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从小到大,我一直对八卦之术没什么天赋,后来爷爷开始带我做事,不怎么管我之后我就更加破罐子破摔。
这八卦秘锁之术虽然现在已经被研究的差不多了,但对我来说依旧是个无法一眼看出解决方法的难题。
我正要临时抱佛脚去拿与八卦秘锁有关的书籍看看,宁梦霞先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刚才我发现这八卦秘锁的时候搞出的动静让她听到了。
我解释了几句,宁梦霞这才将信将疑的又下去了。
翻出书籍,我满头大汗的比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堪堪明白这八卦秘锁的入门解法。
按照上边所述,我在这法镜的几个位置上一起按下。
只听“咔嚓”一声,严丝合缝,浑然一体般的法镜竟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心中大喜,这法镜还真是一个机关容器!
带着对里边东西的期待,我赶紧继续研究起这法镜的开启之法,就连宁梦霞喊我下楼吃饭,我都给拒绝了。
个把钟头后,我终于搞明白了最后一个位置,随着我大拇指与食指再次在法镜中的一个位置上按下,法镜终于彻底打开。
我将其中一面掀开,只见法镜中间卡着一个手心大小的迷你罗盘。
这罗盘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依旧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泽。
我有点头大,一般罗盘类的驱邪法器都涉及到八卦之道,我对这玩意儿本身就不怎么精通,这东西对我或许有点鸡肋啊。
我伸手将罗盘拿了下来,甫一入手,一股异样的感觉便骤然在我眼前出现,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空气中的一切都纤毫毕现,甚至连灰尘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罗盘有点意思!
心中感慨之余,我赶紧将此物放下,维持这种状态极其耗费心神,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已经感觉到了疲累。
“还有东西?”
这一回过神来,我便发现卡在罗盘的那个格子下边,还压着一张叠起来的绢布。
我将其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展开,其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只是大致扫了一眼,我心中便激动起来。
字迹是徐敬山所写,其上内容也大多与那人煞有关,我当即坐下来仔细研读了起来。
前半段,大多都是徐敬山的自我介绍。
他出身富贵,父亲有大功名在身,他是家中嫡子,理应继承一切,而他早年间也正如家中希冀那样,年仅十三岁就中了秀才。
可后来一次进山踏青,他遭逢阴邪之物,后被一奇人所救。
自那之后,他便拜入那位奇人门下,学习驱邪除魔之术。
为此他甚至跟家里决裂,跟随师父踏上了云游天下之路。
十年学艺,他天赋极高,已经将师父所传尽数融会贯通。
就在他即将出师之时,他们遇到了一个煞!
那个煞已经成型,并且在谋划占据血脉亲人的身体,蜕变为人煞。
他与师父便倾尽全力去阻止,可最后却功亏一篑,不但他师父身死,那个煞也成功的夺取了它亲妹妹的肉身,彻底蜕变为人煞。
自此之后,他便不顾一切展开了对这只人煞的追捕。
终于在十五年后,他通过种种布置,奋力一搏擒下了这只人煞。
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无力短时间内将其镇灭,便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将其镇压在其中。
为了防止这人煞逃出来,他更是放弃继续行走天下,就在这附近住了下来,建立家族,培养后代,以期在他死后继续维持他的布置,直到将人煞彻底镇灭。
但他深知人算不如天算,且这人煞又极为特殊,乃是罕见的双生通灵人煞。
所谓双生通灵,指得是煞占据的肉身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或者姐妹,而被占据肉身的人是甘愿配合煞献出自己的肉体,且在被煞占据肉身的过程中魂魄没有消散,反而与其融合到一起。
这种人煞已经不能用鬼这种概念来定义,它更像是介于人、鬼、妖之间的一种怪物。
他觉得日后这煞或许有脱逃镇压的可能,而他的后人,也可能难逃全族覆灭的下场。
为了防止这人煞脱困之后继续肆无忌惮作恶,他便在自己的几件法器中留下这篇自白,将这人煞的来历和应对之法,还有他这几件法器的使用方法都一一写明。
若是那人煞真的脱困而出害死了他全族的后人,那有缘之人得到这些法器,就要肩负起再次将人煞镇压的重任。
……
看完之后,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位徐家村的先祖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但修为通天彻地,那份责任心和正义感也是令人敬佩。
古代这些前辈做事,很多真的都是不图报酬,只是为了心中正义感就肯付出生命。
虽说现在大家拿钱办事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架不住有些人心术不正,没事反而非要制造些事情来骗人钱财。
我将那块罗盘再次拿到手中,绢布上详细的介绍了这块罗盘。
此物名为阴阳五行盘,使用方法并不复杂,我只要多花些时间学习一下还是能将其掌握的。
徐敬山在绢布上写下的内容也很豁达,他言称并没有在罗盘上留下什么限制,若是人煞已经被镇灭,得到此物的人就算是前辈留给他的馈赠。
就算人煞已经脱困而出,得到此物的人也无需非得去承担再次镇压人煞的责任,一切选择全凭自己心意。
虽然徐前辈没有强制要求,但我下定决心,日后这人煞若真是脱困,我一定会尽自己的一份力。
平复了下心中激动,我又仔细研读了一下关于那人煞的介绍。
认真读完之后,我心中已经想到了如何完美拔除宁梦霞身上诡病的方法。
不过这个方法还需要别人稍微牺牲一下,但我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有了解决之法,我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
将绢布一收,便赶紧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