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师妹,你为何一定要让萧潇去?”小辈们都出去了,袁平州才问这样一句。
寒菊回问他,“我还能派谁去?”
此来万山镇,花阴阁除了她就只有萧潇,除了亲身前往,也就这一个弟子可用,所以理由无须多问难以反驳。
于是袁平州没再问,但心里怎么想的就很难说了,不过嘴上说的漂亮,“也是,是我多心了,唉,我们就在这儿等消息吧。”
“我先回去休息。”寒梅暂时离开了这个小圈子。
等她离开,祁六指开口,“不管是蛇妖还是蜘蛛精,能有这样的修为,必然不是好对付的,本来狐妖一族就很让人头疼了,再加上这么一位……我们有的忙了。”
“想想就头大啊。”长门覆元附和一声,看向袁平州,“你压力应该更大吧?出了人命,那些人有没有趁机为难打压?”
“不出人命,他们也没闲过,习惯了的事情,不用多说,想消民社局的编……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袁平州看他一眼,“凶杀案天天发生,你什么时候见警局被取缔了?反倒是罪案越多,他们待的越安稳。”
他的意思大家都懂,祁六指眉头蹙起,“你是说……这妖不抓了?”
“怎么可能不抓?养匪自重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太愚蠢也太亏。”袁平州眸光一凝,“妖身上可全是宝啊,谁舍得不去拿!”
长门覆元眼里也有光芒闪现,“说的可是,不能因小失大,但在万山镇,我们真能从那老人手里抢到先手么?”
“事在人为。”袁平州成竹在胸,“他们就那几个人,都在监视之下,这要还让他们抢了先,咱们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说的也是。”祁六指伸伸懒腰,“我也去休息休息,养精蓄悦。”
其他两人都是这个意思,谁也没有反对,不大会儿工夫,这偌大的客厅便空了。
另一头,万小丰已经汇合了默语等人,一起往山上进发了……没有想到三个女孩居然凑在一起,剩了许多事。
无为观不是谁都能进的,所以类似李木白这样的闲杂人等,都识趣地没跟着去,只有乌梅仗着和他们混熟了,死皮赖脸地跟了来。
到了观前,为防万一,万小丰是等她们三个都进到里面以后,才小心地进去的……这充分地证明了一件事,萧潇和乌梅不是灵体。
“有什么发现?”看到徒弟,太虚子一把将人拎过来,急吼吼地问。
万小丰翻个白眼,“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这里还两个客人呢,身为长辈,你就不先打个招呼?”
“两个小辈而已,也……”太虚子偏头看了一眼,话就给噎到嗓子眼里了。
“弟子萧潇(乌梅),见过太虚师伯。”他不顾形象,两个小辈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来啦。”太虚子招呼一声,嗓音有些干,“你叫什么?萧……什么?”
怎么就记住你了?
乌梅诧异偏头,同伴也有些意外,但还能保持镇定,认真地回,“弟子萧潇,水清而深的那个潇。”
“哦。”太虚子像是松了一口气,“你是萧梅的女儿?”
“是的。”萧潇承认了。
太虚子马上不管她了,继续逼问弟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两点发现。”万小丰是认真检查过尸体的,虽然没有进行大的翻动,可特别的地方也就那两处,“卵囊上有螯刺扎过的小孔,喉咙深处有蛇涎的腥味。”
“就气息判断,只有一只妖在作怪,不可能是两只……同时具备这两样特征的妖,似乎并不存在,会是什么呢?”太虚子眉头蹙起,想了想问,“尸体的心脏是否保存完整?”
万小丰一愣,“我又没有剖尸,上哪里知道去?”
“没剖?让你去干什么了?”太虚子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教你了!”
你什么时候教我这些了?都是我自学成才好不好!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万小丰给他留了面子,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反倒是壮着胆子问,“要不我再回去一趟,把尸体大卸八块,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了。”太虚子将他推一边去,走到萧潇面前,“孩子,你回去告诉他们,将尸体剖开来,重点检查一下心脏,如果心尖上面有小孔,孔周有淡淡香气,基本就可以断定是蛇妖所为了。”
“为什么?”萧潇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能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没法回去覆命。
“蛇天性凉寒,纵使修炼成精,也受天道所限,所以最爱热体之物心尖上那滴精热之血,这是其本性,极其难改。”太虚子看着她,吐吐舌头,“灵蛇出信,自喉管而入,穿肺扎心,取血而走,因是取的精髓,必留涎香……懂了?”
萧潇点点头,说的这么详尽,她要再是不懂,那就是傻姑娘了,可也正是如此,她心底才有一丝疑惑……两人虽说不是初见,但称得上真正有所交际,这还是第一次,凭什么对她这么好,有什么说什么?据说眼前这位脾气可不是这么好的,难道传言有误?
她还在那儿琢磨,太虚子已经抬手赶人了,“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该回去了。”
萧潇稍稍犹豫,张口问,“太虚师伯,假如剖开尸体之后,却证实不是蛇妖所为呢?”
“那多半就是蜘蛛精了。”太虚子这次没有细说,只是说,“你应该知道,很多蜘蛛交配之后,母的会吃掉公的,有些公的是自愿,有些则是跑不掉……让公蜘蛛跑不掉的方法有很多,就包括……你把这些带回去就够了,那帮老家伙没一个是傻的。”
“弟子知道了。”萧潇答应一声,却没急着要走的意思,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站那里想着。
太虚子却不耐烦了,抬手一挥,“你该回去了。”
“太虚师伯……”萧潇刚叫了一声,眼前一片模糊,视物再次清晰时,人已经到了观外,看着前面紧闭的观门,喃喃自语,“我就这么不受欢迎么?”
太虚子的动作太干脆,里面的人也有点傻眼,万小丰更是指指乌梅,“那个……这儿还一个呢。”
“……”
“……”
两脸懵逼。
哈哈哈……
第五不弱放肆而又畅意的笑声在这沉旧的古观中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