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
关牧念站在手盆前,擦净了双手,才偏头问那边的女人,“为什么盯着我看?”
“如果不知道理由,又何必一个人来这里。”那边抬手亮出一张证件,“民社局办事员,要跟你查证一些事情。”
“抱歉,我不知道什么民社局,只知道民政局,但我现在还小,一时半会儿的,大概还去不了。”关牧念随手把湿纸丢纸篓里,“善意提醒一句,不要拿个证件就冒充国家工作人员,很容易被警察抓的。”
“如果警察知道,昨天傍晚的纵火事件跟你有关,你说他们会抓谁?”那边不甘示弱地回。
关牧念一脸诧异,“昨天有人纵火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呵,两个男人的衣服都被烧光了,全镇皆知,你不知道?”
“这事我知道,当时还有去看热闹,但那是被火烧的吗?”
“你说呢?”
“我觉得不是啊,你想想,哪里会有烧衣服不烧人的火?衣服都烧光光了,头发丝却一根没少,怎么可能嘛。”
“所以这件案子警察管不了,因为不是普通人做下的。”那边又把证件晃了晃,“你要还是不肯配合,我们就要动用其它手段了。”
关牧念歪着头,不解地问,“凭什么?”
“你们这样的人,本来就归我们管。”那边虎着脸,“你师承何门何派?家里师长就没跟你说过,修道之人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吗?”
“你的意思是说,普通人能随便欺负那个什么修道之人,而修道之人却不能还手,不然就是不对是吗?”关牧念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并选择了针锋相对的反问。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从来没那么说过。”那边能听出她想表达的意思,态度好了一些,“不想被针对,就好好配合查证,是非曲直,总是能辩个明白的。”
“有三件事跟你说。”关牧念竖起三根手指晃晃,“第一,我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不是什么修道之人,也不知道你说的门派是什么。第二,昨天傍晚我就是想看一下热闹,还没有看成,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三,我真的不知道民社局是做什么的,请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看来是没得谈了?”那边淡淡地问。
“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关牧念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去问你口中的‘受害者’,无缘无故跑来问我,真是不知所谓。”
“真是无缘无故么?”那边回看过来,“你真以为摄像头烧的短路,就什么都拍不下来了吗?”
“既然拍下了什么,你们可以交给警察,如果警察找我问话,我肯定是会积极配合,有问必答。”关牧念打个少先队礼,“老师有教过我们,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那边笑笑,“任你再怎么否认,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不了的。”
“你这人怎么就是听不懂,我可没否认过任何事情,从头到尾,我否认的都是你们。”关牧念撇撇嘴,“什么狗屁民社局,谁知道是不是你杜撰出来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你这样……真的是没什么好说了。”那边放弃了,打算用别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我也不想跟你说了,小丰哥还在外面等,我再不出去,他又要着急了。”关牧念转身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不要再跟着我们,这是第一次约会,不想被破坏。”
说完,她就走掉了。
到了外边,就发现万小丰正蹲马路牙子上,百无聊赖地扫看着过往的美腿……这样的季节,满街都是腿,怎么都能找出一些好看的。
走过去,立在前面,挡住他的视线,“今天我们穿了这样的衣服出来,你就只能看我,不然戳瞎你眼睛。”
要不要这么凶残?
万小丰站起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玩?”
“KTV唱歌怎么样?”关牧念提议。
万小丰眼睛一亮,“可以啊,已经很久没听你唱歌了。”
其实他对她的歌声没什么期待,这小丫头什么都能做的出色,唯独在唱歌上没什么天赋,也就勉强不会要人命而已,但去了KTV包厢,不就不用担心被人撞见了么?就当花钱买清净了。
“走啦。”他答应的痛快,反应也让人满意,关牧念开心起来,忘掉刚刚的事情,拉着他往KTV那边走去。
他们走后不久,肯德基门口。
一个年轻男子立在漂亮女人的身边,“丁队,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拿下那个小丫头,逼问出她的来历?上面可是有严令,一旦发现这种不在册的人,就要立时查实报备,将其锁控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丁队回头看他,“那你可知道,光华夏境内,就有多少上面清楚,却不在册的人吗?”
年轻男子语塞,支吾片刻,“可您说的那些不在册的,上面是清楚知道的啊。”
“你又如何知道,那个小姑娘不是其中一个?”丁队又问。
“不管是不是,我们总要确实一下吧?”
“你尽管去查,又没有拦着你。”
年轻男子讪讪一笑,“我再不知轻重,也晓得一件事,这边是您说了算的。”
“我是来找化形大妖的,其它事情不想理会,刚刚出面,也只是不想你们太鲁莽,惹出乱子。”丁队瞥一眼下属,“不太明白是吗?”
年轻男子点点头。
“既然她入了境,就必然有师门,就算山村野庙出来的,也不可能不知道民社局。既然知道,还是那样的态度,只能说明两件事,她有恃无恐,她憎厌我们。”说到这里,丁队顿了一下,“当然,这不是我们不去调查的理由,所以你尽可以去查,但手段什么的,说说表明态度就够了,千万不要真的想着去用。”
“您是说……她来头很大?”年轻男子第一次用上敬语。
“那个女孩子,我没有把握赢的过,那个男孩子……”丁队轻吐一口气,“……将来是要进‘学堂’的。”
年轻男子愣怔了好一会儿,“他就是那个人的弟子?”
“是啊,那个人为了这个弟子,三山四宗的山头跑遍,虽然谁也没谈胜负如何,但他能全须全影的回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现在他就在牛角山上,眨眼就能赶过来,所以……你真要听那个人的命令把这件事搞大吗?”
我、我、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