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说没意思呢，还是夸他太高明？”
蹲在路边，万小丰有些难以定义刚刚看到的事情，他是聪明，也晓得一些黑暗面和骗人的手法，可就刚刚看到的事情来说，他却是不太懂的。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谢小梓和男友丢了餐厅的工作，可又要赚学费，只好来路边发传单，虽然薪酬更低，但也总比没有好，年轻人只要肯吃苦，总是有钱赚。
本来挺好的事情，偏偏李木白开车从这里经过，要说过去也就过去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他非要停下来搭句话，也不过分，就是赔个礼道个歉，表达一下歉疚之情。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上贴着“男友”标签的家伙又炸毛了，骂了人，蹬碎了车灯，踢扁了车头，和昨日在餐厅的表现如出一辙。
这次李木白的表现倒是不太一样，一言不发，默默开车走了。
事情到此为止，小两口继续发传单，他车子开没了影……就是这样才奇怪！
要说他一早过来等在这里，就为了让人家砸他车，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不是，必然有更深的谋算在其中……那会是什么呢？
万小丰想不通，才会问出开头那模棱两可的问题。
“这还用问？”要不是在大街上，关牧念真想踹他一脚，装傻也不挑时候，“听听周边人怎么议论的，还有什么不清楚？”
万小丰竖起了耳朵。
“那男的是傻逼吧？”
“这个不清楚，但一定是穷逼。”
“倒也是，十来万的车在他那儿都成‘豪车’了……真当豪车不要面子呐。”
“你不懂，在他们眼里，只要四个轱辘带个棚子，就是豪车了。”
“唉，仇富仇的都瞎了眼，不会是哪个山区来的吧？”
“卧槽！别瞎说好吗？我们山里可不产这种玩意儿。”
“其实你们都错了，这里最瞎的不是他，是他那个女朋友。”
“有道理啊！”
“真没天理，这种傻逼都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却还是单身狗一条，到哪儿说理去！”
“谁教你不能蠢到出类拔萃，能怪谁？”
……
那些人还在说，但万小丰已经不想听了，一个很矬的男人，却有一个超水准的女友，本身就是遭人嫉恨的事情，逮着机会，肯定是有多损说多损的，这个经验他不缺。当初他和念念走的近，不知多少男人这样说过他……比这更难听的也听过，早就不当回事，所以有什么意义？
见他还是不明白，关牧念忍不住敲他额头一下，“是不是把脑子落家里了，没带出来？”
万小丰拿无辜地眼神看她，显得自己特委屈。
关牧念翻个白眼，“女人的听觉最易被打动，也最易受影响，这样的话听多了，感情再深也会给磨的点滴不剩……那个渣渣真是高手，看似什么都没做，却把坏事都做绝了。”
“不能吧？”万小丰还是不太相信，“这样的话你不也听过很多，咱俩的关系有受到影响吗？”
“你有做过那么蠢的事吗？构陷捏造和真实存在，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说到这里，关牧念郁闷地吐口气，“这样一说，我都觉得那家伙不值得同情……弱点这么明显，还特么不知道改！臭傻逼！”
“……”万小丰眼睛瞪圆，“你说脏话？”
“怎么了？不可以？”关牧念斜他一眼，“看到蠢货压不住火，有什么错吗？”
“没有没有。”万小丰转头去看另一边那个一直闷不吭声的家伙，“你又怎么了？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默语低头看他，“那个女孩蛮漂亮的，你有没有兴趣？”
“……”万小丰掏掏耳朵，“你说啥？”
默语望向依旧在发传单的小两口，“那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不管是谁最后胜出，那个女孩都会受伤，所以与其让坏人得了便宜，还不如便宜了你，好歹你也算是个人。”
这算夸奖吗？
不对！你什么时候学会为人着想了！
万小丰狐疑地看她一眼，“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人家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干预？再说了，关我什么事了。”
默语盯着他的眼睛，“你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觉得谢小梓很可怜吗？”
可怜的人多了，我可怜的过来么……等等，她干嘛要特意提一次名字？谢……小……梓……哪里有问题？是谢！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想明白的那刻，对上默语的眼神，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由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对，她是太可怜了，我们应该救救她。”
关牧念一把攥住他胳膊，“你想怎么救？”
“我去找胡离……”万小丰话没说完，关牧念已经抢着提醒，“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说到最后，牙齿已经磨了起来。
“可他认识很多帅气多金的汉子啊，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秒杀那两个渣渣了！”万小丰说出自己的计划，并举实证，“昨天你不是还和他们相谈甚欢，明显有移情别恋的兆头。”
“谁相谈甚欢！谁移情别恋！”关牧念炸了，伸手想要掐他，却给他擒住双手，打横抱起，“浪费时间可耻，这就去找胡离！”
呃，胡离，这名字也简单粗暴的很，他不会也有问题吧？
叫出胡离的名字，万小丰这样想了一下，但随即摇头，认识也有段时间，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是不是妖，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肯定是遇到的事情太奇葩，才让自己想多了。
这样想着，他拦下出租车，把人抱上去，才想起问胡离现在住的地方……别墅出了那样的事，肯定不能再住了。
问清地方，车子开出去，关牧念回头望向外边，“她不跟着一起去？”
万小丰问，“你希望她跟我们一起？”
“怎么可能！我讨厌她！”关牧念撇撇嘴，“但她居然不跟过来，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不觉得啊，有你这个大灯泡在，她跟着才没意思吧。”万小丰的解释合情合理。
“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关牧念眼睛眯了起来。
“不敢……不是！”
“不敢还是不是？”
“不敢！”
“哼！”
对话声中，车子已经开的远了。
在车子后面，默语抱负上了葫芦，往派发传单的那里走去，走到那浅笑盈盈的女孩身边，熟人一样打招呼，“小梓，你这是在做什么？体验生活？”
走开！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