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同一个身体的原子同样是被贺兰浅染的问题困扰着,皱着眉头对痛苦咬牙的贺兰浅染大吼:“不要再想了,我全部告诉你!”
忍无可忍的原主怒吼而出,贺兰浅染所有的问题都像是得到了控制不再一拥而上,而是条理清晰的在脑子里回荡。
“我的确与心魔作斗争,因为我们僵持不下所以我们契约了,怎么样,很意外罢!”原主说起自己能够与心魔和平相处也是挺令人钦佩的,故此有些得意忘形的双手负背在她的面前悠闲地来回走动,絮絮不止。
“现在是我与心魔共处的形态,从现在开始我与心魔合二为一,为了我们能够好好的相处,我打算将你的意识吞噬。”突然停住的原主面目狰狞的对着贺兰浅染若有所思的面孔,那烈焰的红唇勾丝妖艳的弧度,嘴角的笑让贺兰浅染觉得是小丑这等滑稽的人物。
被吓到的贺兰浅染盯着她深谙的眼眸,似乎被一阵奇怪的漩涡吸引而进,最后慢慢的沦陷。眨了眨双眸的贺兰浅染恢复自己的意识,想起她方才的话语不禁问出声。
“为何要吞噬我的意识?”对于这件事当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原主与心魔契约让她措手不及,虽说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准备,可是这么一来,那更是手忙脚乱。
“哈哈!”贺兰浅染的问题犹如搞笑的话语让原主大笑,不知为何而笑的原主疏忽的收敛了笑容,盯着她困惑的神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因为你妨碍了我,阿倾喜欢爱的人本是我,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失去了阿倾的爱,现在的我没有人爱,故此我才要吞噬你的意识,让你从大墨消失,彻底的消失!”
原主说的慷慨激昂,让人产生了她说什么都是对的错觉,只是,对与错并不是表面能够看出来的,而是要看结果。
听了她的话的贺兰浅染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双手不禁深思,她知自己不能够长留,一个月的时间也所剩无几,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教她不知所措。
深思的贺兰浅染悠悠的抬起头,对上她高傲的眼眸问:“如若我不消失你会怎般?”
她只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最坏的结果,若是结果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她就真的该做出选择了。她不敢说爱墨北倾,她虽与墨北倾成亲数年,但她一直索取着墨北倾的爱,从未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这样自私的她怎么能够永久的索取他的爱。
“当然会折磨阿倾,你的存在让阿倾为之疯狂,所以如果你不消失我就会为阿倾疯狂!”双眸赤红的原主狰狞的对着贺兰浅染说,让贺兰浅染惊诧,睁大了双眸盯着她。
她错愕是因为从未想过原主爱他为何还要折磨墨北倾,难道是因爱成恨吗?
想不明白的贺兰浅染忽略了一个事情,那便是原主已经与心魔契约,按理来说,原主的心智与意识应当与心魔合二为一,就在她说话的方才,她那双暗红的眼眸变得赤红,如此说来,只有心魔控制的时候,原主的双眸才会变得鲜红。
只要细心便能够观察到的事情贺兰浅染并没有发现,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心魔控制的原主,心中只有无尽的疑惑。
原主的话出于心间,让贺兰浅染错愕,也许贺兰浅染并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般。
望着贺兰浅染呆若木鸡的神情,原主突然放弃大笑,薄唇之下的牙齿一览无遗,虽有前提但贺兰浅染还是被吓到了。
双眸充斥着鲜红的原主伸出右手去触摸她的脸庞,看着原主鲜红锋利的指甲,贺兰浅染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对现在的她来说,抬起手臂都是异常困难的。
本能想要后退和侧脸的贺兰浅染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也不曾有任何的弧度,被原主抚摸的贺兰浅染感受到来自脸上的冰冷,这不免让她心中疑惑。
与心魔契约之后的原主究竟是人还是魔,现在她的形态与恶魔有何区别,只是她还能够控制这副身体,眼前的她究竟是各种身份?
