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队友突然变的“二”了起来,并打算在“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疑是件很伤脑筋的事,因为你即将面对的选择,是陪她一起慢慢变“二”,还是换队友……似乎都不怎么好的样子,幸亏还有悬崖勒马这样的变化存在。
随意提了一嘴之后,在某人强烈反对之前,默语小手伸出去,拉着某个没反应过来的家伙,匆匆出了宾馆,让一直以为他们会在此留宿的服务人员大跌眼镜。
这是没伺候好吗?找个不中看更不中用的男人真可怜!
也就万小丰不会读心术,不然多半会拆了这家宾馆。
出门搭车,随着默语到了目的地,万小丰登高望远,夜色下的人工湖很是漂亮,那一圈路灯配上湖色,宛如地上的银白月亮,“怎么想起到这儿来?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吗?”
默语看一眼时间,“很快你就知道了。”
万小丰聪明的很,一看就知道她约了人,不然肯定不愿再来这恶魔之地。现在既然人没到,耐心等等就是,就是可惜了这里的风景,因为出了那样的事,让两人都没有过份欣赏的心情。
“还以为默语师妹就约了我一个,果然是我想多了。”没等多久人便到了,竟然是长门不忌,他微笑着走上来,一点恶意不显。
“长门师兄好。”默语摆手打招呼,说不上敷衍,但也绝算不上热络。
“你们也好。”长门不忌走到两人跟前,“三人赏月终是太挤,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师兄请看。”默语抬手往下一指。
长门不忌凝眸望将过去,过得片刻,淡淡一笑,“原来如此。”
默语看他,“师兄看出来了?”
“看是看出来了,但我还是要先劝一句:到此为止,不要再往下查了。”说完,长门不忌笑笑,“我知道你们多半不会听,但话一定要说。”
默语不以为杵,“师兄是要替家中长辈隐瞒吗?可以理解。”
长门不忌微笑摇头,伸手往下一指,“师妹你看,掘土为器,蓄水凝月,金火拢系,木色掩映,生生不绝,夺尽五行之数,磅礴之气扑面而来。做的虽是逆乱的遮天之事,但却堂堂正正,大义凛然,这可不是我长门家能有的手笔。”
“哦?那出自何处?”默语眨着眼睛问。
“师妹是要考我?”长门不忌指指湖心的凉亭,“‘固有八角,飞檐卧蟾’如此明显的标记,师妹当真看不出来?”
“不瞒师兄,我是真的不知。”默语吸口气,“不过听了这么多,想查也不难了。”
“还要查?”长门不忌好奇地问。
“这里发生了什么,师兄不知道?”默语不答反问。
“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我怎会不知道?”长门不忌叹口气,“但上面无人发声,事情却又办的无比顺利,已经是给了态度和底线,再过……怕是不太好了。”
“我也知道。”默语同意他的判断,“但我要往下查,不是为了那些屈死的孩童,而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嗯?此话怎讲?”长门不忌听得不是很明白。
“我已经查过了,这里差不多是五年前开始建的,而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人渣的女儿换了。”默语看看他,“若说当时在这里指挥布局的前辈高人没有发现,我是不怎么信的。”
“我知道了。”响鼓不需用重锤,长门不忌即刻弄懂其中的关节,知道有妖而不抓,甚至瞒了不报,若说后面没事,怕是没人会信的,但知道这些又能怎样?“我还是那句话,适可而止吧。水太深,可是会淹死人的。而且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承认都好,现在的我们,扑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你说的……”默语看看一直装聋作哑的某人,“……也有道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长门不忌微笑问,“师弟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你说的是对的。”不管喜不喜欢这个人,万小丰承认,他的担心是实打实的存在着,小胳膊非要去拧大腿,结果可想而知,但这时候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可我现在好奇的是……你怎么一下子对我们这么友好了?”
“我们是同学,也是师兄弟,友好互助不是应该的吗?”长门不忌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万小丰看着他笑,就是不说话。
长门不忌又道,“两位最近做的事情让人敬佩,我心向往之,可以?”
“你等下,我先去那边吐会儿。”万小丰真的转身走去一边,扶着棵小树干呕起来。
默语翻个白眼,回头看身边这位,“我也不信,所以……坦诚一点?”
“何必非要逼我说实话?”长门不忌望向学校的方向,“其实很简单的事情,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有的只是利益面前,最合理的转化而已。”
“壹号和贰号之间的竞争开始了?”默语问的就比较直接了。
“古墓的时候,贰号已经输过一次了,再输……”长门不忌叹了口气,“就是名副其实的贰号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默语看看那个还在装吐的家伙,“总好过我们这些一开始就注定陪太子读书的。”
“呵,师妹谦虚过头了。”长门不忌也看了看那个家伙,“现在除了壹号之外,有哪个又不是潜在的贰号了?天师道可是连那条淫虫都放出来了。”
“怪不得都说老大和老二打架,往往先死的是老三。”默语知道他的心思,但拒绝结盟,“你去别处下功夫吧,有这个拖油瓶的队友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争了。”
看看那个还在吐的家伙,长门不忌也忍不住摇头,“为什么不试着换个队友?”
“除了他,我找不到可以交托后背的队友。”默语笑了一下,“所以就这样凑合着吧,也许得不到好处,但肯定能活到最后。不过师兄今天的帮助,我也会记在心上,它日有需要,一定会还的。”
“有师妹这话,今晚也不算白来。”长门不忌知道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难得的坦诚了,而且有些人的承诺是可以信的,也就无需太过贪心了,于是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只是走出十多步,他又回头说了一句,“蟾目映血勾,握月丁家手。”
说完,他长袍飘动,扬长而去。
默语呆了呆,转头回眸……有人要头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