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狗血必备车祸--2
艾小白2016-12-28 08:353,505

  九月,夜色过浓如泼墨般压抑,出了喧闹的酒吧马路上显的安静许多。

  路灯装的不是那种昏黄的灯泡,而是白的刺眼的节能灯,马路两边各一排,照白了来去的路。

  十一点的夜,过往的车子没有了往常的呼啸而过,懒懒散散的开了过去。

  乔渠双手插在口袋,无聊的数着过去的车,“说吧。”

  “你能不能认真看我一眼?”段明月就着光看她心生悲凉,为何一样的脸怎么觉得陌生呢。

  “然后呢?”闷热的夜乔渠懒得跟他争吵,斜着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我们。”段明月嘴边尽是难过,她望过来他却不敢看,无畏的眼睛黑又亮,却怎么也寻不到自己的影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们?”乔渠喃喃自语,长长叹了一句,空气中划出长长的光,“哪来的我们呢?”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车子的人都有去的方向,她呢?虽然有姑姑有两三个朋友,可还是迷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她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路上遇到的一个落魄算士,捋着灰白的胡子对着自己叹气,小姑娘的面相很奇怪啊,逢凶化吉的贵命根却长在城门外。

  她回家特么问了乔建国什么叫根长在城门外,乔建国拍着自己的脑袋笑,那可是不是什么好话,大意是无根的人总得漂泊。

  如今倒算灵验了,她从一个时空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无所依靠,心寻不到一丝的安定。

  段明月站在一旁也在看来往的车子,他把她带了过来,之后呢?两个人此刻靠的非常近,一个伸手就能将她搂近怀里,可是啊,他的心又开始难过了,眼前的人不会走向自己。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无论自己付出多少代价都换不回原来的乔渠,那个爱着他的乔渠。

  放弃吗?不,他怎么可能放弃呢,那一日在病房他就说过他不甘心,不甘心她留给自己一个空荡的未来。

  “乔渠。”他转过身,郑重却又凄凉,“我们能不能忘记过去,重新来过?”

  “你告诉我怎么重新来过。”乔渠仍然很难过,自己跟段明月算什么呢?不是旧爱亦不是老友,哪里来的过去。“你那天问过甘心不甘心?段明月,我们说的是四个人,四个人的故事怎么可能变你和我两个人。我们何必自欺欺人呢。”

  乔渠说的段明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吸了口气望着她身后的灯光,那么亮又那么虚幻,“你这辈子还很长。”

  “也许明天我一睁开眼又回去了呢。”尽管有那样一个梦,尽管她努力适应这边的生活,她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到那里。

  “为了孟观澜?”他眼一沉,脑中闪过严之珩,闪过刚刚王重阳吻的样子,脸上已经激起薄怒,“没用的乔渠,你回不去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不到你心中的孟观澜了。”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不傻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意,转过了身子面对他而站,他身高约一八二,十几厘米的差距仍令她抬高着下巴,她说话很急几乎没有停顿,眼里的雾气隔开了两人对视的光变得模糊,“你怎么知道我回不去。”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诧异,心底的疑惑渐渐扩大,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我来这边根本不是什么巧合对不对?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能如此卑鄙?”

  他抓住她激动的发颤的右手,寒颤着牙,“卑鄙?你还看得到你手上的疤痕吗?你为了他可以自杀,我怎么可能落在你之后呢。

  “那你怎么不去死。”她挣扎了几次却始终未能如愿,她还记得冷冷的刀片划破血管的感觉,微疼,然后便是绵绵不断的红,“你那么爱乔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死?”

  “永远不再见的死和还能说笑的生,给你你怎么选。”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其实也想过死的。乔渠与他,有罪的一直是自己,她苍白的躺着那里,他何尝不想跟着她去,老段拍了自己的肩膀说你还有孩子。

  “生老病死是人之长情。”父母乔雨孟观澜的影子不停的从自己的眼前飘过,自己不再了那些爱着她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而眼前这个人眉眼间依稀能寻到他少年时的模样,已经变的自私而疯狂,“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怎能么能毁了我的生活。”

  “我不信你会选择死。”他就是一己之私怎么了,人不为己天诛。

  “可以再笑的生?”乔渠索性不在挣扎,就歪着头泪眼盎然却偏偏不肯掉下泪来,“我是再生吗?你毁了一个乔渠还不够,还要毁掉我?再生?你既然相信她能再生。你怎么就不相信要是你死了,说不定到地府也能相聚呢!”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他抽着气一字一顿,死,当然容易。可他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人给了他苟活的稻草,他怎么可能不去一试?

