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我穿越了吗?”乔渠不能接受王重阳的理论,开玩笑,平行空间?小说看多了吧。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没有错。”王重阳以为会被众人崇拜一次,没想到除了乔渠给了点不好的反应,其他人怎么可以那么淡定呢?连段明月那小子竟然也吊着眉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她是乔渠也改变不了她不是曾经的乔渠,就算你翻然悔悟爱的也是曾经的乔渠。眼前这乔渠。没听她说已经有未婚夫了吗?没听她说你只是她生命里的路人甲了吗?笑,还在笑?哼,后面有的你哭呢。
不得不说王重阳的确没有辜负神棍的骂名,段明月之后的日子那是一个水深火热哭笑不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不科学。”乔渠身子往后挪了又挪,“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穿了空间过来。这个从未被发现的其他空间,我一个跟头就栽过来了?真要是这样,世界不都乱套了?”
“这肯定是有特地的方式。”王重阳当然明白穿越空间不可能只是摔一跤这么简单,真这么简单,他早就不是郁郁不得志的神棍而是受人推崇的神仙了。“譬如七星连环啊,譬如血玉镯啊。”
“医生,你确定我还活着吗?”乔渠一脸渴求的问道,她不愿意相信王重阳的话,但眼下这是最好的理由。
“是的,我肯定。”崔行为她的经历感到同情,这事摆他一大老爷们身上也不容易接受,“要不给你开台监视器?看看自己的心跳?”
“不用了。”乔渠迟钝的摇了摇头,好混乱的世界,她一个跟头怎么能出这么多事呢?她昨天到底是吃了什么药非得喝酒,还作死爬上那棵树呢?“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需要静一静。”
崔行很负责的将众人带了出来,段明月出乎他意料很配合的也出来了,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重阳一脸高深莫测,吧啦了几下下巴,“你们真相信她是从另外一个空间来的?”
崔行第一个点头,惊的王重阳抽了几次眼皮,不大置信的问段明月,“明月,你也相信?”
“我?”被点名的段明月猛然抬起头,见二人期待的看着自己重重的点头“我相信的”,倒是奇怪的将王重阳上下打量了两番,“你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呢?话说你说的啊,你平时也经常这样的说的啊,你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呢?”
“那是因为。”王重阳后悔问了段明月,只能懊恼的摸挠了挠脖子,见崔行不以为然的笑脖子一梗,“现实跟科幻是两回事好不好?”
“得。”崔行与段明月相视而笑,“你真是一神棍。”
“什么意思?”王重阳这次依旧没跟上崔行的思维。
“崔叔叔的意思是你活在幻想中。”段白露无奈的摇头,“更准确的说,你,逃避现实。”
“我怎么就逃避现实了?”王重阳就知道崔行没有好话,他特么的也是犯贱,明知道崔行瞧不起自己的智商,明明理智叫自己避开崔行,可一听到崔行有什么风吹草动脑子都会自动进水屁颠屁颠的来凑热闹。
“嗯?”崔行苦恼的盯住丝毫没觉得事实过于伤人的段白露,这孩子惹祸的本事不比他爸差,推了把明显暴躁的王重阳,“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面的事你还是少参合为妙。”
“为什么?”王重阳又是一愣,他也不是不信,他相信空间存在但不信空间交叉,如果真如里面那姑娘所说,从树上栽了个跟头就这样了,他王重阳为何不撞去有一个笨笨的崔行的世界呢?
“因为不管你信与不信,外人都会认为你脑子有病。”王重阳的那些理论也就是哄哄女孩子的手段而已,真发生点事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敷衍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头,“回去好好想想你的人生。”
“回去吧道士。”段明月憋着笑意对他挥挥手,见他一脸不甘愿的愤怒又忍不住宽慰了一句,“你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认真思考。”
“重阳叔叔你的思维太混乱,始乱终弃不是好的处事原则。”段白露果断的再次给王重阳补了一刀。
“白露。”段明月觉得段白露无厘头的很可爱,本想伸手摸一下他的头表示下赞扬,可段白露一个眼神不得讪讪的收回了手,“始乱终弃这个词你用的不对。”
“立场不坚定不就是始乱终弃吗?”段白露并不认为自己用错了词,“还是说像您这样的才算是?我倒是觉得这个词用您身上糟蹋了。”
这是段白露第一次明白的表示对他的厌恶,就算在乔渠离世后他每天喝的醉死梦生的时候他也只是板坐着身子在一旁看他,虽然他经常断片,可也有偶然清醒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和快乐,也没有厌恶和生气。
到第八天次他酒后的醒来,他跟自己说,段明月,下去陪妈妈和活成妈妈希望的样子,两个你自己选。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怕,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也听从他的安排。
他知道自己除了在工作上完全是一个失败者,死他不敢,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扼杀自己的生命,可活成一个乔渠的段明月,他想试一试。
他收了心。
乔渠不在了,他把白露当成乔渠的影子,白露的作息,白露的喜好,尽管他依旧不知如何跟他交流,可他已经算是融入了有白露的生活,体会着乔渠的日子。
此刻听白露这么说,苦涩的同时又有些小窃喜,这两个月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对自己不再是陌生人的无动于衷。
王重阳迅速扬眉吐气,带着些许得意对段明月撇了下鼻子,哼,叫你们瞧不起我,我虽然不靠谱,我虽然流连花丛,可我从不玩弄姑娘的感情,他傻不代表他没有底线,高傲的仰着头,“再见。”
“重阳叔叔,我送你。”段白露难得的对王重阳笑了笑,有些事他多了解一些总不会错。
“啊呀,你送我,这是真的吗?”王重阳明显的受宠若惊,想圈子里谁人不知道段明月的儿子出了名的挑剔,现在是怎么了,刚刚还疾言厉色的伤了自己的小心脏,现在竟然主动送他?玄幻了的他再次对段明月挤眉弄眼,看,你儿子对我可比对你好。
“白露屈尊降贵的送道士,我怎么觉得有点非奸即盗呢?”崔行也觉得不可思议,认识这个小不点好几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反常的样子,伸出手肘捅了同样诧异的段明月,眼睛往门里偷瞟了两下,“你信吗?”
