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师兄,顿时使二人一愣,互相换了个眼神后,温展恒便想着该如何继续。
“师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逼良为娼?”莫雨沉着一张脸,大步走到温展恒面前,不由分说的扯掉他的面巾。
做坏事被戳穿,温展恒只得尴尬的笑笑,“被他劫了一次,自然是要劫回来的。”
此话一出,便立刻引来众人的白眼,这种苍白的借口也就他想的出来。
连珂无语的摇了摇头,扯下脸上的黑巾道:“我二人只是好奇孟公子的用意。”
见他将弱势化强势,温展恒忙敛了笑意,朝着孟澈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明原由,他整着的眼睛里狡黠藏于眼底。
孟澈博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这般装糊涂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我的用意二位已经很清楚才对,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只是想要得到莫雨而已,还望二位成全。”孟澈博恭敬的拱手行礼,头一次向二人露出谦逊的模样。
他的举动着实吓了温展恒一跳,总觉得眼前敛去锋芒的人不是孟澈博,下意识想要去扯掉他虚伪的面具。
“花言巧语谁都会,你以为短短几话便可以让我们妥协?别做梦了。”温展恒轻笑,就算孟澈博说的再好听,他也不会将莫雨嫁了,原因无他,要怪只能怪孟澈博太过不安分了。
一个永远长在花心上的人,让旁人怎么相信他?又怎么会将重要的人交于他?
此时,孟澈博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的真心,说多了只会是让温展恒更严厉的反驳而。
“孟公子,你若是说真心喜欢莫雨我们也不会相信,不如这样,你先回隶国,若是一年后你依旧喜欢莫雨,我们再来谈其他事情如何?”
连珂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是他真的可以在一年后回来,到时候自然不会再阻拦。
只是,他并不相信到时候孟澈博会真的回来,毕竟隶国有姿色的女子,或是男子也不在少数,他又怎会记得只有几日之缘的过客。
闻言,孟澈博眉头紧缩,垂着头认真思量着。
良久,他才再次抬起头,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好,一言为定。若是一年后我来寻小雨,二位便不可再阻拦。”
连珂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淡然的神情,表示一年后自己不会再阻止。
有了他的首肯,孟澈博则径直朝着莫雨走去,“一年后,我定会去逍遥峰上寻你,等我。”
莫雨不解的看着他,心脏刚刚的悸动此时消失无踪,他不明白孟澈博为何如此坚持,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哪怕心里排斥着孟澈博的表白,可是他不由自主伸过去的手却隐隐的透露出他的心思。
孟澈博挡住他的手,无奈的说道:“我怕贪恋你的关心,一会便不舍得离开了。”
悬在半空的手一顿,莫雨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疼的感觉,修长的手指微颤,用尽力气才将手收回来。
他眼底的落漠温展恒看在眼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道:孩儿大不中留啊。
孟澈博不在逗留,朝着温展恒和连珂拱了拱手,抬步便朝着远处走去,走出去好远,他都没有回头,因为他怕,怕看到莫雨的脸会舍不得离开。
可是,这一次就算他再不舍,也终是要离开,他明白温展恒和连珂在他心中的位置,更明白他们一句话的重要性,既然如此,他等上一年又如何。
“既然一年之约以定,你所想不明白的事情,大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想个清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连珂宽慰道。
温展恒不解的看着连珂,起初他也反对孟澈博与莫雨有这层关系,今日竟有主动替他们出招,前后的反差太过蹊跷。
莫雨低着向前走,温展恒凑到连珂身侧,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还替孟澈博出上主意了?难不成你真想让莫雨去隶国?”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罢了。如果孟澈博一年后来见莫雨,那么说明他情根深种,若是他没来,也就意味着莫雨可以选个好人家的姑娘,结婚生子。”连珂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虽说这个理也没有错,可是温展恒怎么想都觉得怪,孟澈博一年后如果不来,岂不是他家莫雨被抛弃了?
