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也有个地方疼。”
“你怎么还烫后面去了?”
“躲的时候溅来的油。”
皇甫沛宁已经完全认清楚,在厨房这块就不能对这个女人抱任何希望。
感受他温柔的帮自己敷药,有那么一刻洁姗内心深处一股暖流划过。
这样的画面多好?但她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表象,下一刻他就可能完全炸毛。
但这一刻,她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的期待了吗?
……
晚饭就因为帝洁姗作的是厨房都进不去。
餐桌上摆了那么多没下锅的菜中孤零零的摆了一个辣子鸡,四个小时,将近四个小时,帝洁姗就折腾出来这么一个菜。
“那个,味道应该不错的,我是按照菜谱上做的。”
这个时候皇甫沛宁才注意到摆在琉璃台上的平板,这女人,虽然说有些笨,但也晓得想办法。
看着那孤零零的辣子鸡,皇甫沛宁尝了一口后就再也不肯吃。
并不是那辣子鸡的味道不好,而是想到那锅铲落到帝洁姗脚上那一幕,而她直接捡起来就继续,那画面想想就吃不下去了。
“好吃吗?”
看着皇甫沛宁费了很大劲好不容易咽下去,洁姗很期待的看着他问。
这一刻,两人的身影在这别墅中看上去是那样般配,她就像是个贤惠的妻子,为丈夫准备好晚饭后,很期待能够得到满意的评分。
“今晚,锅铲掉地上几次?”
“啊?”
皇甫沛宁突然的问题让洁姗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味道问题么?这跟锅铲有什么关系?
然,皇甫沛宁接下来的一句话,她明白了。
“在做辣子鸡的锅铲,没有掉你脚上吧?”
“掉了。”
今晚锅铲都不晓得掉地上多少次,她脚也有两次都未能幸免,其中炒这辣子鸡就是两次。
而皇甫沛宁听到这话,原本还算晴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紧接就看到他大步离开了餐厅朝楼上而去。
“喂你。”
“收拾干净。”
洁姗:“……”这货的龟毛始终都多,不管什么时候都矫情,难侍候。
转身在看到厨房和餐厅的时候,她头都大了!
皇甫沛宁进房间关上门,直接就冲进了洗手间扑在马桶上大吐特吐,整个人看上去是好不狼狈。
那丫头,做饭还真是!
稍微好点,就又想到她锅铲掉脚上捡起来继续轮炒的画面,而他还吃了那个鸡,以至于到最后他胆汁都要吐出来。
啥都不用说了,都是他的错,他自己找的,怎么能指望一个画家进厨房呢?今天那厨房话餐厅的画面实在是太有遭抢劫的既视感了。
……
帝洁姗整了半天也没收拾干净,皇甫沛宁下楼来就看到帝洁姗在忙碌不停。
“你干什么?”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收拾餐厅,原本面色就不好的皇甫沛宁这一刻更是有些不好的神色。
听到他冷怒的声音,洁姗转身就看到站在楼梯口那个和上去之前无异的男人。
此刻她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般看着皇甫沛宁。
“不是你让我收拾干净的么?”
她这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在帝洁姗心里只有一个认知,那就是……她在皇甫沛宁心里原本就不是个对的人,所以不管她做什么的都是错的。
皇甫沛宁一愣,似乎是想起刚才上楼他似乎是说过这样一句话,但都是因为不想让她跟上楼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才顺口一句话。
她还当真了。
“蠢女人”
这段时间皇甫沛宁似乎是经常都在说帝洁姗蠢。
但他心里潜意识中其实是对她担忧的,毕竟她受伤了,这样动来动去她会痛。
“啊?”
帝洁姗被骂的有些蒙圈!
和皇甫沛宁在一起,她不是被侮辱就是被骂。
现在她什么也没反抗,都是按照他说的话在做,难道也错了?
想到这里就更委屈了。
“怎么?还真想从画家转向佣人职业?”
洁姗:“……”完全不懂自己到底又惹到这货哪里,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又要开始言语攻击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已经沉步下来的皇甫沛宁。
说了一句差点让皇甫沛宁将她给丢出去的话。
“我怀疑你人格分裂。”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控制不住的这样说出来,当话出口后,帝洁姗才感觉到不对劲,但想要收回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
皇甫沛宁听到帝洁姗这句话,更加不晓得该用什么来形容心情。
“你,说什么?”
