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这个点在乡下大部分人都已经醒了开始准备早饭了。
但此刻这村子却安静的可怕,各家各户都是大门紧闭,一些人的家门上还贴着意义不明的各种符箓。
“唉……”
徐庆德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声解释道:“村里接连出了这么多事,大家都有点被吓破胆了。”
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害怕,我轻咳一声道:“徐村长,在出事之前,村子里有没有出过什么怪事啊?”
“怪事?”
徐庆德苦笑一声,“这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了,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村子里在这之前一直都是挺平静的,完全没有出现过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
话匣子一打开,徐庆德边走边向我介绍起他们这个徐家村来。
他们这个村子地理位置不错,这几年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全村不少人都富了起来。
村里有了钱,又修路又给村里人发福利,大家日子过好了,村子里都挺和谐的。
别说怪事了,他们徐家村这几年来连打架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听完徐庆德这番话,我也是一阵头大。
任何事情,最怕这种毫无征兆没头没尾的。
……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这徐家村的祠堂。
那些身上出现诡病的人现在都暂住在祠堂里。
徐庆德一进门,就有好几个人从房间里边满怀期待的冲了出来。
但这几人在看到我之后,脸色却瞬间发生变化。
其中一人更是有些气急败坏道:“村长,你不是说要继续找人帮我们治病么?不会就是他吧?你要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干脆直说就是,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糊弄我们是吧?”
我心中毫无波澜,因为看上去太过年轻,我之前也不是没有被人误会过。
“说什么屁话呢!”
之前一脸和善的徐庆德现在却像是换了个人,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上去一脚就踹在说话这人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
“杨先生可是有真本事的,还不快滚过来给杨先生道歉,你们能不能活,可就看杨先生的了!”
我眉毛一挑,我猜到徐庆德肯定会为我说话,只是没想到会他反应会这么大,这吴白跟他说啥了,让他如此相信我?
徐庆德这一脚彻底将这些人给镇住了,刚才说话那人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低着头小声道:“杨先生您别生气,刚才我就是一时情急。”
这人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那语气中的不服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我也懒得跟这种人去计较,生死当头,换谁心里都不能保持理智平衡。
平心而论,若是我快要死了,结果安排来给我治疗的是个年纪比我还小的年轻人,我心中肯定也犯嘀咕。
“还不快滚回去。”徐庆德怒吼一声,吓得这几人灰溜溜的又缩回了各自的房间。
徐庆德无奈地笑了笑,“让杨先生见笑了,都是些糙汉,现在又害怕,说话难免着急了些。”
“无妨。”
我摆了摆手,视线一直都在那几个人身上。
这几个人身上应该是已经出现了诡病症状的,但从他们的精神状态和体力上来看,他们与常人无异,丝毫没有任何虚弱的症状。
绝大部分诡病的根源都是阴邪之气,而阴邪之气入体,一定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害。
难不成是那种迷惑人心之类的诡病?
我暗暗皱眉,若真是如此,那这事也就愈发难缠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几个人看,徐庆德犹豫了下轻声问道:“杨先生可是看出些什么了?”
“暂时没有。”我实话实说。
徐庆德养气功夫不错,倒是也没露出什么失望的反应,招呼我先去祠堂偏厅坐下。
他还想招呼人给我上茶,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让他叫几个现在症状严重的人过来我看看。
徐庆德估计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他也没客套,连忙去叫人。
片刻后,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子被抬了进来。
这两人面色发红,嘴唇干的都已经起皮了,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好热”、“热死了”之类的话。
将这两人放下,抬人的那几位便下意识的退到一边。
我先捏了点香灰撒到了这几人的额头。
香灰落下,没有任何反应。
我瞳孔不由微微一缩,香灰没有反应,就说明他们的体内很有可能没被阴邪之气侵染。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又拿出一点朱砂也撒了过去。
同样,朱砂对此也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还真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我心中多了几分不安。
既然对方身上没有什么阴邪之气,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蹲下来直接上手去试了试他们的体温。
这两人身上的温度与常人几乎一模一样,压根就不存在发烧之类的症状。
也就说他们现在感受到的那股燥热,完全是一种在心底里直接产生的反应,而不是真实的身体感受!
难办了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诡病之中,这种最是难缠,它们的来源大多都是一些意味不明的奇邪诡物,是那种完全不可以以常理去揣度的东西。
要想解除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干脆就是无解。
我又翻看了这两人的眼皮看了一下,他们的瞳孔很是散乱,这说明他们此刻已经没有自主的意识了,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一种幻象中。
我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徐村长,能否再找几个现在还算清醒的人过来?”
徐庆德手一挥,很快又有两个人进来。
这俩人比起地上躺着的那两位要好一些,同样也是光着身子,瑟缩在阴暗的角落中,丝毫不敢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有任何的接触。
我径直抛出自己的问题,“你们能描述一下,你们所感受到的那股燥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其中一人急声道:“就是热啊,很热很热,越来越热!”
我皱了皱眉道:“再具体一点呢?比如这股燥热是那种热?它又在身体的那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