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告诉我们陶宁的状况忽然恶化。
就在我们走后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一开始她一切都还正常,但就在刚才不久,她背上的那块大石头忽然剧烈颤动起来。
那种颤动十分猛烈,据陶老描述,那块大青石有想要脱离陶宁背部的迹象。
这种颤动导致陶宁背部与大青石连接的地方变得血肉模糊,这姑娘已经够坚强了,可还是被疼的几次晕厥过去。
后来陶老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用我留下的那点迷魂香将陶宁弄晕过去。
但她背部的那种颤动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伤口处的血也没有完全止住。
出现这种事我们哪还坐得住,当即出发返回。
回去的路上我也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陶宁状况的恶化多半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各种操作。
我觉得最有可能导致她出现恶化的应该不是将其魂魄钓出来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喝下去的那点天壬地葵水。
当时通过魂念相连,我清晰的感受到那快大青石也在通过与陶宁魂魄的连接吸取滋养。
它忽然生出变动,多半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壮大了自己的魂力。
如此来看,那块大青石应该不是寻常具有了命格的死物,它很有可能拥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
它的这种行为我估摸着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继续反噬折磨陶宁,以此惩罚陶宁没有完成还命仪式或者没有尽到保护自己的义务。
其二便是它在汲取了那部分天壬地葵水的滋养后产生了某种蜕变。
不管是哪一种,其实对我们来说都算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这说明那块大青石的本体大概率还存在,只要本体还在,那我们只需要找到它,便可以想办法帮陶宁解除这种连接。
……
我们再次赶到陶老那边的时候天已经再次亮了起来。
顾不得休息,我们先去看了一下陶宁的状况。
看到床上那一滩尚未干涸的鲜血后我跟宁梦霞都有些沉痛,我之前还觉得自己不会让她承受太多的伤痛,但这情形转瞬间就打了我的脸。
我取了几枚药丸先帮陶宁服下,随后我又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对于诸多生理性的疾病我不在行,但处理外伤,我还是很拿手的。
陶老告诉我们在他打过电话后没多久,陶宁背上的这块大青石就再次回归了平静。
等处理完陶宁的伤势后,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块大石头,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陶宁现在状态太差,无法立即动用法器去确认,我们只能先等她恢复。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又帮陶宁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气血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种情况已经可以将她重新唤醒了。
服用了醒神的药丸后,没多久这姑娘悠悠醒转。
她并没有因为之前的遭遇而崩溃,反而还主动安慰陶老自己没事。
她觉得有变化是好事,有变化才有治好的希望,要是一直死气沉沉没有变化才让人绝望。
陶宁这番话让我对她不由刮目相看,很多人在痛苦的折磨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情绪崩溃,陶宁这么多年扛下来还依旧有一个这样乐观的心态,这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陶老有些哽咽,我见状急忙岔开话题,询问陶宁刚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陶宁仔细回想片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实在是太疼了,我的感觉几乎都被剧痛给占据了。”
“不过……”陶宁犹豫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在最后快要晕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一道声音在反复咒骂我忘恩负义,并且还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但我那个时候意识已经要模糊了,我也不确定我是真的听到了这些话还是我自己的幻觉,其实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受到了报应,所以潜移默化下,每当我疼的厉害的时候,都会产生这种类似于有人在诅咒我的感觉。”
我心中一怔,陶宁这番话信息量不小。
她一个小女孩,在没有人刻意引导的情况下,按说不该产生这种念头才对。
她最开始出现诡病的时候才十多岁,那个时候她还没成年,心智都尚未健全,按常理来说不会去主动苛责自己。
如果这种念头不是她自主产生的,而是与她命运相连的那个大青石利用这种连接而影响她产生的话,那就说明我之前的推测应该是对的,她很有可能是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那块大青石出了事后,便开始利用这种连接来折磨她。
“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我笑着安慰了陶宁一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种事只靠言语去说很难扭转她的想法,唯有到最后查清楚真相,解除她的诡病,她才能自己想通这一点。
陶宁已经许久没有吃饭喝水了,我没有急着去检测,而是让陶老先取了点饭菜给她吃。
等这姑娘吃饱喝足之后,我这才开始利用那件法器来帮她检测是否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与那块大青石的命格产生联系。
太清宫的这件法器名为“九光照魂镜”,在玄门魂类法器中也属于顶尖的那一行列。
此法器以我目前的修为只能勉强催动使用,要想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我估计还得再多修炼个几年才行。
这件法器使用起来也没有太多花哨之处,我先是将陶宁的魂魄再次勾出来,旋即催动这面宝镜照了过去。
只见镜子当中,一块偌大的青色巨石赫然显现。
我心中一喜,青石从镜中显现,这说明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陶宁的命运确实与一块大青石产生了某种联系。
强压下心中喜意,我又凝神仔细观察了一下镜面。
这一看我顿时皱起眉头,只见镜面之上逐渐显现的人影竟然十分模糊,光从轮廓上来看虽然也是个女孩,但细看起来竟然与现在的陶宁似乎没那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