  那个连终了都不愿见她的段明月,那个辜负乔渠的段明月,还有眼前非把她当替身的段明月都重合起来,刺激着乔渠掩饰许久的脆弱,“是,我每分每秒都巴不得你死。”

  “好,我如你所愿。”

  在乔渠的怒吼中他甩开她的手,他这下半辈子都是为她而过,她不需要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渠的泪终于滚了下来,他甩的力气过大,她踉跄两步稳住身子,朦胧里看着他跑到马路中央。

  午夜的车不多却速度很快,她一扭头便看到远处打来强烈的灯,轰鸣的喇叭声如钟鼓,乔渠待自己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冲上去扑倒了段明月。

  车急刹在距离二人跌倒的前方大约有一米远的地方,司机黑着脸从车上摔门下来,破口大骂,“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大晚上的好玩吗?要是我刹车失灵怎么办?”

  段明月没想到她会扑上来,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乔渠,丝毫不理会叫嚣的司机,“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司机啐了口痰,“老子特么告诉你们,就是废了残了哪怕死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没事。”乔渠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扑了上来。想不明白的事她通常不大会为难自己,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对着满口脏话的男人就骂,“你超速还有理了?要不要找警察来评评理啊?”

  “妈了个巴子的,晦气。”男人竟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乔渠凶巴巴的样子悻悻上了车扬长而去。

  乔渠也不看段明月大步往边上走,脸颊一鼓一鼓的显然在生气。

  段明月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她一甩一甩的手终于笑了,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不在乎。长腿几步抓上她的手,然后摁住她的肩膀,从下到上打量几遍,“真没事。”

  乔渠僵着身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愣是不说话,大概五岁时候她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个时候的段明月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眉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说话。”他急了,扳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掐了下去。

  她生硬的摇头。

  “真的没事?”他焦急偏偏某人不领情又上下摸索一遍,眼睛始终关注她的脸色,半信半疑的相信她的话,直起身子依旧握在她的肩膀上,“乔渠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要扑上来?你有没有脑子啊?”

  “你怎么敢去死!”她一开口满满的颤音,眼睛委屈的发酸,他竟然还有脸骂自己,脚上已经对着他胡乱踢了开去,“你怎么敢一个人去死!”

  她哭的一点都不好看,可他觉得空落落的心有了依靠,他将她狠狠抱进怀里,“乔渠既然你不愿意我死,这辈子但凡我还有一口气绝不会放过你。”

  “你放开我。”听了他的话她更要挣开他的怀抱,他那么用力抱着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我不会做自己的替身。”

  “我愿意做我的替身。”他搂的更紧,几乎要将他掐进自己的骨血里,“刚刚你扑上去也把我当了替身,我不在乎。哪里来的四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两个人,乔渠和段明月。”

  “我在乎。”她怎么会不在乎,姑姑临走前问自己真的不能接受段明月吗?她将一个碗洗了十分钟,最终在水流里说,不能,她做不了他心中的乔渠。姑姑又问,你想了这么久,说明你已经将他变成了心中的段明月,如此,你甘心吗?

  她就是因为不甘心才意难平,才在乎他爱的不是自己,哪怕是另外一个自己也不行。

  “你真不公平。”段明月要是就此放手才是傻子,“既然在乎,那就更要争一争。”

  “此处不应该有深情拥吻吗?”王重阳和徐明非拦在酒吧的门口,身后是一群被拦下来的看客,砸吧砸吧嘴,“我嫂子真是帅气啊,是不是徐总?”

  “嗯。”徐明非目光幽深,看到远处的二人,女人终究比男人更容易心软,那么他的宝宝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马路的斜对面,车后窗缓缓升起,声音有些低沉,“回去吧。”

  “小少爷,那家庭日……”管家兼死机从后视镜偷偷看段白露,小小的人嘴唇上都是血印,外人都说他们父子感情不好,之前又一副不肯接受乔渠的样子,其实都是嘴硬。

  “带两个炸弹去学校还不如不去的好。回去吧,我困了。”这个点段白露应该早就睡了,只是那个安静不少时日的段明月竟然又混酒吧,他不得不来看一看他是否固态萌发,不过以后是用不到他来操心了。

  司机想起刚刚很是后怕,又偷瞄一眼闭上眼却坐的很端正的段白露,老爷子说的不错,段家出了个百年一遇的人才。

  那一刻他紧张的都不敢去看,可后座的人却笑着说,到底情深。

  司机不知道他说的情深是谁。

继续阅读:19 哥哥妹妹坐船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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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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