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样的惨案，里面肯定重新粉刷装修过，进来之前，就有这样的认识，所以看到精致崭新的景象，并不如何意外。
真正让万小丰在意的，是这里的死亡人数，绝不是新闻上说的十个人，而是八个。
就现在新闻人的水平，报错死亡人数，多一两个，少一两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按理说没什么好在意的……假如这里没有特别的气息的话。
妖气。
在外面感觉不到，进到里面，才能捕捉到那若有还无，即将消散的气息。
长袍少年还有那少女，应该是灵异行当里的优秀人物，他们为何没发现这气息，万小丰并不清楚，或者说他们发现了，却又装着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他们，他是真正感受到了这份气息。仔细分辨，应该是某种山兽化妖，具体是什么物种，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靠这点气息就甄别出来。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没有死在这里，她离开了，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老板娘。
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那是因为他可以分辨出，死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女人。
假如死的是老板娘，那她的女儿又去了那里？那个小三是绝不会帮她养女儿的。何况这里有小婴孩的死亡气息……孩子都死了，母亲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们还满意吗？”旁边的秘书说了很多话，介绍了这店铺的面积、装潢、风水等种种好处，最后才问出这最关键的一句。
万小丰听进耳朵里的，能记住的也就这句，当下点点头，“我觉得还可以了……我能不能拍几张照片回去给我妈看看？”
秘书微笑回应，“当然可以，您随意。”
万小丰真的掏出手机拍了许多张照片，但看在秘书眼里，却觉得他拍的真是迷之角度，但这里没什么秘密，也就由得他拍了。
拍完之后，万小丰微笑着问她，“是留个电话还是加个微信？”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关牧念把他拉到一边去，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自己弄。”
小女孩吃醋的模样真可爱。
秘书笑了笑，接过了手机，一边输入号码，一边想着自己年轻时候，也是这样的……唉，年轻时候……多想回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心里憧憬最美好的感情，那会像现在……呵，想多了。
手机递回去，“如果确定要租下这里，打电话给我。”
“嗯。”关牧念点点头，一拉万小丰，“我们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秘书摇摇头，走出去，将店铺的门又关上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关牧念一边翻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一边说着，“这里真的很不错，要能租下来就好了，我们可以搬来二楼睡，不用呆在那破房子里……可租金肯定不便宜，我还是等着住校好了。”
大概是打扫房间的时候，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到现在都没能释然，万小丰心疼，“不管租不租这里，哥都保证，让你尽快住上好一点的房子。”
“我就说说而已……”关牧念看过来，“……但你一定要记在心上。”
“答应你的事，有哪一件忘过了？”万小丰自信满满。
“呵，那可多了，记得有一年你答应送我一个猪猪储钱罐，可到现在都没见着，还有，前年我生日，说好的公主裙也没买，还有……”
“停！”她还在细数，万小丰赶紧打断，“以前的不算，从现在开始，凡是哥答应你的，必践！”
“真的？”
“真的！”
“信你一次。”关牧念满意了，才问他，“我们这就回家吗？”
万小丰脚下一顿，“其实我想去见见胡离那小子。”
关牧念眨眨眼睛，“不想我跟着？”
万小丰肯定的点头。
“怕他把我抢走？”关牧念又问。
万小丰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什么意思？”她不乐意了。
“不清楚……总觉得不能让你离他太近。”万小丰双掌合十，恳求道，“好念念，你先回家去好不好？”
“本来是不好的，但你态度这么诚恳，我就让你一回。”关牧念竖起一根手指，“但有一点，只许见胡离，不许见其它女人。”
“这个没问题……不是，这不像是妹妹的要求啊。”
“你管我！”关牧念眼睛一瞪，“你不答应，我就跟着去。”
“答应答应。”万小丰使劲点点头，把她往公车站推，“你自己回去，千万别让人占了便宜。”
看着她上了车子，万小丰才找个犄角旮旯拨通了胡离的电话，“方便见一下吗？”
那边只回了一个字，“好。”
话分两边，关牧念这边，车子还有一站地才到地方，她就下了公车，从不远处的天桥过到对面，进了一家冰室。
大大的葫芦放在最里面的角落，它的主人捧着冰水在喝，等客人坐下了，才开口，“需要认识一下吗？”
关牧念摇头，“不需要。”
她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找自己什么事，这些其实都不需要她给答案，之所以过来，只是不想她去找某人。
“正合我意……互相介绍是很烦的事情。”少女放下冰水，看过来，步入正题，“那家店铺死的人不对。”
“和我没有关系。”
“阴魂全被炼掉了，才会一点痕迹不显。”
“和我没有关系。”
“做下这件案子的应该不是人。”
“和我没有关系。”
“你不是想租下那里吗？”
“我要的是以后，以前怎样，和我有关系？”
葫芦少女点点头，“说的也对，是我问错了人……看来只有换个人问了。”
“不可以。”关牧念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个和我有关系。”
葫芦少女表情淡漠，“这个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事件的真相。”
关牧念笑笑，“真相？呵呵，你敢把上午坠楼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吗？”
“为什么不敢？”少女表情依旧那样，“那两条命，我都付了钱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钱已经很多了。”
关牧念眉头皱皱，“四万块两条人命？”
“是两条命。”少女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关牧念不解。
“不是披了人皮，就能称之为人，没有人性，只能是兽。”少女又捧起了冰水，“这次我是真的亏了。”
关牧念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吸一口气，“你怎么想，不关我事，但有一条你要记住——离我男人远一点！”
“我对他没兴趣，我要查的是……”
“管你查什么，离他远一点！”
“我要说不呢？”
葫芦少女没听到任何回答，只看到簇动火焰的澄亮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