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前,温展恒扒拉开人群,凑近一看顿时觉得头大,最近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你的姘头找上门了。”李由笑眯眯的开口,双手抱胸,看戏的架势十足。
闻言,温展恒聚拢视线,这才看清楚正和连珂对质的人是谁,方氏。
“你就是公子近来最得公子宠的小妖精?”方氏声线阴柔的开口,水眸中写满了嘲讽。
方氏是一名男子,只是他俊美的容颜,加上那一身粉嫩衣衫,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女子。不过,连珂却知道眼前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十分嚣张的男人。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公子。”连珂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仿佛他的出现会成为和温展恒之间的芥蒂一样。
方氏并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纤细的手拉住连珂的腕子,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狐狸精,敢勾引不敢承认是么?今日便让人来评一评理。”
他打算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起骂连珂,当看到众人对着连珂指指点点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身为男子,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真是有伤风化。”
“做出如此丢人之事,居然还能如此淡然,还真是世道变了。”
“说来,还真尝尝这小妖精的味道了,想来啊……”
流里流气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便哀嚎一声,一张脸煞白,手被折成诡异的形状。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全身冷冽的温展恒。
“好大的口气啊,你想尝尝谁的味道?”温展恒声音阴渗,手直接扼住他的脖子,冷眼注视着他惊恐的脸。
男人的脸此时被憋成猪肝色,完全没有力气解释什么,只能感受着肺中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挤压走,眼前一片花白,眼睛缓缓闭上。
“住手。”连珂凉薄的声音响起,温展恒只是微微瞟了他一眼,确还是收回了手。
许久没有见过温展恒,今日一见,方氏觉得他变了,而当看到他十分听从连珂的话时,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当初在皇宫里,他可是最得宠的,可是面对温展恒时,他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因为谁都知道温展恒杀人如麻,更加不会信从旁人的话。没想到,连珂仅吐出两个字,温展恒竟然真的收手了。
“都想跟他有同一个下场不成?”温展恒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冷眼扫过围观众人,恐吓意味明显。
不一会儿,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吓的四散离开,毕竟谁也不想落得和那个男子一样的下场,不知道有没有人替那人收尸。
温展恒一句话,热闹的街道顿时变得空荡,除了他们再没有多余的人影。
“陛下,臣妾……”
“寡人后宫仅连珂一人,哪儿还得的其他妃嫔?”
温展恒冷声打断方氏的话,一个眼刀扫过,吓的他顿时瑟瑟发抖,跪在他的脚边,抽抽搭搭的。
对于他的老把戏,温展恒早就烦了,只不过从前需他与连珂相似的脸来解相思,现在连珂就在身侧,还需要这个替代品有什么用?
温展恒忽的冷笑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氏挂着泪痕,诧异的脸。“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你死的会比那人还要惨。”
他的话让连珂眉头一皱,眸眼里莫种情绪变了变,转身便要离开,却发现温展恒不知何时已经擒住他的手腕。
“难道非要我杀了他,你才会相信我从未与他有过不堪的关系?”温展恒神情阴沉,手上的力气并不大,拉他这一下似乎为的就是在询问的他的意见。
连珂扫了方氏一眼,黑眸中映出他那张熟悉的脸,眉头微微瞥起,“演一场苦肉计就能遮盖住你那斑斑劣迹?”
这话像是戳穿了温展恒的气势,身上森冷气息消失全无,看着连珂已经走远的身影,温展恒伸出手想要挽留,却只能在他的身后空悬着手。
“师兄好像不是你后宫之人。”封玉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起一脸疑惑的安宏述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你给老子放手。”安宏述掰着他的手,可是却没有任何用,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面对于封玉澈的抢人,安宏越顿时火冒三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着我的面抢人?”
说着,安宏越撸着袖子便要去救安宏述,可是没走两步却被李由拦下来,“别乱来,封玉澈不是我们能轻易挑衅的。”
从见到封玉澈的那一刻,李由便知道他是一个高手,虽说江湖上籍籍无名,可是他那高深莫测的内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一个山野莽夫都怕了?”
