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刚刚你听那傻逼说什么了没？他管我要爹！哈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他特么管我要爹！”从车库上来，万小丰就跟疯了一样，笑个不停，“你说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管我要爹，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摇摇抱紧了先前买的东西，小心地提防着他，“你真可怜！”
嘎！
笑声戛然而止，万小丰像是没听清楚，“你刚刚说啥？”
摇摇往后退了两步，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你竟然是笑死的。”
“……”万小丰再也笑不出来了，很认真地问，“你看我像是把一个糟老头子藏起来的人么？”
“不像。”摇摇摇头，对此她肯定地很，又不是大美女，他才不会偷偷藏起来，“不过……，万一他是想你当他爹呢？”
“……”如此清奇的脑回路，把万小丰都惊呆了，使劲吞了口唾沫，“拉倒吧，我的基因太优良，造不出这么傻缺的种。”
“这个你说了不算吧？”摇摇也不是很肯定，“听说你们人类生娃娃是两个人的事情，另一半肯定也会影响到脑子的。”
“说的有理，他母亲的脑子的确不怎么灵光。”说到这里，万小丰挠挠头，“不行，不能这么瞎逛了，我得找个人商量商量……你，给我回尺子里去。”
“我不回去，里面好闷。”摇摇连退好几步，把小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是没有你能吃的了！
万小丰有些后悔养这么一个小吃货了，什么好处都还没捞着呢，先破了一大笔财……心痛！“那你先把东西放进去，抱着在路上走太扎眼了。”
“哦哦，对喔。”摇摇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两只小手一翻，大包小包的东西便不见了。
万小丰这才想起，这小妖精也是有储物空间的，打古墓带出来的那具尸体就一直是她收着，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想籍着东西把她骗回锁妖尺的想法也可以打消了……可带着这么一个小妖精在路上走，总觉得会害人不浅。
算了，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就不替别人操心了，“你想不想尝尝我们人类的食物？”
“想啊！我们去吃什么？”摇摇一下来了精神，不过随即担忧起来，“可我好像没有你们说的类似味觉的东西，吃不出滋味儿该怎么办？”
“只要不拉肚子，就没那么多事。”万小丰伸手叫车。“吃不出味道其实更好。”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就不会吃太多了……省钱！
“喔。”摇摇摸摸小肚子，“应该不会拉吧？”
“……”如果不是出租车停在了前面，万小丰能栽路上去，拉门上车，“走了。”
“嗯，来啦。”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摇摇很兴奋，蹦跳着上去，左看看，右看看，对什么都很好奇，却又不会问东问西，可爱乖巧的一塌糊涂。
司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才发动车子，开出去一段路，才像是想起什么，低声骂了一句，“又是这货，真禽兽！”
在东海，万小丰拢共也没打过几次车，却能一次又一次的遇到这个司机，也算缘分了，所以生气是没必要的，反倒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给他，“哥们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明天把这张符贴你旁边的车窗上，可以帮你挡一劫。”
人家好心递过来，司机不好意思不接，接过去后嘴角扯了扯，随手丢进旁边的储物盒里，明显是不信的，也没当一回事。
万小丰心意尽到，也不会再说什么，偏了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思量着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在距学校不远的地方下车，望着车子走远，摇摇好奇地问，“那人气息散乱，混做一团，明显大限将至，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是妖，不懂人类的命理演算之术，但因天生亲近自然，对种种不可捉摸的气机，反而能清晰地捕捉到，才有此一问。
“天机不可泄露。”万小丰这样回了一句，拉她直接去了旁边的咖啡馆。
默语已经等在里面，坐下后将刚刚遇到傻缺的事情跟她说了，末了问，“能提供点意见不？”
他说话的时候，默语的眼神一直在摇摇身上流连，见她对一切都很好奇，却又能安静得没心没肺地吃东西，佩服之余，心思有些飘，到得他问自己意见，才稍稍回神，轻轻摇头，“我又不知道你们的前尘旧怨，能有什么意见？”
“你多想会儿再回答我。”万小丰对这答案不甚满意，却也没急着表明什么，捧了果汁喝起来。
看他如此态度，默语才认真起来，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也没什么具体内容，只是放空思绪，集中精神的小习惯。
手指停下来的时候，默语眸光变得清冷，“你确定他是魔徒？”
万小丰摇头，“我只知道他肯定练了魔功，但状态和传说中的魔徒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默语追问。
“不清楚。”万小丰也说不上来，“就有这种感觉。”
对这种唯心的判断，默语还是信的，他们这些修道者，大多时候更信这种虚无缥缈、无根无基的所谓感觉……天道远，路难行，路标往往就在这冥冥之中。
信了，才会想更多，被阴谋包围的感觉才会铺天盖地而来，默语皱了眉头，“想我做什么，直接说好了。”
“帮我招个魂。”见她终于上道，万小丰也不再客气。
“就知道没好事。”默语白他一眼，“肯定是已经去地府报道的吧？”
如果是孤魂野鬼，他肯定不会铺垫这么多。
万小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看着她去了，但究竟去没去，就需要你帮我确定了。”
听他这样说，默语表情肃然，“你要招谁？”
“那傻缺他妈。”万小丰长吐一口气，“但凡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他爹的事情，不是我这小人物能参与得了的。他却跑来找我要人，甚至不惜下跪，就说明他确信他爹的去向跟我有关，如果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而能让他深信不疑，甚至连智商都能暂时丢掉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既然活人里没有，就只能从死人里找了。”
“知道了……对面宾馆开房吧。”
啧，现在天还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