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什么？”
“手下留情。”
“好的。”
关牧念愉快又干脆地答应下来，然后招手叫过服务生，小嘴巴巴的一通点，万小丰顿觉荷包快速瘪了下去……这个小骗子！
“不是答应手下留情？”
“是啊，答应了。”关牧念点点头，“所以我的手放这里没动呀。”
“……”下次我会把“嘴下留情”一起加上的！
万小丰认了，本就是赔罪宴，想不出血是不可能的，谁让他失联还死活不说去处，花点钱就能解决了，怎么算都是他更占便宜……可心还是会痛啊。
所以东西一端上来，他就想抢着多吃点，结果手刚动，就让小丫头拍了回去，“只许你看，不许你吃。”
没人权啊！
钱我掏的好么！
可怜巴巴可怜巴巴！
万小丰坐那里，瞪着眼睛看她吃吃这个，舔舔那个，完了还故意做出“好好吃”的得意模样……太欺负人了！
冰激凌下肚，甜品糕点也吃的差不多了，关牧念抱起了饮料杯，“你们学系到底做什么的，提前开学不说，还跑大山里军训，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放假七天……确定是正规学校学系？”
学校是正规的，不用怀疑，学系嘛……就不太好说了。
去官方查询，百分百正规，各种材料一应俱全，绝无任何问题。至于教的东西做的事情……怎么说呢，不说就正规，说了肯定那啥了。
总之，提前开学是暗箱操作的结果，出去军训是必要课程，至于放假么……不是出意外情况了嘛！
南疆地下陵寝一行，十二个学员没有一个不带伤的，张子川还差点死掉，让虎啸风背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不知道他们都遭遇了什么。
萧潇被三尸蛹咬了，要是没有乌梅，纵然不死，也变痴呆儿童，毕竟她被咬的可是头部。
其他人和他们两个相比，那都算是好的了。更为重要的是，死了一个捉妖师，整个道协都炸锅了，事情闹这么大，不放假能怎么办？
最最重要的一点，陵寝里有厉鬼有僵尸王有大批宝贝，三山四宗八门的人闻风而动，借着调查弟子受伤的由头，呼啦啦来了许多人，都下墓寻宝去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听课讲课？
放假对万小丰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作为既得利益者，不早早离开是非之地，他肯定是要被搜刮一空的，什么都保不住。
说到这个，还是要感谢一下第五不弱，正是她一出墓便丢下徒弟跑个无影无踪的行为，才提醒万小丰事情的重要性紧迫性，当下和丁丁她们分开，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赶回东海……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给老骗子打电话求救。
不管这个师父平时多不靠谱，听他说完缺金短两的收获之后，直接拍着大腿跟他再三强调一件事——到咱兜里的东西就是咱的，谁要敢抢，打死没商量！
估计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所以万小丰又要多担心一件事——他要抢该怎么办？
“想什么呢！回答我的问题！”
他在那里越想越远，迟迟不出声，关牧念等不及，招手又想叫服务员，幸亏万小丰反应快，抓住她手按桌子上，“真的不能再叫了，不然哥只能去后厨刷盘子抵债了。”
“那就说实话。”关牧念不急于抽手，但她想知道他的态度，因为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我们学系是真实存在的，就在东大校区，不可能是假的。至于提前开学、提早军训以及放假什么的，都是学校和老师决定的，也不止我一个学生，你让我说什么啊。”
相处这么多年，万小丰早就摸到诀窍，不管说的是真是假，开始说的什么，无论重复回答多少遍，都不能变，不然真的都能变假的，还会被虐的不要不要……已经被敲了一顿，怎么可以再来一顿？
关牧念小脸冰下来，“你要还不肯说实话，拿糊弄我妈的话糊弄我，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威胁有点吓人……
配上她的表情，万小丰还真有点怕，心里纠结的不行，左右衡量着是坦白被宰，还是死扛被杀……难以决定啊！
噼里啪啦！
就在他左右为难，关牧念小脸越来越冰的时候，隔壁桌的隔壁桌一阵响动，两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一个服务生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竟把托盘上的东西全砸到了客人桌上，咖啡果汁四溅，糕点甜品乱飞，一片狼藉。
客人的表现倒还算有风度，站起来一边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一边对匆匆赶来的领班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他表情严肃，出了这么大事也确实需要交代，绝非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那领班走到一半，点点头折转回去。
“叫经理能怎么！大不了我不干了！”服务生却像得了失心疯，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
客人手停下来，抖抖衣服被弄脏的地方，好笑地看他，“无缘无故被你弄成这样，跟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你是仇富仇到脑残了吗？”
“你特么才脑残！”服务生抡拳打过去。
“志远！不要闹了！”一个女服务生赶过来拉住了他。
“小梓，你竟然帮他？”服务生回头看她，一脸委屈，像是被背叛抛弃了的样子。
女服务生拉拉他衣袖，“本来就是你不对啊，快跟人家道歉。”
“我哪里做错了？明明是他不对！要不是他一直色咪咪地看你，我怎么会泼他！”服务生脸上除了委屈又多了一些不服气，“难道就因为他有钱，我们就该忍气吞声受他欺负？凭什么呀！今天就是不要工资了，我也不道歉！”
“好，你可以不要工资，但你下学期的学费怎么办？”女服务生问他一个实际的问题。
服务生呆了呆，可很快又梗起脖子，“我没错！我不道歉！”
“你……”女服务生气的跺了跺脚，撇开他走到看戏的客人面前，鞠了一躬，“对不起，给您带来不便，如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您不要客气，该负的责任，我们是一定……”
“一定什么啊！明明是他错，你干嘛跟他道歉！”服务生将她拉到后面去，对上了客人，“是我泼你的，有事冲我说！”
“呵。”客人冷笑一声，“夏虫不可语冰。”
“啊呸！”服务生满脸不屑，“满身铜臭，装什么文化人，真以为我这个东大高材生听不懂啊！”
“那个，我怎么突然觉得，考上东大也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哪里都有脑残，和学校没关系。”
“果然富富相帮，一群烂人！”服务生被调侃，受不住，把手里的托盘丢下隔壁桌的隔壁桌。
啪！
一只手接住了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