帝洁姗:“……”
此刻她后背已经在开始冒冷汗。
真不是有意的,她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
我不出来了,因为这几个字不管如何解释都很是伤人,怎么能对一个原本就人格分裂的人说他人格分裂呢?
那得多伤人?但在帝洁姗心里,真心就是这么想的。
“帝洁姗,是不是在山地的日子太好了?”
“没有,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在你身上我一根毛都没得到。”
再次要捂住!
她今晚这是魔障了么?为何老是说出心里话?
以前在皇甫沛宁面前,不都是各种的隐忍么?是不是这些年被压榨的狠了,所以现在这状况不是皇甫沛宁分裂,而是她在分裂?各种的自我不受控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甫沛宁来到帝洁姗身边,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男儿气息打在两人脸上,让原本就不自然的洁姗内心一撼,莫名的就脸红了。
原本他最初的想法是好好的和她过二人世界,感受一下她这个冰冷之人的温暖。
但谁知道……
这温暖,简直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个温暖的人。
如今这三番五次的言语挑衅,让已经隐忍的皇甫沛宁面色也不好起来。
“我,我,我没什么意思。”
“你是嫌弃我给你的不够多?”
“不,不是的。”
其实她也不稀罕皇甫沛宁什么东西,但是想一下吧,她说的好像也是实话,她这些年是什么都没得到。
就是因为这一点,她在某些时候才会活的那样理直气壮。
“你是在怨我给你的少?”
“不是。”
“那是什么?毛是什么意思?”
后面这句话实在太有甜调戏的意思,洁姗完全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下去,反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不知道。
皇甫沛宁有力的大手始终都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这个时候的洁姗,真的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恩?”
得不到帝洁姗的回答,反而她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红。
这些年,每次在这种事儿的时候,他都是简单粗暴,直奔主题,从来不曾孤寂她的感受。
这样的调戏几乎都没有,也造成帝洁姗在那种事儿上有些心里隐隐。
“你在颤抖?”
虽然她是在害羞,但皇甫沛宁还是感受到她身子有些轻颤。
洁姗头低低的,想要将心底那潜意识的惧意给压下去,却是尝试失败。
“我……”
“你在怕我?”
“不,不是。”
她是不怕皇甫沛宁的,如果怕的话,这段时间也不会在言语上各种挑衅他。
真正让她怕的,是他对她做那种事儿的时候。
她的第一次都给了皇甫沛宁,到目前为止,她唯一感受到的就是疼。
当然,皇甫沛宁也有温柔的时候,但多半时候都是不会顾及她的任何感受,以至于现在只要皇甫沛宁对她有那种苗头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的颤抖。
“怕我怕碰你?”
“……”
这是事实,只要到了晚上和他相处在一起,尤其是在卧室中,她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怕。
只是以前皇甫沛宁并没有这样细致的去感受。
以前他内心对她只有怨恨,就连现在那股怨恨也还未全部消散,可也在慢慢的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有所改观。
至于到底为何……?
大概是看不惯她和费罗斯在一起吧?尤其是她在离开雪国后,立马就住进了米国的熏衣山,那段时间到现在为止,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放她这么走了。
哪怕是不惜毁掉和南萧言之间的约定。
“我,我,我今晚可以住画室吗?”
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她在怕,怕皇甫沛宁不高兴了直接就将她给扛上二楼。
那个房间,那张床,甚至山地的这主楼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噩梦。
到处都是皇甫沛宁肆意侮辱她的画面,虽然她不晓得皇甫沛宁为何突然变的没以前那么残暴了。
可狮子始终是狮子,千万不要忽略他内心深处的狂卷。
果然,原本还掩盖的很好的皇甫沛宁,这一刻因为帝洁姗的这句话瞬间色变。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好吗?”
“说!”
温柔耐心了没几分钟的男人,终究还是失去了所有耐心。
这些年,多少人女人对他是趋之若鹭,而她竟然避开自己?
