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大靖当皇帝?”李由担忧的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安宏越猛的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现在不是追问当不当皇帝时候吧,安宏述不择手段夺了皇位,现在居然要为一个人放弃了,你说那个人是谁?”
李由毫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安宏越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他自是有喜欢的人了呗,为情放弃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换做别人,安宏越还觉得有些可信度,可是这种事情放在安宏述的身上,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还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温展恒不知何时悄然走近,脸上的笑意像是在说他知道事情的原委。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退位了。”温展恒看着安宏越手中的玉玺分析着。
“你到底瞒着什么呢?安宏述突然转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李由皱着眉头看着温展恒,他那副老狐狸的样子让人很是不爽。
温展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朝着他们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开口,“原由在逍遥峰上。”
李由和安宏越互看了彼此一眼,最终觉得到逍遥峰上一看究竟,他们可是一个不想当皇帝,一个不想让另一个当皇帝,对于安宏述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多关注了。
“你们安家可还有可继位之人选?”温展恒率先走了两步,没一会又停下来多嘴问了一句。
不问还好,这一问李由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如果安家没有人可以继位,而安宏述又铁了心不当皇帝,那么身为太子的安宏越想推脱都推脱不掉了。
“十弟虽然年纪尚小,继承皇拉也不是不可能。”安宏越想了想才回答。
如果当初安宏述念及兄弟手足之情,三弟,五弟也不会死的那般凄惨。
越想越发觉得好笑,安宏述费劲心机到头来却要放弃,那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现在不就是一个笑话?
“看来你们不用两地分居了。”顾虑消除,温展恒笑容少了几分担忧。
原本担心李由跟安宏越回大靖,谦儿这根独苗也要跟着离开,此时看来这份担忧到底是多余了。
“珂儿,我们是先去逍遥峰上,还是在山下转转?”见连珂一言不发,紧皱的眉头里布满了担心,温展恒便想着先让他散散心,也好和李由二人分开,得个二人世界。
“先回逍遥峰上,我担心安宏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连珂虽然不清楚安宏述的为人,可是他以凶狠手段夺皇位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的。
万一封玉澈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会不会找逍遥峰的麻烦还不得而知呢。
既然连珂都开口了,温展恒也不好再说什么,骑着马便快马加鞭的朝着逍遥峰上赶去。
而早他们一步到达逍遥峰上的安宏述,此时被两名弟子拦下,严苛的查问了一番后,却依旧将他拦在了山脚下。
“要问的都问了,你们为何还要拦着我?”安宏述压低了声音,神情阴翳的开口。
一名弟子拱了拱手,带着歉意的语气开口,“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公子,而是逍遥峰上是不让寻常人进入的,如果公子不说明来意,我们无法放你上山。”
“我是来找封玉澈的。”安宏述原本想要偷偷看看封玉澈,可是被他们的阻拦下,不得不说出了来意。
听到他封玉澈的名字,两名弟子不约而同的打量起安宏述,怎么看面前这位仪表堂堂的公子,都不可能跟性格怪异的封玉澈扯上关系。
“公子找封师兄有何事?”
封玉澈下山历练时间很短,再加之他太过特立独行,难免会得罪个人。那名弟子不由的对安宏述有了一些防备,万一他是来寻仇的呢?
安宏述越发没了耐心,目光越发凌厉起来,就在他要发怒的时候,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以前怎的不见你们这般严苛?”
封玉澈向来喜静,对于逍遥峰上的事情更是很少理睬,今日突然出现把两名弟子吓了一跳,跟见鬼差不了多少。
“封师兄,这位公弟说是来找你的。不知二位可认识?”弟子战战兢兢的开口,眼睛完全不敢看封玉澈布满冷意的脸。
封玉澈低头看了看跟在身侧的谦儿,声音低压的开口,“就在这附近放兔子吧,记得千万别走远了。”
谦儿点了点头,提着有些重的兔笼朝着不远处的草丛走去,离开时还不忘多看了安宏述几眼,对于他手中拿的布包很是好奇。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封玉澈冷眼扫过好事的二人,示意他们自觉的离远一些。
直到两名弟子走远后,封玉澈才将视线落在安宏述的身上,“你来逍遥峰上做什么?”
听着他凉飕飕的语气,安宏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将包的严实的剑递过去。
“多谢那日你以剑换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还剑。”安宏述对于其他事情已经半个字都不想提,他怕看到封玉澈冰冷的目光。
封玉澈对于他递过来的剑,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接也不说话。
就在安宏述不明就理的时候,他忽的笑了,一言不发的将剑接过,依旧没有跟安宏述多说什么。
此时,安宏述的心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冷的无法呼息。
“剑已送回,我便不过多打扰了。”安宏述抬起头,直视着封玉澈,一直以来他都以卑微的姿态面对着封玉澈,今日,他想好好看一看这张脸,免得日后独自一人时将他的容颜给忘了。
将他的每一个神情都记在心中,安宏述转身便要离开,而就在他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封玉澈却开口了。“你只是来送剑的?”
不是。
安宏述在心中快速回答,可是当他真的回答时,却又是另一句话了。
“这把剑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自然是要亲自送回的,现在既然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我便不多留了。”
“我问的是,你真的只是来送剑的?”
封玉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咬的无比清晰,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
安宏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如实说时,不远处谦儿稚嫩的声音响起。
“师父,爹爹来了,我可否下山去?”谦儿抱着兔子,身上粘了些许草屑,眼巴巴的盯着封玉澈,仿佛在乞求。
封玉澈似乎是不满谦儿的打断,平日里待他温柔的眼神,今日冰冷一片,“去吧。”
安宏述诧异的看向封玉澈,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我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封玉澈脸色铁青,此时,他的心中有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总之堵的他十分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安宏述想都没想便将实话脱口而出,“不是。”
闻言,封玉澈神情稍有缓和,双手环胸,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话是没有经过大脑说出来的,这时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了。
“我……那个……嗯……”支支吾吾说了个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怎么了?”就在安宏述组织语言的时候,温展恒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走了过来。
看着周围一下子围上来这么多人,安宏述顿时被臊了个大红脸,到嘴边的话更加说不出口。
对于安宏述的不好意思,安宏越是看在眼里,奇怪在心里,上下打量了封玉澈一番,思量着他有什么能值得安宏述放弃到手的江山。
“这位是?”安宏越拿出当哥哥的架势,语气严肃的询问着封玉澈。
连珂见气氛不对,赶忙站出来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六师弟,前些时日帮着大靖料理朝政来着。”
对于封玉澈的脾气他还是很了解的,就单单看他那张铁青的脸就知道,他现在处于隐忍不发的状态,万一被安宏越惹急了,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安宏越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安宏述没有出过大靖,那么也就只能是他去大靖。不过,他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难不成要在这里站着聊天?”因赶了小半天的路,温展恒已经累的不行,他可不想陪着他们站在这里互相了解。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便不打扰几位叙旧了。”哪怕是到了现在,安宏述依旧想要逃。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封玉澈如剑一般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来,“不是有话要说吗?你不说出来心里真的能够踏实?”
“你既然将我师弟的剑寻回了,我们自然是要道谢的,逍遥峰上虽是粗茶淡饭,但也是别有风味,不尝尝你可是要后悔的。”对于两人的拉锯战温展恒是看不下去了,在安宏述抬步要走时,出言制止了他的步伐。
温展恒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安宏述认真思量过后,终是点头应下,“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人是留下了,可是封玉澈却并没有因此情绪缓和,反倒是又平地升起了一股怒火。
安宏述是否太过听温展恒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