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角落处,我,罗飞,方玲三人面对面。“你们怎么三更半夜在这里?”我不敢大声。
“你身边成日的跟着一个男人,我们只好来这里等你。”罗飞对我没有好气,“你总说他对你好,没想好到派人整天的监视你。”我抿紧唇,不愿回答他的问题。看向方玲的嘴角,“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
方玲摇了摇头,问我最近陆伟有没有来找我。我说没有。见她满脸担心,便追问缘由。“陆伟最近疯狂的弄钱,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我怕他把早已戒了的赌又勾犯起来,走回老路。”方玲焦虑道。
我轻哼道,“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担心他,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方玲落下眼,撇开脸,“这些不是他打的。”我心中一颤,低笑着做个软弱女人的悲哀。“你放心吧,他已拿了30万,暂时不会胡来。”我说。
“他早已把那30万赔光了。”罗飞回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罗飞丝毫不隐瞒的告诉我,陆伟拿了30万与人在蒙古边境做走私买卖,不仅赔光了钱,反而还欠下一笔巨债。
我身体微微颤抖,罗飞继续道,“其实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我本就对他这种人深恶痛绝,但如今这事并非关系他一个人,江源为了报仇,会不择手段的对付陆伟。陆菲---”“我明白,父债子偿。”我明了的说。
显然罗飞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刚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两个来找我也是为了告诫我,提防着江源和江枫,对吗?”我看向方玲,问,“你又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看了一眼罗飞,顿了顿说,“我和陆伟结婚的前一天,江源来找我,那时知道的。”
“是我爸的车撞了江源的母亲?”我屏住呼吸,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方玲没有回答,只五官绷紧,躲闪着我的眼神。我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方玲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小玲,平白牵扯你进来,我们对不起你。”我向她致歉。方玲摇摇头,“我现在只担心陆伟,他个性冲动,我怕他被人利用。我去求过江源,他不肯见我。自小,他就对你感情深厚,真姐,求你去求求他放过陆伟?”方玲乞求着我。
“陆伟欠债与江源有关系?”我问。“我不知,但直觉告诉我陆伟不可能一下就把钱赔光的,这其中一定有人作弄。”她几乎哭泣起来,我抹掉她眼角的泪痕,“我哥他都把你拖累成这幅样子了,你何必对他这么好?”她脸上的伤处足以证明她现在艰难的处境。“他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现在,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怨恨他。”她脸上滑过一丝安慰。
“那江源呢?”我知道不该提,但还是问了,因为我想她心中该有个底线。她意外地看着我,我说,“婚礼那天,我就站在楼梯口外的通道上。”她神色紧张,不断喃喃着,“我和他---,我和他---”
“我明白了。”我些许知道了她对江源的某种感情。我叫罗飞送方玲回去,罗飞再三的提醒我,要小心江枫。我讥讽的一笑,“你知道陆江两家的这些恩恩怨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罗飞皱眉看我,“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这样,你又何必十万火急的带方玲来找我?”我扬起眉。“如果不在这里,你又怎能摆脱那条狗,我们又如何能见到你。”他同样没好气。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掩饰,这么多年来,你养精蓄锐,聚敛钱财,大大小小的买卖也做了不少,不就是想与他平起平坐吗?”我直言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瞪起眼眉看我。“是那个蝴蝶结告诉我的,一个小小饭馆老板是决计出不起那么重的手的。”“想必他也看出来了吧?”他问我,我摇头道,“这原就是你的本意,也许那时你只是想气气他而已,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我想他不可能只是因为我的缘故。
