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念对胡离的女朋友相当在意，从头发丝儿问到了趾甲盖儿，事无巨细，像是连每一个毛孔每一片皮屑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万小丰给一个个怪到离谱的问题整到头大，比如什么“她爱用什么色系的眼影”“她喜欢什么香型的香水”……等等等等，没有一个他能回答上来。
早知如此，他真想时间能够倒回去，到时候宁可给她讲人妖恋，也不跟她讲什么胡离女朋友……简直要命。
后来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掏出手机，“我把她微信给你，你自己去问好吧？”
关牧念瞪着眼睛看他，“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
会天下大乱的！
万小丰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可你问的那些，我是一个也不知道啊。”
“真没用。”关牧念抱怨一声，问他，“你既然跟她去了宴会现场，为什么半道退回来？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我站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一切都和我不搭，许多人都是平时只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当时进去了，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要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万小丰跟她说着理由，“不搞吧，觉得亏的慌；搞吧，又觉得丢人……免得纠结，还是不进去的好。”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那些人真没什么好见，不见就对了。”关牧念终于肯向着他说了。
“不是不见，是还不到见得时候，总有一天，我会大大方方的走进那个门，而不是跟在谁后面……”万小丰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万丈高楼平地起，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谈租店的事情吧，就我们看的那家。”
关牧念一愣，“不是说好等我妈回来再做决定吗？”
“是我要租，所以不用等干妈了。”万小丰这样回答。
“你要租！”关牧念惊讶到不行。
“以前总说要养家，现在想想，总像是在空口说白话，所以总该做点实事了……”万小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就从租店开始。”
“你租下来要做什么？”关牧念是真怕他是受了刺激，脑袋一热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开清洁公司。”万小丰既然要做，自然是想好了。
“清洁公司？”关牧念嘴角直抽抽，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额头。
万小丰抓住她伸来的小手，“那是对外的说法，不然营业执照都办不下来，实际上我还是干老本行，清理脏东西，做做法事什么的。”
关牧念翻个白眼，又说了一遍，“你那个是假的。”
“所以才能做啊。”万小丰坚持己见。
关牧念看他主意已定，也不拦着了，“那好，我也要入股。”
万小丰拒绝，“入什么股？你的位置早就定好了，管钱管账，给我当……”
“老板娘？”关牧念抢先接了一句。
“……”
是会计！
会计！！！
顺风茶楼。
吴晓娟提着公文包进到兰字包厢，看到就两个孩子在，忍不住问，“关女士呢？她还没到？”
“请坐。”万小丰走过去请她坐下，才道，“我干妈不会来，因为要租店的是我。”
上次见过，这次便说的直接。
吴晓娟愣了愣，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一下，“你要租那间店铺？”
“嗯，不可以？”万小丰在和她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来。
“那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意外。”吴晓娟努力恢复着状态。
万小丰微笑问，“因为我太年轻？”
这个是事实，所以吴晓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可你们往外租店，不是只看租金的吗？”万小丰一直是这样理解的。
吴晓娟轻轻摇头，“也不全是，还要考虑租户的营生，和其它店铺搭不搭，会不会影响整个环境之类的问题，并不是谁出的价格高就租给谁。”
“那我想开个高级清洁公司，应该符合要求吧？”如果这个说法过不去，万小丰自然会换另外的说法。
清洁公司还能高级到哪儿去？
吴晓娟看他一眼，“只要不把清洁工具摆的到处都是，拉低整片店面的格调，应该是可以考虑的。”
“这个没问题，所以我们可以谈谈租金了。”万小丰的“清洁”公司，自然不会摆一堆东西出来。
“你们来之前应该有打听过吧？”吴晓娟是深谙谈判之道的，断不会先露底。
“当然。”万小丰看上去就要实在的多，“上下一百二十平，在那个地段，一年的租金大概是二百万，但我不想出这么多，也出不起。”
吴晓娟微笑，“那你能出多少呢？”
“两个方案。”万小丰明显有备而来，“第一，月租方式，每月五万。第二，分成方式，以我每年营业额的百分之一付房租。”
吴晓娟笑了，“抱歉，这两个方式，我们老板都不可能答应。”
“他一定会答应的。”万小丰笃定的很。
“说说理由。”虽然不信，但吴晓娟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租了。”万小丰肯定地告诉他。
“你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你过去看店的那天，我们老板请了一个大师来……清洁，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不好的东西了，这一点会很快地传遍全城，以后那里不再无人问津。”吴晓娟有极好的素养，把话说的妥妥当当，又清清楚楚。
“看来你的信息还没有更新……”万小丰冲她一笑，“前些日子，你们那个店铺说不定还能骗租出去，现在肯定没人敢要了，因为你说的那个大师刚去看过，就因为撞邪生死未卜了……所以啊，考虑考虑我的条件吧。”
说到这里，他挤挤眼睛，“毕竟我也是做清洁的嘛。”
吴晓娟愣了愣，终于懂了他的话，“假如我们老板还是不肯租给你呢？”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最多不去那条街上赚钱，不会有其它什么的。”万小丰此刻笑得特别耐人寻味。
吴晓娟像是看懂了，站起身来，“这个我做不了主，这就回去请示老板，希望结果能令大家都满意。”
万小丰端起茶杯，向她举举，“我等你好消息。”
“好的。”很职业的一笑，吴晓娟离开了。
万小丰没去送她，等门一关，把茶水一下倒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下去，“这样说话真是累死人。”
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关牧念这时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比以前帅多了。”
就知道你好这口。
万小丰翻个白眼，又去倒茶，刚刚的确说的口干舌燥。
关牧念拉着椅子凑过来，“你说他们会同意你的条件吗？”
“人够聪明就会答应，要是太笨的话……听都听不懂，又怎么可能答应？”
关牧念眨眨眼睛，“刚刚你说的那些，有什么机关吗？”
那倒没有，就是一些恐吓罢了，因为挑对了时候，效果应该不会差。
这些万小丰自然不会告诉她，就跟她说，“只是赶巧了，他们请的那个人好像出了车祸，只要咱们帮着一宣传，当别人都以为那是撞邪导致的时候，你说还有谁会租那个店铺？”
“呃……”关牧念白他一眼，“你真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
说话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