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您怎么没穿护甲？”穿一身束身皮衣的下属关心地问。“探测到的阴力波动虽弱，但不排除是极力隐藏的结果。”
低头看一眼相对宽松的运动服饰，丁丁淡淡道，“收到消息时我在外面，没时间去换……好了，说正事，你们都测到了什么？”
她这样说了，下属也不好再提，往前一指，“从昨天开始，在那座大楼工作的人员，陆陆续续出现了伤风感冒的状况，一开始没人在意，但有几个人因病晕倒后，不好的情绪和气氛开始扩散传播，这里便进入了观察员的视线。”
“确定是从昨天开始？”丁丁问。
“嗯。”下属点点头，“昨天之前，这里一切正常，楼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经过我们对阴力扩散程度、浓度的测验，也能证明这一点。”
丁丁点点头，又问，“起始位置圈定了吗？”
“暂时圈定在三十三楼与三十六楼之间，具体位置尚不能确定，探灵仪发出的探测波束一靠近便会紊乱，无法测算正确数值。”下属回复的很详细。
远远望了对面大厦一眼，丁丁叹气，“也就是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作祟，也是不清楚的了。”
“的确无法探测到准确信息，但就这份阴力来说，至少也是五级恶鬼，甚至更强。”提到里面鬼怪的等级，下属是轻松的，这种程度的对手，他们完全可以拿的下，就怕这些都是伪装出来的。
“既然是鬼在作祟，通知默语了没有？”丁丁问到关键地方。
“已经通知了，但她并没有过来。”下属说起这个像是有些不满，“说是先去一个地方确认一件事，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过来。”
丁丁眉头皱皱，“她说去哪儿了吗？”
下属轻轻摇头，表示没有。
丁丁却像是想起什么，“那栋写字楼里都有什么公司在？”
“那栋大厦地上部分有六十六层，大大小小几十家公司在里面办公，而处在中心区域的三十到三十六层，都属于大成地产。”下属把情况摸的十分清楚。
“果然。”丁丁走去一边，拨通默语的电话，“那边情况怎么样？”
“追悼会正在进行，正主亲自主持，看情形她这几天并没有去过公司，应该和她无关。”默语汇报完情况，又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丁丁转身下楼，打算去对面入口处等人。
刚走出大门，就见救护车呼啸而来，停在对面楼前，医护人员下车，不大会儿工夫，就抬了三个人出来……救护车呼啸而去。
门前的人议论纷纷。
“这都第几个了？真是造孽啊。”
“没数，反正不少了，怎么就没人管管？”
“谁管？资本家剥削压榨由来已久，什么时候能真正杜绝了？为了挣点钱，谁又敢真的去闹？”
“是啊，如今竞争压力这么大，谁敢丢了手头的工作？只能忍着啊。”
“希望别出人命。”
“活着这么累，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先死一个。”
“这话就过了。”
说着说着，楼歪了，丁丁也没心思再听下去，从一旁天桥走到对面去，在门口感测了一下，阴力并不强烈，也没有什么怨念在其中，按说应该不是什么凶魂厉鬼，但不知怎么的，这阴力总是让她感觉不太舒服，偏又说不上什么原因。
耐心等了将近四十分钟，默语乘车赶到，只是从车上下来，眉头就是皱着的，到她身前后更是直接道，“这好像不是纯粹的阴力，夹杂着令人讨厌的气息。”
“知道是什么吗？”见她感觉和自己一样，丁丁审慎起来。
默语摇摇头，“以前从未遇见过，也未听人提起过，难不成阴力也会变异？”
“我想应该找个老家伙来问问。”丁丁说着，就去找丁为民的号码，“帝华大厦，马上过来一趟。”
说完就挂了电话，瞥见默语诧异目光，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默语抿了抿唇，“就是觉得你的胆子好像变小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早第一个冲进去了，根本不会犹豫这么久考虑这么多。”
“吃亏次数多了，总要长些记性的。”丁丁这样解释自己的改变。
可她话音刚落，又有救护车开过来，待见到又有四个人被抬上车拉走的时候，上面的电话也到了，让他们马上解决问题，一定要在恐慌扩散之前，舆论未起之时，把一切扼死在摇篮中。
默语看过来，“你要上去？”
“职责所在。”丁丁舒口气，“你在这里等着，我叔叔很快就到。”
一抬手，招呼两个下属过来，领着他们进去，到电梯前回头，“你是散户，不用跟来的。”
默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陈述一个事实，“在对付阴魂厉鬼上面，你是不如我的。”
她没说为什么要跟过来，那是毫无意义，又挺没劲的东西。
同样的，丁丁也没去问，不管心里有多少猜测，此时此刻，都放在一边，与她并行，直接去了三十三楼。
叮！
电梯门打开，四人一起出来，温度并不低的空间内，却有阴寒的气息直往身体里钻。
默语直接拐去左边，其他人跟在后面。一路走过去，没遇到一个人，估计都让医生抬走了。
走廊尽头是相对的两间大办公室，企划室和人事处。站在两道门前一番感应后，默语推开了企划室的门。
和外面的空空荡荡不同，这里的每个办公桌旁都坐着人，心无旁骛的埋头工作，连有人进来都不曾发觉。
在里面转了一圈，随意在一个人的桌子上敲了两下，人家却连头都没抬，死死盯着屏幕，键盘敲的啪啪响，认真专注地做着文案。
“他们这是被鬼迷了魂？”一个下属问。
另一个下属回，“好像是，而且这鬼似乎还是个工作狂，公司多摊上几个这样的，效率一定高。”
丁丁没去管他们，眼睛一直盯着默语不放，就见她又屈指在那张桌子上敲了两下，“下班了，你该约女朋友吃晚饭看电影了。”
那人终于转头，可手还在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我没有女朋友，挣不着钱，也没谁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要打扰我工作，除非，除非你愿意和我谈朋友。”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黑黑的眼眶里是不带任何期望的等待。
抱歉，你这样笑，真的没有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