果然,罗飞看了我一眼,旋即深情凝重的望向远处的黑暗,“因为他从小便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九年前,他拿钱要求你跟着他的时候,曾经警告过我和方强。方强收了他的钱,畏惧他。可我没有,反正我身无分文,来去就一人,即使他有钱有势,我也要和他争你!”看着他振振有词,我低笑一声。
罗飞扭头皱眉问,“怎么,你不相信?”我摇头,“不是,我十分相信,但你的借口太烂了。”他牵起我的手臂,眯起黑眸,有些气愤。我拨开他的手,说道,“即使没有我,你也会为今日而准备,因为你要的是你的尊严,而我,只不过当了它的替身。”“陆菲?”他轻声唤我。我摆手道,“不要再说了,今晚我累了。”抬头看向黑色的夜空,只半个月影笼罩着整片天地,“该是回去的时候。”我自言自语道。
罗飞拉住我走出角落的手臂,“小真,江枫在同你结婚之前便查出了当年的事故---”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了,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反手甩开他,几乎声嘶力竭。“这句话你应该问江枫,他处心积虑娶你,你以为他是爱你吗?陆菲!你醒醒吧,他是为了报仇!”他无法控制的咆哮在黑暗的角落处。
“飞哥,走吧,有人来了?”此刻,方玲突地神经紧张起来,拉走罗飞。我回头看向方玲眼神处,便见一个人影正打着手电筒走过来,同时传来呼唤的声音,“陆菲---陆菲---”我没有答应,静默地看着罗飞和方玲的背影与吴定靠近的身影。
“你没事吧?”吴定焦急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我木然的摇头。“方才我进屋去寻你,你父亲说你没进屋,天色晚了,你不应该一个人跑出来。”吴定向周围巡看着。我扬起眉,心中自是好笑,口里没好气,“怎么?我连散步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吴定顿然失色,“当然不是,只是这条巷子偏僻又安静,难免会碰上一些图谋不轨的人---”他故意看向罗飞背影消失的巷口处。“如果你不好交待,回去告诉他便是。”我瞟了他一眼,扭头向车走去。
吴定紧紧跟随上来。为我开车门的时候,他突地说,“枫哥不是叫我监视你的,他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当初,我本是不愿意答应他的,可枫哥忧愁的眼神连我看了都揪心,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会有那般眼神。他是真担心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心。”语毕,他关上车门,默默地坐在司机座上。
我脑中过滤着他方才的言语,把自己的痛苦摄影在一个与我无关的人身上,的确是我的过错。于是,我在他身后低语道,“对不起!”吴定从后视镜中看着我,淡淡一笑,“没事。其实你看着我特厌烦吧?”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急忙道,“是我给你添麻烦才对。”毕竟一个大男人整日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恁谁看了都觉得别扭,但他却接了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他轻笑出声。我焦急起来,“你不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他摇头扯着笑脸说,“如果你不讨厌我,又怎么会变着法子让枫哥辞退我呢?”他意指清楚。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并不是对你本人有意见,我只是不习惯整天被人跟着---”“我明白。”他旋即了然的点点头,“其实从你那天不让我叫你嫂子,而直呼你名字的时候,我便知你是个不受束缚的人。”我见他不像刚才那般不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丫的,怎么这些男人个个都这么小气!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车开回别墅,吴定回头问我。我说你问。他顿了顿才说,“刚刚那两个人是不是使你不高兴了?”我落下眼眉,没有回答。“如果他们说的事和枫哥有关,我希望你别信。”他说。我皱眉,“你认识他们?”他说曾经见过。我不解,同时,心中顿时也打起了问号,“你不是江枫雇来的对吗?”他微微一笑,拉开车门,让我下车,才回到,“我和他自小便认识。”我正欲开口,吴定的眼神飘向我身后,我回头,江枫笔直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他伸出双臂,微微对我笑着,“不过来吗?”我一步步靠近,走了几步突地停下,脑中竟是罗飞的警告,他在结婚之前便知道了---,他是为了报仇---报仇---。心一步步怯下,江枫皱眉,几步跨进眼前,“又在想什么?”他轻柔的抬起我的脸关切的问。
他轻柔的抬起我的脸关切的问。我眨着眼眸看进他眼中的那个我,下意识地摇头,“什么也没想。”他眯起眼眸,“那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