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捏紧的手松开，托盘掉在了地上，万小丰转头看过去，“我也盯着你女人看了？”
“又没你事，却多嘴多舌，真以为有钱了不起啊！”服务生没认错的意思，依旧叫嚣。
万小丰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有钱的？”
“没钱能点那么一桌东西？你当我傻的！”服务生自觉智商爆棚。
万小丰在额头敲了两下，轻笑摇头，“别人有钱没钱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穷……穷的连脑子都没有了。”
说着，他站起来，朝对坐的女孩一歪头，“念念，走了，和这种人离太近，会被传染的。”
关牧念听话地走他身边，挽住他胳膊，甜甜一笑，“这顿不算，要另外请哦。”
万小丰还没说话，那服务生已经像疯了一样骂起来，“你贱不贱啊，就为一顿吃的跟这种人在一起！能不能有点自尊？别为了钱什么都卖！”
关牧念哪给人这么骂过，小脸阴沉阴沉的，“揍他！”
“对不起对不起！”女服务生赶紧挡在前面，“他最近心情不好，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知道他有病，就栓住了，别放出来咬人啊。”万小丰撇撇嘴，往她身后望了一眼，“别担心，我是不会打这种东西的，弄脏了手洗不掉。”
“小梓你让开！”服务生用劲推身前的女孩，女孩返身将他抱住，紧紧搂着不让他动。
万小丰挽着关牧念往外走，从他们身边过去后，不知怎么地，停下来回头，“哦，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好一些，这个丫头可比我有钱，今天我是被敲诈了，一千多块呢，想想就心疼，不知要多久才能赚回来。”
万小丰捂了捂心口，又咧嘴一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你明白一件事，我们也是穷人，但不会像你活的那样卑微，跟条可怜虫一样，谁都可以侮辱你，至于原因……”
他看看先前那个客人，“这位送了你一句，我也送你一句——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作为东大高材生，你一定听得懂。”
说完，他挽着关牧念往外边走去，不过没走两步，又开了口，但这次没有回头，“哦，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俩个都是东大新生，以后不幸遇见，千万要装作不认识……我们丢不起那人。”
“哦，其实我也是东大今年的新生。”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先前客人的声音，“要求和那两位同学一样，拜托了。”
拜托！抽了人家左脸，就放过人家右脸吧！
万小丰觉得后面那货配合的太好，有些不地道，一拉关牧念，小声道，“快走，不然真该打架了。”
“嘻。”关牧念轻笑一声，跟着他跑出门才问，“你以前不是挺爱动手的，怎么今天没打他？连我都觉得他很欠揍，真同情那个女孩。”
那两个服务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她又岂会看不出？
“真没兴趣打那种人。”万小丰伸个懒腰，脚伸出去，又缩回来，“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关牧念一愣，跟着噗地一声笑出来，“你怎么好意思笑话别人，竟然逃单吃霸王餐。”
“这个脸不能丢。”万小丰转身往回走，“你在这儿等我，马上回来。”
“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除了罚款之外，损失也会从你们工资里扣，如果不够请补足，然后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你们这样的‘高才生’我们店小用不起。”
万小丰回去的恰恰好，经理已经出来，大概是赔礼道歉过了，正在处理后续问题，但这些都不关他事，径直走去收银台，“买单。”
先前的客人也站在那里，见他过来微微一笑，“你不回来也没事的，钱我会帮你出，总不能叫那种人笑话我们。”
“我也不想被你笑话。”万小丰付过钱往外走。
那人跟上来，“这个不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转眼走出店门，万小丰才偏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笑笑，“都是同‘道’中人，自然知道。”
万小丰脚下一停，“你也是东大新生？”
“嗯。”那人点点头，“刚收到录取通知书。”
“读哪个系？”万小丰又问。
“民俗文化系。”
听到这个回答，等在前面的关牧念身子僵了一下，转头看过来。
万小丰没注意到她，全副心神都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巧了，我们同系，不知该怎么称呼？”
那人微笑伸手过来，“拾壹号李木白。”
“拾贰号万小丰。”万小丰和他握了下手，“张子川还好吧？”
“嗯，还不错，正在疗养院享受特护级待遇，有个一两年就能功德圆满了。”李木白语气轻松，也就说明张子川肯定死不了。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刚刚都是铺垫，这时万小丰才问最关心的问题。
“恰巧遇到而已。”李木白微笑摇头，“听你说是东大新生，才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果然找到一个同学。”
万小丰一笑，“好巧。”
知道他还是不信，李木白用别的方法证明，回头望了一眼，“既然是同学了，就想问问你的意见，刚刚那个女孩怎么样？”
“你果然是盯着人家看来着，挨泼也不冤。”万小丰调侃一下，也回头望了一眼，“你要是比子川帅一点，说不定能有机会。”
“比子川帅……这个是真的做不到。”李木白谦虚地回，“不过你要念在同学的情分上，帮忙出出主意，说不定我还是有机会的。”
“抱歉，这个真帮不了你。”万小丰耸耸肩，摊摊手，“我还是单身狗一头，没主意给你。”
非亲非故，他可没兴趣帮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他们那些人的嘴脸可是善变的很呐。
李木白也没多失望，看看前面的女孩，微笑问，“真是单身狗？”
“目前来说，是的。”万小丰摆摆手，“所以，回见。”
“也只能这样了，回见。”李木白也挥手作别，并目送他们上了公车。
车子开远，他微笑回头，透过玻璃门还能看到先前的女服务生，“这个，是一定要得到的。另一个就要……呵，多多攒运气了。”
说着，走下台阶，抬头望一眼炽烈的太阳，“好的都想要，但得先保证不烤糊才行，不过尽头运气是真不错。
舒展一下双臂，“是好的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