从米国熏衣山回来之后帝洁姗就变的不太一样了,但今晚是最为明显的。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终于,皇甫沛宁就失去所有耐心,直接将帝洁姗扛起来就往楼上走去。
在这过程中,帝洁姗挣扎,却并没能挣脱他的禁锢。
感受到她挣扎的厉害,皇甫沛宁是想也没想的一巴掌轮在她臀部。
打的帝洁姗窘迫不已。
“老实点。”
“你个混账打哪里,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想和谁在一起?”
听她真切的说不想和自己在一起,皇甫沛宁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要整治她。
这女人,简直就是胆子长毛了。
不和他在一起,难道还想和费罗斯在一起?
费罗斯是个很吸引女人的人,那样优秀的男人又是那样的温润,如此,怎能让人不动心?
在路过卧室门口的时候,皇甫沛宁走不了了,帝洁姗死死抓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要进这卧室。
“在我没发怒前,最好是自己松开。”
“我不要,我不要。”
这个时候,帝洁姗哪里会管他是不是动怒,满腹心思都是这张床这个房间都是他和路雪玲滚在里面的画面。
想到这些,她就感觉恶心。
“放手。”
“我不要。”
“我让你放手。”
“不,我不要……啊!”
最终,和皇甫沛宁对抗的结果是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洁姗几乎是被他直接仍上了身后的大床。
想到她这样理直气壮的反抗自己,皇甫沛宁心里就恼火,他开始想对她温柔了,可她……从回来后就对自己各种抗拒,心里更认定她对费罗斯动了心。
洁姗是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说什么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本想对你温柔点,可你偏偏要不识好歹。”
“你死开,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看着迈开修长双腿朝自己而来的皇甫沛宁,帝洁姗几乎是退到我是角落。
一直到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翻上窗户。
看着她的动作,皇甫沛宁心里更怒,上前一步在她之前就将她给拧住。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温柔,直接一把就将她给扔在地毯上。
“你是情愿死也不要和我在一起是吗?”
“……”
看着动怒的皇甫沛宁,这一刻帝洁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双眸有些掩饰不住的惊慌,身子也有些轻颤的看着他。
不但是她对那方面有阴影,说到底,其实还是对皇甫沛宁介意,介意他和路雪玲的那一段。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将这个残忍的男人分为她人生中的一部分,如今皇甫沛宁就好像她人生中那无法修复的部分。
如此,她只能痛心的舍弃。
“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颤抖着,眼泪忍不住滑下!
原本说不在意的,但现在她到底是怎么了,在想到他和路雪玲在一起的画面。
在想到他们一起出现在米国的画面,她其实也不是那样豁然。
“我们原本就是没有未来的,在你让我出山地那一刻,我们就该彻底完了。”
“你……”
看着她泪如雨下,哭的那样绝望无助,这一刻的皇甫沛宁才意识到,她真的不爱自己了。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不爱自己吗?
不然的话,她在面对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儿怎么会如此绝望?
这个认知,对皇甫沛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认知,这一刻,他的心也好像是空了一个角。
他以为这些年她都爱着自己,可如今……他好慌乱,比她更难受!
“求你,不要再纠缠我。”
“……”
“不要再威胁我,不要再那晚宸威胁我,我要承受不下去了,求求你,求求你好吗?”
她哭的就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家人,找不到自己的希望,更找不到自己的未来。
或许对她来说,从来就没有将自己的未来放在心上。
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她能活一天是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皇甫沛宁给折磨死。
看着这样的帝洁姗,皇甫沛宁心里一阵抽痛。
他不得不认清,其实只有不爱自己,所以才会想办法逃离,不是吗?
“滚!”
“……”
动动嘴,原本是想上前安抚,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皇甫沛宁这个字,帝洁姗就好像看到希望一般,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
而后就像是有狗撵一般的离开了皇甫沛宁的房间。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皇甫沛宁烦躁的转身两掌直接捶打在窗台上。
……
出了皇甫沛宁的房间后,帝洁姗恢复了平常模样,脸上哪里还有眼泪,哪里还有刚才在他那房间的绝望?
脸上扬起一抹笑就回到了画室。
晚上这么一闹腾,她心很累,打开自己藏酒柜,柜中是什么酒都有,马爹利,红酒各种各样的酒。
想到那闹心的一幕,依旧拿出的是烈酒抱着酒瓶就咕咕喝下去。
时间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候,皇甫沛宁出现在这门外敲门,却是没得到里面的回应,他也是早就有准备,拿出钥匙打开门。
“帝洁姗?”