不明白的贺兰浅染放大了瞳孔看着她,从细嫩的肌肤上感受到她的抚摸,她的手也很细嫩,只不过没有温度,让人不由得背后一冷。
“你知道吗,我非常的恨你,恨你与我拥有一样的面孔,能够取代我成为阿倾的挚爱,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与心魔合作,现在的你是否早就与阿倾双宿双飞了。”眼眸再次变得黯淡的原主笑着对她说,相比方才的笑,贺兰浅染觉得眼前的她已经很好了。
原主在没有被心魔控制时还残留着自己的意识,意识中的原主是个大家闺秀,是个争强好胜的大家闺秀。眼前含笑的原主便是原来的她。
“我虽与心魔契约,但我却要听他的话坐着我不想做的事。”暗黑系的原主笑着说,她笑起来那么的甜那么的美,但是她锋利的牙齿与浓烈的妆容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现在的原主有着两面的性格,这真教贺兰浅染不敢恭维,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周旋着,回想起来现在的她应当还在宋娘与范成秀的面前,宋娘与范成秀见着晕倒的她不会置之不顾。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的宋娘与范成秀怕是早就动手了,将她带到无人的地方抹杀。
有时候不得不说贺兰浅染很聪明,能够根据当时的情况分析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今日的这件事完美的证明了她的聪慧。
坤宁宫的范成秀与宋娘看到一阵头疼后就晕倒的贺兰浅染有些不知所措,二人面面相觑之后很是疑惑,只是看着的范成秀问:“她是怎么了?”
一旁也不明白的宋娘迟疑的摇了摇头,走到晕倒的贺兰浅染面前,蹲下身在她的鼻子前探了她的气息,本就微皱的眉头在探了鼻息之后更是紧缩。
不知结果如何的范成秀不情愿的走到宋娘的背后,问她:“怎么样,是否还有气息?”
只有范成秀才会问出这样的话,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贺兰浅染死,如果当前的贺兰浅染真是倒下不醒岂不是顺应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这真教她欣喜若狂。
可现实让她失望了,亦是狐疑的宋娘看着范成秀说:“还有气息,只是不知是为何晕倒。晕倒的贺兰浅染正是给了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在墨北倾等人没有发现之前先将贺兰浅染带出去罢!”
说完的宋娘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晕倒的贺兰浅染拖到榻上,一旁站着的范成秀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宋娘如此费力又想到只有除了贺兰浅染才有登上皇后的可能,为了自己能够成为皇后的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动手了。
宋娘拖着贺兰浅染的肩膀,范成秀则是抬起贺兰浅染的双腿,将她放在榻上。宋娘动作利索,褪去了贺兰浅染身上的衣衫给她换上宫服,本是不理解的范成秀在细想之后帮着配合。
二人合作速度倒是快了些许,换上宫服的贺兰浅染被宋娘背着准备离开,也准备离开的范成秀不放心的扫视坤宁宫,将视线落在凌乱的榻上,为了暂时蒙蔽他们的双眼,她还是动手将那些衣服被褥整理。
整理后的范成秀马上打开门,让宋娘背着贺兰浅染走在面前,自己紧跟其后抵挡着身旁的人。本是穿着宫服的她们并不引人注目,但因范成秀太过紧张而又四下张望,恰巧从外面回来的长思便是不偏不倚的与她们正面撞上。
长思见着她们面生,又见宋娘背着一个昏迷的人,出于关心的盘问着:“这背后的人是谁,出了什么事?”
“我们是今日才入宫的宫女,背上的是我们的同伴,她不舒服晕倒了,我们怕出事就赶紧背着她出去。”反应迅速的宋娘马上回答长思的话,她身后的范成秀缺少世面,对于长思也是心有余悸,只是在宋娘的身后配合的点头。
宋娘说的也有些着急,她本还害怕会被察觉,但粗枝大叶的长思只是看了看背上的贺兰浅染就对她们说:“那你们赶紧去找御医罢,莫要出事。”
还未等长思说完,宋娘与范成秀就已经背着贺兰浅染走了,对她们有些疑惑的长思将视线移到禁闭的大门上又转头问她们:“你们可曾看见娘娘了?”
“啊?”本就心急的宋娘听到长思的问题,一时不明白她在问什么,胆战心惊的转过身看着她,听到她的问题才回答。
“我是说你们可曾看见娘娘了。”长思对她二人有些无奈,虽说有人晕倒了,但也不能禁闭大门,而且还不见贺兰浅染。
“娘娘…娘娘她说她困乏了,要小憩一会莫要进去打扰她。”紧张而迟钝的宋娘快速的思考之后回答她,这次的她不敢马上走,而是等到长思点头之后才快步离开。
快步离开的宋娘二人途中不敢怠慢,将贺兰浅染带到偏僻的冷宫之后才停下,两人将贺兰浅染捆绑在一旁才放心。
气喘吁吁的宋娘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看着还在害怕当中的范成秀,道:“我们与林寒说好今夜才行动,但我们现在已经将贺兰浅染带出来了。我们先找到林寒才做决定,我去叫我的相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