“你信吗?”段明月回过神,他早就知道跟儿子打好关系是件长久战,可看到他送道士心里难免有点嫉妒,记忆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送过自己,哪怕是送出家门口。
“我信!”崔行没有看段明月,坚定的吐出来了两个字,如果不信,他不会找到他们过来。
“因为小疯子?”段明月知道崔行这些年一直在找洪璇,生不见人死不了见尸的,连她的家人都已经放弃,可他偏偏不死心,实在难过的撑不住便会问自己“你相信道士的话吗”?他开始只是希望他不要太伤心,他善意的谎言来自崔行少见的情深,慢慢的他会跟他一起猜测另外一个空间,另外的生活。这或许也是他轻易接受里面人的重要原因。“我信,没有任何理由。”
乔渠这一生过的太委屈,她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为自己而活的人生,肆意张扬。
“你准备放手?”崔行抬头见段明月一脸肯定,他当然知道好友已经醒悟自己爱的是乔渠,可里面的乔渠,除了血缘没有一点跟他爱的乔渠一样,两个人两个思想爱着两个人,“她是乔渠却也不是乔渠。”
“我知道。”段明月的确有这样的苦恼,白露刚刚叫她阿姨呢,他没有九岁孩子的果断,或者说再段明月的认知里乔渠是模糊的。
段白露九岁的人生里都充满乔渠的影子,他段明月的日子里也有乔渠的样子,只是有些远,总是很安静的守在远处让他从未察觉,她的爱藏的太深,而他太蠢从未仔细的留意过,以至于她去了以后他记住的除了那日花房的模样几乎都是残缺不清又统一的样子,跟画里的人一样,永远不变的姿态。
就连孕吐的时候他也没见过她失态的样子,结婚以后他一直就悔恨自己怎么动了她。
他一开始真的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可看着她平静不愿多话的样子他觉得她是在责备自己毁了她的后半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走近她,她的世界就像一个堡垒,固不可催。
白露出生的时候她大出血,给她输完血后他站在重症观察室的玻璃外,看着病床上惨白脸的乔渠,他第一次厌恶自己的行为,十九岁,她甚至可以说还是一个孩子,她本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生活,身边可能有无话不谈的闺蜜,有仰慕的男孩子,有完全不一样的却美丽的人生,他彻彻底底的毁了她。
那一日他果断的从她的世界撤离,他能为她做的只有一个,她破碎的世界里不再有他这个罪魁祸首。
十年,白露已经九岁,就连那日病房里她的样子他都已经淡忘,只是一片白色,白的令他安静的发慌发疼。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欠了乔渠一份深情,一份爱情,有没有来世他不知道,可上天给力这样一个机会他不愿错过。他撇不开跟乔渠有关的一切。他甚至有种迫不及待想参与到她的生活中去,虽然感觉对不起死去的乔渠,可眼前的也是乔渠啊。
“她是乔渠。”
不论从哪里来,不论她的性子变成什么模样,她和乔渠留着一样的血,她就是乔渠。
他,段明月必须对乔渠赎罪。
“这条路不容易。”崔行动了动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按住了他的肩头。且不说乔渠爱上了别人,就说白露的态度,还有知道消息不可能不回来的乔家人,他们有多恨段明月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找白露做DNA比对。”
“谢谢!”段明月对他点了点头,她要以乔渠生活就必须要有推倒不了的证据,他跟崔行相信不代表他人也会相信,她的死讯并不密不透风。
他要好好想一想,如何给她一个安然无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