越来越大了,竟学会夜不归宿了。”
丢下一句话,温展恒转身便朝着厨房走去,烧了一盆热水以后再次回了连珂的房间。
“洗个脸再睡。”温展恒轻声开口,将热乎乎的毛巾放在他的脸上,动作轻柔的替睡的迷迷糊糊的连珂擦脸。
“莫雨练功了吗?”连珂声音有些沙哑,躺尸似的平躺在床上,任由温展恒替他将脸擦干净。
提起莫雨,温展恒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的猜想,“莫雨近来可和哪家的小姐走的近?”
连珂睁着无神的眼睛想了想,继而又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难不成莫雨有心仪的姑娘了?”
温展恒想了想摇头,不确定的开口,“这个不确定,可是他夜不归宿倒是事实。”
“老实躺着,他还能丢了不成?”温展恒将人按回床上,动作轻柔的揉关他发软的腰部,“莫雨是个不吃亏的主,与其担心他被欺负,还不如替别人担心。不过,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是时候给他寻一位大家闺秀了。”
拍开温展恒的手,连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吵架这种事情,他们以后还是少来比较好,否则现在就是最直观的结果。
“莫雨从小便被逍遥峰上的师弟们宠着长大,平日里更是嚣张惯了,万一惹上不该惹的人找了麻烦可就不好了。”连珂将衣服穿好,起身便要出去寻。
之所以担心莫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和温展恒太像了,平日里见他总是乖巧模样,可是背地里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那些新上山的徒弟们,早已经被他欺负一个遍了。
“先生,不好了。”管家慌张跑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皱巴的告示。“先生,莫雨被通缉了。”
虽说早就料到莫雨可能会惹事,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的还会被通缉了?”温展恒冷静的询问事情的原由,心想着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通缉国师府上的人。
管家将告示递了过去,“说是莫雨打了梁大人家的家丁,还劫走了重犯。”
“既然是梁家,那就难怪了。”温展恒将手中的告示扔在一旁,“莫雨现在可被抓着了?”
“还没,现在梁家已经将城外的芒山给封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抓住了。”管家着急的开口,担忧莫雨被梁绅青抓住。
温展恒轻笑,他倒要看看梁绅青怎么把他的人带走。
“你好生在家中休息,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温展恒将衣服拢好,拿起连珂搁在一旁的折扇,抬步便朝着府外走去。
莫雨惹了这么大的事情,连珂怎么能安心在家等着,迈着虚浮的步子追了上去。
“你等会儿。”连珂喊了一句,喘了两口气才再次追了上去。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温展恒上前揽住他的腰,好让他省一些力气。“有我在定会把莫雨带回来,你不必这么操心。”
连珂摇了摇头,莫雨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莫雨身处困境他又怎么能置之不理。“我不放心,再加上我怕你和梁绅青周旋被算计了。”
温展恒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莫雨带回来。
由于担忧连珂此时的身体,他只得放缓了脚步,走了一刻钟愣是没有出了国师府,弯要将他抱在怀里,“时间来不及了抱紧了。”
话落,温展恒便施展轻功,转瞬便飞出国师府,在屋顶快速穿梭,没多久便出了都城。
看着芒山上围的满满的人,温展恒越发好奇莫雨带走了谁,居然能让梁绅青如此大费周章。
“这么人,莫雨怕是要藏不住了。”连珂担忧的开口,抬步便要上山去救莫雨。
温展恒将他拉住,宽慰道:“你若是这么大摇大摆的上山,梁绅青还不知道给你扣上什么大帽子呢。我用轻功带你上去。”
连珂点了点头,当他手搭上温展恒的肩膀时,无意中发不远处一丛高草中似乎有什么在动。
收回手,朝着温展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草丛里一个被伤了手臂的半大孩子正躺在里面,僵硬的身体不用看也知道,有人点了他的穴道。
“莫雨倒是聪明,知道先将人藏起来,这样一来我们倒好把莫雨救出来了。”温展恒蹲在男孩身边,抬手便解了他的穴道。
从怀中取了一瓶金创药,动作娴熟的撒在他鲜血直流的伤口上,动作轻柔的替他包扎好。“你的伤没什么大事,你应该可以自行下山吧。”
“我要去救莫雨。”男孩神情桀骜,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写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狠戾。
温展恒挑眉,勾起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臣民还在等着你,至于莫雨那个臭小子,你不需要过多插手。”
男孩震惊的看着温展恒,心中感叹着墨国原来并不是传闻那般散漫,至少有这样聪慧的人在,他隶国便无法吞并墨国。
“你身上有伤不便单独行动,我会让他跟护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伤好之后,自会送你回隶国。”温展恒指了指隐匿于草丛中的暗卫,并安排他去了国师府。
待人离开后,温展恒眉头顿时耸的老高,梁家难道开始打隶国的主意了?
“那孩子你认识?”连珂疑惑的问道。
温展恒摇了摇头,“他腰间的虎是隶国的象征,这年头用如此上好的玉雕刻白虎玉佩的人,定是隶国的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连珂震惊的重复道,梁家居然绑了隶国的皇族,这是又要挑起两国的站争?“梁家又开始搞小动作了?”
“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先去把莫雨救出来再说。”不管梁绅青在打算什么,温展恒是搅定了他盘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