打开门,室内是一片黑暗,还有微微酒气传来。
让皇甫沛宁眉心不自觉就蹙起。
他手里端着方便面,咳咳,很难得这山地竟然还有方便面,晚上这样闹腾,他和帝洁姗几乎是什么也没吃。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担心她饿肚子。
“帝洁姗,你……”
打开灯,就看到沙发上那个已经醉生梦死的女人。
大步上前将面放到案几上。
沙发上的帝洁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长长的卷发就好似海藻一般铺满身下,脸儿也已经醉的陀红。
“该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
上前一步就将她从沙发上给抱起来,软绵绵的身子,让皇甫沛宁竟然差点就扶不住。
她喝多了,这次是真的喝多了。
只有在心情极度压抑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在自己的空间做,随便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醒醒,你给我醒醒。”
软绵绵的帝洁姗抱在怀中,皇甫沛宁整个人几乎都要发疯一般。
她现在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皇甫沛宁唯一的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真该死。
上次她也喝醉了,这次又是……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人,你个死女人。”
这一刻,皇甫沛宁内心是崩溃的。
其实算算的话,他已经不晓得自己到底侍候帝洁姗多少次。
很难想象,他恨这个女人入骨,但每次在她生病的时候,或者喝醉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
“这么折腾人,就该把你丢出去。”
“唔……”
被皇甫沛宁抱着的帝洁姗很不舒服,很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原本就软绵绵的,如今她乱动更让皇甫沛宁行动都艰难。
“不准乱动蠢女人。”
帝洁姗在他面前不是蠢女人就是死女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的形象。
一直将她给抱上二楼的卧室中的浴室,他觉得现在有必要给她醒醒酒。
直接衣服都没脱就给她摁进浴池中。
“唔……”
感觉下水,帝洁姗更是不安分的动起来。
人就算是在晕乎乎的时候,潜意识中也是求生的意识,她以为自己掉进了河里。
“不准动。”
她扭来扭去的,皇甫沛宁想给她脱衣服都脱不了。
这个时候的帝洁姗哪里肯听话,感觉到水的温度有些高,她直接动弹起来。
浴池一扑腾,扑的皇甫沛宁满身是水。
“你……”
同样一身狼狈的皇甫沛宁要疯了。
一把就将帝洁姗给摁在浴池边缘上,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给她摁水里让她清醒清醒。
刚解开她衣服扣子,问题又来了。
“呕,呕!”
“你,你干什么?”
一向精神洁癖严重的皇甫沛宁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人这样折腾他,帝洁姗绝壁是第一个女人,且还是第一个人。
“呕,呕!”
吐了,就和上次吃药的时候一样,完全不受任何控制的吐了!
皇甫沛宁要受不了了,好在她晚上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酒,但那味道让皇甫沛宁真心是受不了。
看着那样子,他几乎也是要吐了一般。
“你这个女人,我要掐死你。”
“呕,呕!”
皇甫沛宁被现实糊了一脸,现在就算是掐死这个女人,她也会继续吐。
吐的天翻地覆的她,简直让皇甫沛宁都恨不得暴走。
吐的几乎胆汁都要出来不,原本皇甫陪你是恶心的要死,现在是担心的要死。
……
月光洒进窗户,两人就好像初生婴儿般。
皇甫沛宁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将帝洁姗给弄上床的,难得的是,他这么有精力的一个男人竟然被他给折腾的精疲力尽。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本事真有长进!
第二天清晨。
洁姗迷迷糊糊醒来,她每天的生物钟都很是准时。
看到自己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放心不少。
“唔……”
动了动身子,发现根本就动不了。
低头一看才发现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胸前。
侧目,在看到皇甫沛宁就睡在自己旁边的时候,忍不住了……
“啊!!”
山间鸟儿都被她给吓跑不少。
皇甫沛宁也因为她的这声尖叫吓的懵的惊醒过来。
在看到是帝洁姗醒来还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毋庸置疑,刚才的帝洁姗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想和这人睡,所以故意折腾的。
当然,这么阴暗的想法她是不会直接说,毕竟有南萧言在,她有很多地方还要靠这大爷。
所以,能隐晦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冒险激怒他。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
这话说的皇甫沛宁不爱听了,试问这些年他和帝洁姗睡的次数已经不晓得到底有多少次,一起过夜的而时间也是经常。
有必要用尖叫来反应的吗?
