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范成秀想着途中不能耽误了,听了她的话就马上答应,对她说:“你去叫你相公,我去找林寒,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已经迫不及待的她快速的说完,与宋娘会意点头之后兵分两路,一去找唐安致,二去找林寒。
行动的两人不知昏迷的贺兰浅染其实在看着她们。贺兰浅染虽是昏迷了,但在意识中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还不至止她一人。
原主与贺兰浅染在意识中看得一清二楚,看到的虽是同一幅画面,但两人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拥有自己意识的贺兰浅染忧心忡忡,而原主却是欢呼雀跃。
眉开眼笑的原主睁大了猩红的眼眸,打量着贺兰浅染忐忑不安的神色,问她:“现在的你该如何是好,自己的身体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而你的爱人墨北倾却是一无所知。容我猜测,如若他发现你时,你已经开始腐败,那时的他应当是伤心欲绝。”
原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贺兰浅染真的死了,那么伤心的将会是墨北倾。心系墨北倾的贺兰浅染顾不得眼前,拼命的挣扎着。方才的她已经发觉了她不能动弹的原因。
现在的原主是由心魔控制,故此心魔能够从意识中控制她的行动借以吞噬她的灵魂,只要她坚持自己的信念就能够打败心魔,让自己摆脱控制。只是这种虚拟的束缚又该如何解决?
猜到了方法却没有办法实现的贺兰浅染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让自己平心静气不被外界的一切打乱心绪。
她很聪明。这是原主对眼前贺兰浅染的评价。原主盯着她为了摆脱自己的控制而努力的模样笑出了声,对她说:“没有用的,你我共用一个身体,我能够轻易控制你的意识,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原主在嘲笑着贺兰浅染,但贺兰浅染因为太过专心而听不见,只是一直想着维持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回答的贺兰浅染让原主不耐烦,但她并不阻拦,她就是想要看看一个凡人是怎么垂死挣扎的。
忍着不耐烦的原主鲜红的眸色慢慢的黯淡下去,对着无动于衷的贺兰浅染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想到她听不到便放弃了,只是对她嘟嘟嘴。
等得百无聊赖的原主闭上眼睛解除了对她动作的控制,也就是说现在的贺兰浅染能够自由行动了。
在意识中得到了解脱的贺兰浅染找到了突破口,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笃定暗沉的眼眸对上原主暗红错愕的眼眸,望着原主目瞪口呆的模样,贺兰浅染转动僵硬不止的手脚,莞尔一笑道:“我做到了。”
没错,她做到了。她拜托了心魔对她的控制。可她只是拜托了束缚,并没有将从意识中离开。她不从意识中离开,她就不可能醒来。
她二人都知道这一点,因而贺兰浅染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与原主继续周旋着。本以为贺兰浅染不会拜托束缚的原主被眼前能够活动自如的贺兰浅染所震惊,微微张开的嘴一直没有合拢。
她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怔愣的原主才从自己的想法中出来,望着被低估了能力的贺兰浅染兀自的笑了。
她笑得浅淡,但足以让贺兰浅染感到前所未有的嘲讽,贺兰浅染与原主共用一个身体并没有察觉到原主的异样,但她对这段时间的原主一无所知,自然而然也就不知道原主经历了什么。
“你可知在你还没有占据我的身体之前,阿倾是爱我的而我也是最爱阿倾的,我以为阿倾只是身体抱恙才会那般对我,我以为那样的日子会马上过去,所以我并不抱怨。但是我失算了,阿倾将我打死了,你成为的取代了我,原先我以为的一切都真的过去了。”
双眸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空洞无物的原主呆滞的注视着漆黑的前方,含笑的说完这一段。
她释然讥笑的语气让贺兰浅染由不可及的害怕,贺兰浅染仔细一想,从那时的醒来,她就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并且沿用到了现在。
“是你,都是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夺走了阿倾对我的爱。”伤心欲绝的原主并没有激愤的感情,只是将自无神的双眸从地上移到贺兰浅染施舍可怜的脸上,不屑一顾的抽着肩膀冷笑。
原主虽然没有大喊,但是这般冷漠的语气真教贺兰浅染胆战心惊害怕的贺兰浅染只是望着她,见她兀自的笑了一会儿便呢喃细语的转身离开。