“不是怕,而是跟他对立不会有好事的。”
李由眉头紧拧,眼底的严肃让安宏越冷静下来,瞥着眉不满的问道:“难道就看着他对我弟为所欲为?”
“放心吧,没有温展恒动手脚,封玉澈是不会乱来的。”李由这话说的,明显是想起温展恒下春药的事情。
“啧——”温展恒冷脸扫了李由一眼,如果不是他的明智之举,能有他们的琴瑟和鸣?
见温展恒余怒为消,李由赶忙拉着安宏越离开,免得他将火发在他们身上。
见人都离开了,方氏依旧不死心的对着温展恒撒娇,他就不信了,温展恒会真的如此薄情。
“陛下,人家这些日子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陛下真的忍心让人家内心如此空虚么?”方氏故作委屈的模样,若是旁人见了,定是我见犹怜,可是他却不知道温展恒心只在连珂身上,至于旁人,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别在用这张脸说恶心的话,你只会污了这张脸。”温展恒捏住他僵硬的下颌,警告着开口。
该说的已经说完,温展恒也懒得再跟他多说什么废话,收回手便朝着连珂离开的方向走去,对于身后哭哭啼啼的人置之不理。
温展恒在路上找了很久,终于在宫门外的茶摊上找到了品茶的几人。
“哟,事情解决了。”李由笑呵呵的拿他打岔,并一副要继续听的模样,贴心的替他倒了一杯茶。
温展恒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把靠近连珂的位置让出来,如愿坐在连珂身旁后,才故作委屈的解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是他自己自做多情。”
连珂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冷声开口,“李旬来传话,说是朝中政务积压过多,你必需回宫处理。”
直接略过温展恒的解释,连珂刻板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禀告公事的大臣,疏离感满满。
听到他提起公事,温展恒的脸顿时垮下来,现在根本不是提及无用的事情的时候。
“我可以进皇宫吗?”安宏述没了心里的束缚,整个人变得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于所有的事务都十分好奇。
温展恒挑眉,眼睛转了转便想着,有安宏述在连珂是不是也会跟着?
“既然已经到了宫门口,不如便去宫里小住两日如何?”
“好啊。”
安宏述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曾经也是皇帝,可是对于墨国的皇宫依旧十分好奇。
在连珂要拒绝的时候,温展恒以强硬的姿态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要起身离开的动作。
“走吧。”封玉澈对于皇宫并没有多大的好奇,既然安宏述喜欢,那便速去速回为好。
在温展恒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皇宫,安宏述像极了好奇宝宝,哪怕是一颗树他都觉得新奇。
温展恒放缓脚步,扯了扯连珂的胳膊,低声说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
对于他的问题,连珂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可是心里却陷入深思,他似乎真的从未无所顾忌的相信过他。
“参见王爷。”李旬给李由行礼,见他们这么多人一时有些疑惑,并且没有看到站在人后的温展恒,“王爷,陛下今日不在宫中,若是有急事的话还请移步国师府。”
李旬的话让李由又抓住了调侃温展恒的机会,“他散了宫里的后宫,这是要把后宫设到国师府吗?”
知道李由口无遮拦,可是当他大庭广众谈论皇帝私事的时候,还真是着实吓出一身冷汗,“王爷可不敢乱说,若是让陛下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话音一落,温展恒的声音突然响起,“确实是欠收拾了一些。”
温展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并没有说要怎么收拾,李旬顿时明白,他对于李由有着超乎寻常的包容。
“陛下,刚刚太后来寻您,是否要去见一见?”李旬试探着问一句,他更知道温展恒和太后素来不和。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太后已经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如同今日的阳光一样,略带毒辣。
“皇帝躲着我,那我只能来此处堵人了。”太后半开玩笑的开口,对于安宏述别有深意的多看了两眼。
扯起抹弧度,温展恒敛起眼底的寒意,说道:“太后有何是找寡人?”
太后看着安宏述的神情被封玉澈看在眼里,对于眼前妇人多了几分防备,下意识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便于保护。
“你我二人也有些时日未曾一同用膳了,择日不如撞日,便今天晚上吧。”太后自作主张定了时间,完全没有要询问温展恒意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