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就起身,很是利落的给自己套上衣服。
“你,喂,我说过不准在画室睡我。”
“我昨晚没睡你。”
“……”
呼!这话让帝洁姗内心稍微放心一下,要是昨晚被皇甫沛宁你给那个了的话,帝洁姗几乎不晓得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不会太好就是了。
不管她和皇甫沛宁以前到底是如何的关系,但在路雪玲之后,她就已经无法淡然的接受他了。
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对抗,但隐晦的,她还是会做的。
……
早餐的桌上。
帝洁姗小口小口的喝粥。
佣人们回来的时候,简直被昨晚的战场给吓到了,弄了好久才将餐厅和厨房弄好,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让艺术家进厨房,毁灭般的破坏啊。
“我,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晚宸?”
小心翼翼的看了主位上那位大爷的眼神。
原本不想低头,但也晓得这位大爷是惹不得的主儿。
“以后你都别见他了。”
“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明白。”
“皇甫陪你你……”
一听不能见晚宸,帝洁姗整个人都着急了,原本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吃不下去了。
看她站起身,皇甫沛宁面上什么神色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试问你昨晚和今天早上的表现让人满意吗?”
“你……”
“一个只会将自己往死里醉的人,还知道自己有亲人,直接死了多干净利落,也免得祸害别人。”
这个别人,说的自然是他自己,他昨晚几乎是被她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难受才喝酒的,她心里到底为什么会难受,难道不都是因为他吗?
委屈的神色只要是男人都会怜惜几分,但偏偏的,皇甫陪你不是正常男人。
“我,我……”
“如果你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好,以后还是别求人。”
回想昨天晚上帝洁姗的种种,确实是不该被原谅的。
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难道,真的就注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吗?
不,有些时候,她不想妥协。
哪怕是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哪怕为了晚宸也要忍,可有些时候她是真的忍受不住。
“哐当!”
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她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皇甫沛宁始终都臭着脸,却是丝毫不受帝洁姗的动作影响。
小女人就是这样,被逼到极致的时候,反弹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丢下这句话,帝洁姗是头也不回的要出门。
够了!
她觉得,在皇甫沛宁面前,自己就是无限付出,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无数次劝说自己要为了晚宸忍他,但她失败了,在你不想忍受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如何也是忍受不了的。
不管做出多少努力,这大爷也不会满意。
“你今天要敢踏出山地一步。”
“……”
“帝洁姗,我保证你会断掉双腿!”
一如既往的冷酷,一如既往的戾气,一如既往的威胁。
然,以前帝洁姗在认为自己欠他的时候,会无限的忍受,但现在……哪怕如芒在背,她也依旧踏出了脚步。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没多大一会就听到保时捷的车声飙出去。
这一幕,让皇甫沛宁几乎都无法回神。
“先生?”
陈叔站在一边,静静的站在那里,有些担忧的看向皇甫沛宁,其实他很想劝一句,这个女人不值得。
皇甫老爷那边已经知道皇甫沛宁和帝洁姗在一起,这样下去的话,皇甫沛宁在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
“好样的!”
“……”
“帝洁姗你好样的。”
明知道她已经听不到,皇甫沛宁还是忍不住怒吼。
陈管家吓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佣人们都战战兢兢的,每次沛宁都会因为帝洁姗生气。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他们已经习惯,将这种怒意当成帝洁姗的不识好歹。
……
车子一路狂飙朝沈家去。
皇甫沛宁大概没想到帝洁姗这女人会有这么大胆子,去了第一次还来第二次。
真当这沈家是菜市场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但,门卫已经认得帝洁姗,看到是她,都很恭敬的帮她停车。
“帮我把画送到宅车上吧?”
“好的小姐。”
保镖很恭敬的就将帝洁姗那副画给抬上宅车。
帝洁姗一路朝城堡而去。
原本她还有几乎要来这里参观的,但后来她没来,直接按照自己的思维画了这幅画。
当见到沈老爷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沈老爷依旧是那样淡淡。
“你来了。”
“是。”
“……”
“我今天是特意来送画的。”
说着,佣人已经将她准备好的画给抬进来。
帝洁姗之所以今天敢直接和皇甫沛宁甩脸子,其实都是因为她有完全准备。
坐下后,佣人还是和上次一样给她上茶。
沈老爷的目光和上次一样,始终都放在她脸上,一样是在通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这次来,大概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是。”
“不怕死?”
