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师范门口。
女孩焦急地等待着，夜越来越深了，等的人再不到，也许今晚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一旦不能尽早解决，深深地沟壑将横亘于两人之间，恐怕再难逾越。
幸亏他还是来了，虽然同行的还有两个年轻漂亮女孩，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小跑着迎了上去，心神有些激荡，话不知该从何说起，“你……我……”
“别你你我我了。”万小丰看着她哭肿的眼睛，鲜红如桃子，很是不忍，“以后我不会那么小气，为这点事就虐你……”
“我……我……”曹爽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捏捏她的脸，万小丰笑笑，“虐别人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舒服，完全没必要的事，何苦呢。”
“可是……可是……”曹爽搓着衣角，有些局促。
万小丰伸手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别让我知道，别让我看见，就没事了。”
曹爽身体一僵，“如果还有……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万小丰吐口气，笑容灿烂，“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我懂了……
曹爽咬了咬唇，不说话。
双臂抱紧了些，拍拍她背，万小丰轻声道，“回去吧，寝室该落锁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说完，两人分开，万小丰摆摆手，目送她进了学校。
这时萧潇她们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人家？”
“防微杜渐而已。”万小丰吐口气，“其实我并不喜欢，但还是要做，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小气，因为太过放任的话……呵，头上会绿的。”
“切，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女人？”乌梅不喜欢这种论调。
“没办法，现今这个社会，大多数女人，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一点。”见她要跟自己吵架，万小丰赶紧摆手，“别跟我抬杠，咱们现在查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自己过的美一些，她们何尝想过会不会连累家人？”
“……”事实摆在那里，乌梅想说什么也没有底气，却免不了生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倒显得可爱。
说起正事，萧潇开口问，“你信那个混混的话？”
就在刚刚，他们在放贷公司无功而返。那个混混大概对万小丰有什么误解，所以有问必答，只是答非所需，一点用处没有，让他们对契人的调查又回到了起始点。
“问她。”万小丰指指乌梅。他只管问，是真是假，由她们自行判断。
“他没有撒谎，事情应该与放贷无关。除非他根本不知道，不然不会有错。”乌梅很肯定，对那种普通人，她直接用了真言蛊，不存在被骗的可能。
萧潇皱起眉头，“难道我们调查方向错了？她们大笔借贷其实和结契无关？”
“有没有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乌梅看某人一眼，“没有一个妖怪是缺钱的，悠长的生命能让他们攒下无数财富，即便一直活在底层，只能挣点小钱，几百年下来，数目也相当客观，所以结契骗钱花……不可能的。”
“说的有理。”万小丰笑笑，“可结契之后便开始大手大脚花钱，因而欠下巨额债务，是你们调查来的，可不能怪我。”
“没谁怪你，就想问问，其中如果有差，会错在哪里？”萧潇不想大家把关系搞僵。
“借钱这边要是没问题，那花钱呢？”万小丰提出一个猜想方向。
“走，回学校，找兰翠她们再问问。”乌梅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
反正总是要回学校的，其它两个便跟了上去。
离关寝还有一段时间，高兰翠依约从楼上下来，她现在极度缺钱，有冤大头送钱来，怎么也不能放过。
只是在看到某人后，脸色变得很难看，问乌梅，“你们是一起的？”
萧潇好笑地偏头，问那个摸着鼻子嘿嘿直笑的家伙，“怎么你谁都认识？”
“真不认识。”万小丰嘿然一笑，“就是运气比较差，见过而已。”
“我的事他都知道，你们还来问什么？”在楼顶的时候，最丢脸的一幕被看了去，高兰翠实在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就一个问题。”乌梅递过去一叠红票，两三千的样子，“你借的钱都花哪里了？”
高兰翠一把将钱抓过去，一边数一边回，“就衣服鞋子化妆品什么的，还没买特别贵的，不然根本买不了几件……你们也是女人，应该懂得，衣服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不够的……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对不对？”
没兴趣回答这样的问题，萧潇问她，“没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遇到特别的事吗？”
数钱的手停下来，高兰翠抬头看她，然后很认真地摇头，“没有。”
萧潇失望地吐口气，“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们给钱了。”晃晃手里的票票，高兰翠问，“还有事没？没有我就回去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开心地转身，往楼上跑去，过得一会儿，隐约是她的计划传来，“秋天就要到了，正好一套秋装的钱……”
三人对视一眼，没做任何评价，叫下了第二个人……
到关寝的时候，他们一共问了六个人，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没任何特别之处，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萧潇叹口气，“钱白花了。”
乌梅跺跺脚，“她们都没有自尊的吗？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万小丰伸个懒腰，“回去睡觉，明天再继续。”
一人一句，各不相搭，但动作倒是一样的，快速移动起来，方向还一致。
回到民俗系小院的时候，和其它几组遇到了，大家看上去都刚刚回来的样子，相熟的人互相打个招呼，便各自回房睡了，至于交换信息什么的……有手机在，不用给其他人围观的。
一天下来，破事一堆，公事私事混杂，万小丰也挺累的，回到宿舍往床上一趴，再也不想动了。
可想休息也没那么容易，几乎前脚压着后脚，默语推门进来，不客气地往床边一坐，“都查到了什么？跟我说说。”
“你怎么进来的？”万小丰更关心别的问题，往门那边望了一眼，“我记得锁门了。”
“配把钥匙不是多难的事情。”默语拿把钥匙在他眼前晃晃，在他抢走前收起来，“说正事，你都查到什么？”
“一群不知节制乱花钱的女人。”
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