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天台天井旁的角落里，万小丰扶着墙大口喘气，“好……好玩吗？”
胡离靠着墙坐在地上，衣襟敞开着，长长的腿伸出去，看上去没了力气，很没形象的样子，不过情绪还不错，“蛮有意思的，不是吗？”
“让一群智障追的跟过街老鼠似的，有意思在哪儿？”他脑回路不同常人，其观点万小丰不敢苟同。
“我想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什么时候累了以什么样子休息，都可以随性随意自己决定……有这些还不够吗？”胡离说着，往后一仰，半瘫在地上，“你看，多舒服。”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他不远处坐下，万小丰瞥他一眼，“觉着自己过的不好？”
“嗯。”胡离看他一眼，“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人提醒你那是不对的，要有属于自己的仪态；无论你想做怎样的尝试，都会被提前拦下，因为太过危险；无论你想去什么地方，都有两个以上的人跟着，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如果想要交朋友，你就会收到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连他家人在内，在你面前都没有秘密……这样的生活，你会觉得……喂，你想干嘛？”
万小丰揪住了他衣领，“你都知道我什么事？”
胡离愣了一下，眼睛向上翻了翻，“该知道的都知道啊。”
“具体点！”万小丰手上加力，都要将他拎起来了。
胡离想了想，竟真的一一列举出来，“像是七岁时候溜进女厕所观摩，九岁那年摸了老师的.....，十三岁那年……”
“靠！”万小丰听不下去，丢手将他甩到一边，郁闷地坐回去，“你们一家都是变态吧，打听这些做什么？我是个爷们儿，又没做你们家上门女婿的打算。”
胡离有片刻的沉默，之后才道，“他们要查的就是劣迹斑斑，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他们不管大小都会记录下来……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交友方式，你会喜欢？”
“我不喜欢，不代表没别人喜欢。”不想他总拿自己当标准，万小丰告诉他，“你是不知道，想过你这种大少爷生活的可海了去了，不信你出去喊一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愿意和你互换身份。”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喜欢。”
“那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生来就有。”
“我想改变……”
“真矫情……”
两人对视一眼，哼一声，谁也不理谁了。
过了有一会儿，胡离道，“那我跟你换。”
“才不换。”万小丰拒绝的干脆。
“看，你也不喜欢。”胡离像是拿到了决定性证据，开心的不行。
万小丰瞥他一眼，“我不和你换，是因为你那个女友太要命，比我那个差远了。”
“……”胡离给噎了一下，“我可以转告她吗？”
“随便。”万小丰无所谓地很，对不在意的女子，他一向下的去手，“说句心里话，如果真的能换，我是真想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他对着天吐口气，“穿最好的衣服，开最好的车，住最漂亮的房子，想去哪里抬脚就走，永远不会为了钱发愁，人生早已被规划好，不用你劳心劳力。也不用担心自身安全问题，因为有一大票人比你自己还紧张……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
“你不也只说了坏的一面？小子，两全其美的……日了，她们不会又追来了吧？”
话说到这里，楼道那边传来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万小丰不由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都是他害的。
胡离也不高兴，只是耳朵动了动后，面露疑色，“好像不是她们……”
“嘘～”万小丰压低声音，“不管是不是，别让她们发现就对了。”
胡离点点头，收回腿脚，缩墙角去，和万小丰靠在了一起……如今这样的接触，他已经能平静视之，不会再有过激的反应。
另一边，脚步声走近，但没到水房就停下来，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这里没人，可以好好聊聊了……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钱不都已经还了吗？”女声有些发怯，听上去很怕那个男人。
“十万才还了五千，你跟我说还完了？”男人相当不满，如果他说的是实情，也的确不会满意。
“可、可我只借了四千五，你们……”女孩有些说不下去。
“我们就是放高利贷的，你不知道？”男人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没这么高的利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可你们当初没说利息会这么高啊！”女孩有些急眼了。
“妹子，你是怎么考上这所重点大学的？”男人似乎偏离了话题，“我特么对你的智商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你不要岔开话题，这关我智商什么事！”没人愿意被当成弱智，女孩也一样。
“你说呢？”男人口音里带的满满都是不屑，“但凡你有那么一丁点脑子，就应该清楚，会让你拿着身份证拍裸照的，怎么可能是善类？就这还能天真的伸出手来拿钱，你确定自己有智商这东西？”
女孩没接话。
男人又道，“好，就算你没脑子，但总有眼睛和耳朵吧？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们祸害人的信息，你就没看到过？还是只顾着看帅哥，看热闹，忽略了？”
“都……都不是……”女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我不管你什么原因，那是你爹妈该操心的事情，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钱还了。”男人拉回主题，“哥哥看你长的还行，友情提醒一句，再拖过这个月，可就不是这些钱了。”
“可我没钱，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女孩挣扎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可以瞒着男朋友……那个的……”
“妹子，早几年你说这个，哥说不定还真会考虑考虑，现在嘛，玩多了，不稀罕了。”男人没答应，“别怪哥说话难听，你下面真没这么值钱，还是不要谈这些有的没的，伤钱……再说了，你男朋友又没得罪哥，哥凭什么扣顶绿帽子在人家头上？不厚道！哥不干缺德事，你还是还钱吧！”
你这叫不缺德？
女孩像是豁出去了，高声道，“可我就是没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呵！”男人冷笑，“高级化妆品用上了，漂亮衣服穿上了，新包包新手机一样不缺，小日子过成这样，你跟我说没钱？逗哥玩儿呢！”
“我就是没钱！”女孩咬住这点不撒口，“你们再逼我，我就报警。”
“不怕裸照贴满学校，不怕被开除了？”男人问。
女孩不出声。
男人笑笑，“看来是真不怕，哥几个，动动脑子，找个妹子怕的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那边推搡扭打起来，这边两个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有人先发下了他们。
“你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