“我觉得这个法子不妥,显得什么事情都由着隶国了。”温展恒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连珂哑然失笑,这法子只不过是个拖延战术罢了,孟澈博怎么看都像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一年后见识多了,自然不会再记得傻乎乎的莫雨了。
“结果如何,一年后自然见分晓。”连珂不再解释什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温展恒耸了耸肩,不在提起这件事情,而是缓步跟在莫雨后边,观察着他的情绪。
原本以为他对孟澈博没有什么感情,就算人走了,他也不会感到悲伤,然而现在看来,一切所乎都颠倒了,莫雨竟十分在意。
不管一年后结果如何,温展恒都决定,孟澈博要是不来,他定将人绑来,杀后弃尸荒野,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他温家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
他以为自己将杀意隐藏的够好了,可那一闪而过的狠戾,还是被连珂看了个正着,“ 你可别乱来。”
温展恒笑而不语,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薄情寡意之人。
将莫雨送到逍遥峰上,温展恒和连珂都没有进去,而是在山角下叮嘱两句后,便又往回赶。
梁家近来又开始动作,都城里的奸细到处都是,他们的出行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所幸他们出城时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再次回到都城时,天色已经是黑沉沉的,路上行人少的可怜,车辙声格外明显。
“梁绅青近来又再打什么主意?城中到了晚上怎会如此安静?”连珂掀开帘子,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城中的寂静确实可疑,可是温展恒更加在意,李乾还是否安全。
如果梁绅青要有大动作的话,李乾得他重用,定会传出一些风声,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传出来,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暴露了?
“经齐越来报,城中多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每日夜深人静时,他们便会在百姓家中搜找,并且凡是看到他们的都被灭了口。”
听了他的解释,连珂便明白了,为何百姓家房门紧闭,为何早早的便灭了蜡烛。“你不打算管管?”
温展恒轻摇着头,“梁绅青如此大费周章,城中定有他想要找的人或物,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他找到后,我们再夺来便是。”
他的算盘打的是叭叭直响,可是连珂却觉得事情并非想的这么简单,不过,既然温展恒了解的如此清楚,想来他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他也无需再担心什么。
翌日,温展恒神情慵懒的坐在龙椅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扫着朝堂下的群臣,视线最终还是落在连珂身上。
在一群姿色低劣的人之中,俊逸沉稳的连珂简直是鹤立鸡群,果然,人还是需要比较的。
“陛下,臣有旨要奏。”梁绅青忽的开口,笑盈盈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温展恒挥了挥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眼睛半眯着,一副不想听的模样。
“回陛下,封家叛国之事虽然早已经了结,可是近几日臣发现,封家竟还逃出去一个孩子,不过,好在他已经被臣所抓,此时正关押在大牢中,还请陛下发落。”梁绅青开口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可是,温展恒却知道,他在等着看笑话。但是,这个笑话怕是要闪了他的舌头了。
“封家?那漏网之鱼叫做什么名字?”温展恒不以为意的问道。
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肯定是不能让他知道封玉澈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便是他发难的最好时机,自然是不能将弱点暴露给他了。
“此贼姓封名玉澈,常年跟着判贼白璃华,二人皆应处死。”
“不知梁卿从何处抓住这两个逆贼的?”
温展恒唇角弯了弯,完全看不出并点笑意。原以为白璃华已经隐藏的够好了,可是没想到经暴露的这么快,如果他也被抓住了,那么玉佩……
想起玉佩,温展恒脸顿时沉下来,眼底流动着满满的怒意。
“你有何证据表明,那二人就是封玉澈和白璃华呢?”温展恒随口一说,心中思量着该怎么替他们脱罪。
话音一落,便看到梁绅青将一把折扇呈了上去,“陛下,此扇面乃是封家独做,上面线条独特的画,唯有封家可以。
“仅凭一个扇面便将人定罪,梁大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连珂灰青着脸开口,眼底的敌意不停的涌动。
梁绅青嘴边挂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连珂一针见血的问道:“听闻封玉澈早年便在逍遥峰上学艺,不知国师可知道?”
此话一出,连珂顿时警惕起来,心中不停的猜测着梁绅青的想法,难道他要利用封玉澈来除掉逍遥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