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干亲的说法在全国各地都有流传,很多小孩子年幼的时候体弱多病,家里人就会带他们去拜一些特殊的东西为干爹干娘,以此来保佑他们无病无灾安然长大。
当然这种只是最简单的拜干亲方式,真正的拜干亲之法是相当繁琐的。
我年幼的时候曾经跟我爷爷见过一次正宗的拜干亲,光是敬香火的仪式就走了得一个多小时!
命理圈中很早就有一个传言,连命术就是从最传统的“拜干亲”仪式中钻研而来。
此术的核心,实际上就是一种让人与死物的命格产生一种莫名的联系,以此来镇压孩童浮动不稳的天魂。
遇到一些命格特殊的死物,甚至还可以借助其独特的天运来增加自己的运势。
不过此术并非毫无弊端,与其命运相连,自然也要承受一定的风险,一旦对方受到损伤,自身也要遭受反噬。
正宗的拜干亲之法一旦仪式举行成功后,他们也要尽可能的去保护自己的干爹干娘。
而且到了一定的年纪后,还要再次举行还命仪式,解除这种连接。
民间所流行的拜干亲之法为何会越来越简化?就是因为这些门道太多了,不太适合寻常老百姓用。
他们的诉求也没那么麻烦,无非就是希望后代顺利长大少些灾劫,寻常的仪式就可以做到,而且还没有这么多的桎梏。
以我的判断,我觉得陶宁很有可能是拜了一块有些特殊的大青石为干亲,只不过后来遭遇了某种变故,大青石反噬到了陶宁的头上。
具体的原因或许是那块大青石在这些年中出了什么事,亦或是陶宁已经到了年纪,却没有去进行还命仪式解除这种命运连接。
其实在这种推测下,陶宁魂魄中的一些反常状况依旧无法完全解释的清楚。
譬如她天魂中另外一股模糊不清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她的地魂为何也有问题?
诸如此类问题细想一下的话还有很多。
但我觉得这些疑问我们可以押后再议,陶宁身上的问题肯定不少,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先确定陶宁诡病的根源。
唯有确定了这件事,我们才可以顺藤摸瓜地去调查其余的疑问。
我整理了一下语言,将心中诸多想法全都讲了出来。
单老与陶老两人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单老依旧先开口道:“我觉得你的判断应该是对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对命理之术产生过兴趣,对此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如果宁宁身上的命格不是人为强制与那块青石相连接,似乎也只有这‘拜干亲’的方式能产生这种效果了。”
陶老随后点头道:“我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既然你们觉得这有可能是对的,那咱们就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查试试,反正宁宁现在还等得起,就算最后错了我们也还有机会。”
这两人点头表示认同,我心中暗松了口气。
玄门中很多老一辈都固执的很,好在这两位不是那种不懂还要装懂的犟驴。
我摸了摸下巴,从过来到现在一直积聚在胸口的郁气瞬间扫清大半。
万事开头难,诡病医治最难的就是一开始毫无头绪的时候,现在有了线索就好办多了,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们无非就是修桥搭路去想办法解决就是。
既然决定了顺着这条线索去查,那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得放在陶宁曾经拜过的这位干亲身上。
我详细的询问了一下陶老关于陶宁的身世问题。
早些年陶老曾经专门去调查过这件事,对此也有些线索。
他捡到陶宁的时候这小姑娘说的话并不是本地方言,他曾经找了一些精通方言的人来听过陶宁说的话。
那些人判断陶宁很有可能是隔壁市清水县的人。
清水县不同于南方诸多地区,相隔几个村镇方言就不相同,整个清水县的人方言几乎没有太大差别,方言这个线索到了这里也就断了。
陶老后来又动用了一些社会关系在清水县那边查过几次,但那个时候网络相对还没有这么发达,也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后来陶宁身上出现异状,他老人家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帮陶宁医治诡病身上了,没有再继续调查下去。
清水县是个大县,县中有将近百万人居住,如果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去查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除了方言这个线索,我觉得眼下陶宁背上这块大石头倒也是个线索。
能让陶宁产生这种变化,那块石头必然是有点神异之处的,我们可以先去打听清水县中哪个地方出现过一些不同寻常的大石头,如果能先一步找到这块大石那无疑就好办多了。
我们稍一合计后便商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打听信息的事情由单老去做,他老人家人脉广,在清水县同样有关系,这种事由他出面更方便。
陶老则继续留下来先照看陶宁,观察她身体是否有新的变化。
至于我跟宁梦霞,我俩准备先回去一趟拿些东西。
虽说我对自己的推测有信心,但我们做事不能光凭臆测,我还是得想办法确定一下陶宁是不是真的拜了干亲。
我打算回太清宫一趟借用一下他们的一件法器,借助那件法器,我便可以确定陶宁是否通过拜干亲与那块大青石的命格连接到了一起。
有了计划后,大家的心情也相对缓和下来。
我们先一起去吃了陶老准备的早饭,随后便各自离开。
我跟宁梦霞马不停蹄的回了南城,借用法器不是小事,我特意去备了一份厚礼之后才登门。
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恰好那件法器刚完成温养,最近他们也没有要动用的地方,我一开口住持就答应了下来。
拿到法器时天已经很晚了,接连奔波我们也有些累,恰好宁梦云那边也帮我设计好了建筑房屋的图纸。
我本想过去看看,等明天一早再出发。
但我们前脚刚到宁梦云的公司,后脚陶老就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