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立在她附近的沈谦看见了姐姐手里高扬的剪刀,锋利的刀刃正对着毫不知情的陆维桐的后心口……不可以!他目眦尽裂!
目光飞快扫过身侧惊叫的白妮妮,大手狠狠一推,失控的白妮妮越过那把剪刀扑倒了飞来的夏一飞和陆维桐,“噗”,利刃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后心……转眼,就是一滩妖艳的猩红流出,那血越来越多,很快流了一地,再也无法挽回!
沈谦冷冷的看着面无血色倒在血泊里的白妮妮,眼神闪躲了一下之后冷笑,死了也好,就让那个他和白妮妮之间天大的秘密,也一起下地狱去吧!
“姐!”
他赶紧回头抱住慌慌张张的沈娜娜,给她最强有力的支持和安慰。
“阿谦……”沈娜娜抱着沈谦,将毒怨的眼睛从白妮妮身上收回,又看了看从储东阁手里接过夏一飞的陆维桐,想了想,突然怪异的笑了,“阿谦,你看呀,地上开了一片红玫瑰呢,好好玩儿哦,咦?妮妮怎么躺在地上?妮妮快起来,不许采我的玫瑰花……”
沈昌华拨开众人和沈谦一起带走了沈娜娜:“借过借过,娜娜最近忙于事业,精神高度紧张,前段时间换上了抑郁症,每天都依靠大量的抗抑郁的药物强撑着,借过借过,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沈氏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们先把病人送去医治……”
现场,楼下,混乱成了一片,镁光灯、媒体、救护车、各种啸叫声、惊呼、怒骂、撕心裂肺……
很多年以后,夏一飞倒在陆维桐怀里看星星,她问他,维桐啊,如果那天我没有来阻止你的订婚典礼,是不是你就真的会娶沈娜娜了?
当时陆维桐的眼神稍微闪躲了一会儿,他曾和沈娜娜有婚约这件事,是夏一飞常拿来取笑他的一道开胃菜,偏偏这又是他反驳不了的事实!他轻轻搂过夏一飞,亲吻着她的额头,傻瓜,我一直爱的都只是你一个人!至于订婚,权宜之计而已……
夏一飞依然不放过他,勾着他的脖子娇笑,不行,我的心灵受了重伤,你要赔的!
怎么赔啊?肉偿好不好?
夏一飞花容失色连连逃避,不要---
不要?晚了……一室的旖旎……
眼下,陆维桐铁青着脸,看清现场后,反复确认了夏一飞只是因为过度疲惫再加高烧而昏厥,并无大碍后,命令楚慎把她带回阳明山。
他自己,则留在沈昌华身边协同一道处理事故现场,平息风波。
等他回到了阳明山别墅,天已经黑了,铁战正在给夏一飞做检查,见他回来了,摇了摇头:“她没事,再休息会儿就好了。”
陆维桐抚着额头长出口气,多事之秋,夏一飞本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蓝玉堂一直守在夏一飞身侧等她醒来,见着陆维桐回来了,自动将位置让出来给他靠近,难得面色沉重的问道:“维桐,白妮妮……”
陆维桐淡淡地说:“死了,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死了,那刀子太锋利,刺破了心脏……”
如果不是沈谦出手,那么那把剪刀就会刺破夏一飞的心脏,死的就不是白妮妮而是夏一飞了,这个傻女人,她竟然会傻到替他去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震撼的!
曾经,沈娜娜和他有着婚约关系,在生死的最后关头,沈娜娜朝凶手努了努嘴,出卖了他。他和夏一飞,他几乎就没对她好过,除了冷漠就是冷漠,但是,她竟然会坚持十年前的约定,愿意为了救他而死!
那一瞬间电光火石,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去算计的,全都是心底深处潜意识的动作,他深刻的意识到,夏一飞对他,是真的以命相惜!
储东阁似乎有些惋惜,啧啧的感叹:“可惜了,那么好的身材。我说那沈娜娜是不是疯了?竟然拿着凶器要捅你!”
蓝玉堂神色凝重,看着眼还在熟睡的夏一飞,挑了挑眉毛:“维桐,你和沈娜娜有什么过节么?”
陆维桐面色很深,将夏一飞垂在外面的小手捞起来放进了被子里,淡淡应道:“是,她应该恨我,不过我并不后悔。”
储东阁和蓝玉堂相视一眼,直觉不便再问。陆维桐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蓝玉堂难得的阴沉着脸:“维桐,你口口声声叫夏一飞小软,我希望你能够弄清楚自己心里的感情,到底是因为她是小软而开始变得在意,还是一直都很在意她,这很重要,否则,对夏一飞不公平!”
订婚典礼上的一幕大家都看得清楚,因为他要和一个陌生女孩子走了,新娘子发飙了出手杀人!
作为兄弟的,这几天眼看着陆维桐和夏一飞分分合合,好像开始了狂虐模式一般,两人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谈谈,没有好好的去谈个恋爱。然而,最终陆维桐竟然还是会为了夏一飞而放弃自己的订婚典礼,只因为夏一飞换了一个身份,她成了小软!
陆维桐到底爱谁?夏一飞还是小软?
她们既是一个人,却又不是一个人。
如果陆维桐仅仅是爱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却并没有爱上长大后的她,那这份爱,真的成熟吗?
陆维桐眸子暗了暗,伸手示意他俩跟着他出来,将房门轻轻的掩上,他带着他们下楼来到大厅,给两个好友都倒了杯水,目光直视质疑他的蓝玉堂:“你知道的,我不会再爱了。”
闻言,蓝玉堂目光下沉,储东阁也低着头不再说话。
维桐心底的伤,依然没有完全愈合。
送走了蓝玉堂和储东阁,陆维桐沿着旋转楼梯又来到卧室,夏一飞已经醒了,正用一双迷茫的眼睛打量着房中的一切。
“我在哪里?头好痛。”
这房间她感觉很熟悉,尤其是被子里的味道,这床被子,她盖过的。
陆维桐笑着走过来,将她额前的头发往两边拨了拨,难得温柔:“头痛是正常的,你发烧了,这是我的房间,我们在阳明山,你忘了?你打晕我之后就把我放在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