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高夜不黑。
万家灯火，霓虹闪烁，路上车行亦如织，大都市的美，在夜幕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美则美矣，可出行就不那么方便了——PS：特指偷偷摸摸往外溜的人。
可纵是被发现的几率很大，万小丰还是偷偷摸摸从窗口翻出，从广告牌上纵跳而过，跑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才回到地面上。回头望了一眼，转身奔向远处。
他房间隔壁窗户于这时打开，关牧念探出头来，小嘴微噘，明显不高兴的样子，“业务越来越熟练，长此以往，怕是要成长为采花大盗。”
听着女儿的牢骚，关秀禾摇头轻笑，拉过毯子，遮住白皙的长腿，顺手拿起一本书来看，书名是——怎样正确引导青春期的孩子。
此刻这边发生的一切，万小丰自然是不知道的，踩着时间点，赶到和默语约好的地方。
小山上，林荫处，许多男男女女说着绵绵情话，有着急的，甚至已经提枪上马，激战正酣，唯有一道略显瘦小的身影坐在灯柱旁的长椅上独酌。
她年轻也漂亮，觅食的狼群不是没想下口的，但看到那硕大的葫芦，异常的做派，大多都怕遇到疯子，小心的观察着，于是，让别人抢了先。
万小丰一屁股坐她身边，眼馋地看一眼手边的葫芦，“认识这么久，你好像从没请我喝过酒。”
“你能喝酒？”默语一刀扎他心口上。
“……”万小丰郁闷，酒量这东西，是他永远地伤，“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特意嘱咐过。”默语盖上葫芦盖子，“不要请你喝酒，免得自讨苦吃……醉酒的男人都死沉死沉的。”
好吧，你有个好师父……
万小丰摸摸鼻子，“不聊这个了，咱们说正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对付那畜牲？”
“你先告诉我，今天都打听出什么来了？”默语不答反问。
“可以说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说起这个，万小丰兴致不是很高，“那个蝎子精竟然是个五好乖乖女，真正的五好，除了选男人的眼光有些矬，简直无可挑剔。”
默语眉头皱起，“你信？”
“说了你也许不信，我还真的信了。”万小丰靠到椅背上，抬头望着稀疏星空，“大概是受小说电视剧等等影响太深，见过太多痴心的妖怪，才觉得有这样的妖怪，并非不可能。不管好坏，他们大多都比人类更纯粹一些。换个真正的女人，我肯定是不信的。”
“电视小说，直觉认为……你觉得这样的理由能说服谁？”默语可不是来听他胡说八道的。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万小丰叹口气，“那个给我信息的人，似乎特别想让我相信这些，而为了这份信任，他一定不会作假……这些都没有根据，是我感受到的。”
“也不烧啊。”默语摸过他的额头，得出结论，“老实说，你其实是个女人吧。”
感受感觉这些字眼，通常是女人挂在嘴边，并用以做判断依据，所以她这猜测也不算过分。
“亏你还是修道的，我们对气机的感应，通常比眼睛看到的更准确。”万小丰不想在这上面太过纠缠，说这样一句，话锋便转，“但要定罪，还是得看证据的，是好还是坏，查过再说……我们这就过去？”
“不急。”默语转头往下面草丛望去，“你看那边。”
有更值得关注的事？
万小丰好奇地看过去，虽说人在几十米外，但以他的目力，倒也不怕看不清，只是看过之后有些失望，“不就打野战，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看仔细一点。”默语不满。
“我靠！是他！”万小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压着女孩卖力起伏的竟然是谢小梓的男朋友，“真是没看出来，这傻吊都能脚踏两只船，而我还是个处男，天理何在！”
“臭不要脸，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也好意思说。”默语白他一眼，“咱们要不要把这个拍下来，刺激刺激那个女妖精？”
“呃……”万小丰咧咧嘴，“这也太邪恶了吧？”
“没有极大的外力作用，怎么能看出那妖是好还是坏？你可不要忘了，害了十来个小女孩的禽兽，就是她的‘父亲’。”说起这件事，默语满目阴寒，“她是一个大妖，若说她父亲做的事情能瞒过她的耳目，你信吗？”
这个……就很难信了。
“去！”万小丰叹口气，掏出手机丢出去，以他现在的能力，远程操控手机，已经不是多难的事情。
这种东西不用拍太多，几分钟也就够了，关键是掌握好角度，把该拍的都拍进去，不能让人怀疑是剪辑出来的，毕竟要看这些的可是一个妖。
收回手机，万小丰又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传了一份给默语，“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呵。”默语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去看另一个。”
脏活累活都人家干了，万小丰没拒绝的理由，也就跟着去了。
这次去的地方要热闹一些，竟是一家快捷酒店，看着她熟练地办好入住手续，拿到房卡，万小丰嘴角不由扯了扯，小声问，“你确定是来找人的？”
“不然呢？”默语斜他一眼，“收起你的龌龊念头，我对你这样的没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万小丰如释重负，脚步轻快，走向电梯那边。
落后一点的默语咬了咬牙，才带着一丢丢怨气跟了上去。
7102。
在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万小丰有些局促，“咱们到底来见谁？”
“你过来一点。”默语坐在床边，朝他勾勾手。
不要了吧……我真的还是黄花大小伙子……
万小丰犹豫着不肯过去。
大概是猜到他在瞎想什么，默语翻个大大白眼，翻起手掌，轻划两下，一个黑色符文出现，“我的灵鬼就在隔壁，你不握紧我的手，是看不到那边情况的。”
早说呀！
万小丰松了一口气，癫癫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人家的小手，揉了揉，又捏了捏，“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你傻X啊！
默语红着耳垂瞪他一眼，抬起另一只手在他额头划了两划，淡淡符印烙了进去。
万小丰的眼睛黑了一下，瞬间又亮了起来，表情也在这时变得古怪。
那个，你半夜邀我出来，就是为了上演偷窥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