她听不到原主说什么,但她也不想知道。望着原主渐渐离开的她只想着马上离开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挣脱束缚不让墨北倾担心。
贺兰浅染等待了少顷,望着四周漆黑的意识猛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她不知该如何从意识中出去。
这个问题让她惶恐不安,她向来都能够在意识与身体中切换自如,为何这次不可以?不明白的她在原地打转,目不转睛的盯着没有破绽的周围。
旋转的她似乎承受不住身旁的漆黑,只是几个转身之后她便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有什么要从脑袋里喷涌而出。
无法承受头疼的她用牙齿咬紧了下嘴唇,下意识的蹲下身用双手捂着头,将头埋在双膝的她一直在用力的按压的自己的头。她想要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来控制自己的头疼。但有时物极则反,并没有得到缓解的头疼更加的疼痛。最后的她还是抵不过疼痛晕倒在地。
意识中的黑暗慢慢的被放大,将残留的纯洁慢慢的吞噬……
在意识中的贺兰浅染晕倒了,那在现实之中的贺兰浅染就不可能够醒来,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因为现在的宋娘已经与皇宫中暗暗观察的唐安致的汇合了。
宋娘与唐安致躲在假山后商量,听见宋娘气喘吁吁的说着:“相公,我与范姑娘去到坤宁宫时见到了贺兰浅染,与她见面后本想着将她打晕带走的,但是不知为何,贺兰浅染无缘无故的晕倒了。”
“贺兰浅染现在何处?”听了宋娘她的话快速分析的唐安致盘问着贺兰浅染的所在地,若是能够在贺兰浅染醒来之前将她抹杀,这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现在在冷宫中,我将捆绑不会被挣脱。范姑娘现在去找林寒了。”宋娘说着,看着唐安致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便跟在唐安致的身后出去了。
走在前面的唐安致听到林寒这名字不免感到陌生,故此疑惑的转回头看着宋娘,问:“林寒是何许人,我们与他认识吗?”
并没有将林寒告予唐安致的宋娘不免有些窘迫,谨慎的环顾周围,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快步的走到唐安致的右手边,伸出右手挡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林寒也是贺兰浅染的仇人,也是要在今夜对贺兰浅染下手,我见我们都是贺兰浅染的仇人便提出了一起合作的邀请,他欣然答应了。”
只是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林寒身份的宋娘走在唐安致的身旁,见着唐安致担忧的神情解释道:“相公,林寒就是原先一直阻止我们动手的人,但他今日进宫就是为了刺杀贺兰浅染,我猜想他之前只是不知贺兰浅染的身份,但眼下我们已经与他合作,就要相信他。”
有些担忧唐安致不会相信林寒的宋娘皱着眉头解释,她的解释让唐安致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与她对视一眼之后就马上快步向着冷宫而去。
现在的他们最重要的就是与林寒二人在冷宫汇合,商谈在抹杀贺兰浅染之后该如何处理。唐安致与宋娘马不停蹄的向着冷宫而去,但范成秀却是一头雾水的寻找着林寒。
已在宫闱中走了许久的范成秀现在叫苦连天,她真后悔方才怎么不问清林寒会在何处,若是问清了也不用她像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寻找。
说来也是让人气愤,贺兰浅染无缘无故昏迷,虽是帮助了他们,但林寒不在这又该如何,虽说都是为了刺杀贺兰浅染,谁动手都无所谓,可林寒毕竟也是一员,总要到场。
若是来日方长后突然被拆穿,她也能够有替罪羊。算盘打得十分清楚的范成秀望着空无一人的宫闱上不免有些怀疑。
前后张望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范成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自己走来的路不免猜疑,心想着自己明明是从冷宫中出来,一路上并未看到任何的宫人。冷宫无人倒是说得过去,但为何这坤宁宫前还是空无一人。如此怪异的情况莫不是有人故意设局,为的就是引她入瓮。
心中猜疑的范成秀暗叫不好,快步的往回走。加快速度的她不时回头看着无人的宫闱,最后抵不过心中的害怕提着裙摆就大步的跑起来。
她跑的很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经跑回了冷宫,回到冷宫中的她只看到昏迷的贺兰浅染,放心的坐下歇息。
有所放心的她望着昏迷的贺兰浅染疑惑的自言自语:“为何宫闱上会空无一人,眼下也找不到林寒,宋娘她们也不知何时回来。但愿能够在贺兰浅染醒来之前将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