敢直接来沈家,帝洁姗是第一个,沈老爷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这些年,和沈家有交集的人少之又少,唯一的也就是他们的合作方。
就连他的大孙女沈随也是和他们的合作对象联姻。
如今帝洁姗就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句话,不愧是帝家的女儿。
“怕!”
“那你还来?”
听帝洁姗说怕,沈老爷眉心蹙了蹙,心里暗暗,其实也不过如此。
而帝洁姗却面色依旧平静,不管面对什么,她都是这样。
“虽然怕死,但即便是在死之前,我也会想要见我想见的人呢。”
“萧言?”
“是,我想见他,可以吗?”
帝洁姗大概也是被皇甫沛宁逼急了,才会直接上沈家找人。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南萧言,而后,她会准备好让她离开。
这次哪怕是求那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爸爸,她也不想在和皇甫沛宁耗下去。
“沈老爷。”
“有胆识,上门要见萧言的人,不多。”
“……”
“你很喜欢他?”
“是。”
喜欢,是自己的弟弟,她能不喜欢吗?
沈老爷目光深邃的打量在她脸上,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但始终,帝洁姗都是一样神色。
在这世上,她最怕一个人,那就是皇甫沛宁,对于别人,只要没伤害到她的,她都不会担心自己。
“你和皇甫沛宁住在一起,是吗?”
“沈老爷?”
“如此,认为自己凭什么喜欢萧言?”
凭什么?
帝洁姗没想到沈老爷调查了她,她内心深处的事儿,他竟然都知道。
这些年,她虽然和皇甫沛宁出场在各大宴会中,但随时出行都是分开的,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只是皇甫沛宁的舞伴。
对于更多的,大家却是并没有去怀疑什么。
“沈老爷。”
“老王。”
“是老爷。”
没等帝洁姗再说什么,沈家的管家已经进来。
看了帝洁姗一眼,而后很是恭敬的将一张支票递给帝洁姗。
“沈老爷。”
看着那支票,帝洁姗甚至不敢相信。
上面的面值很大,比他们约定的面值大了不少。
“离开萧言。”
“你……”
“不准再见他。”
很强硬的语气,没有丝毫能让人反驳的余地,然而帝洁姗却是不想就这样结束。
不准见他吗?怎么可能!
她现在唯一的就是要见到他,然后和他商议一起离开的事儿。
“帝小姐,沈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你在皇甫沛宁身边相信也是清楚的很。”
“……”
“本老敬重你是个艺术家,但若是你损害到沈家,那份怜惜可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你……”
“听懂了吗?”
霸道的让人无法反驳。
帝洁姗心里在想,是不是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样?
霸道的没有任何道理,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的那种人。
皇甫沛宁是,现在这沈家老爷也是,就连她的大哥帝卿……
不对,帝卿还算是比较温柔的人了。
……
帝洁姗不知道是如何离开沈家的。
但她却是没有见到南萧言,不过,拿了沈老爷给她的支票,支票上有五千万。
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儿,她不是傻的,人这么不客气,她自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她弟弟这些年给沈家卖命,走的时候五千万还是要的起的。
“果真是有资格狂的!”
保时捷上的帝洁姗,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自己一样可以见到人的,可现在她认清了现实。
其实在很多时候,她离开了皇甫沛宁,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至少连见个她想见的亲人也见不到。
回到山地,她已经做好一切被各种洗礼的准备。
进到主楼,并没有发现皇甫沛宁。
“帝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皇甫沛宁呢?”
“……”
习惯了,但管家也是习惯的一个不好的眼神给她,在山地,随时她都是一副完全不将皇甫沛宁放在眼里的人。
这女人,在他们心里来说,完全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先生在高尔夫球场。”
“和谁?”
“有一位客人,具体是……”
没等管家话说完,帝洁姗已经转身离开。
原来他真的来了吗?那自己跑去沈家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一路小跑到山腰上的高尔夫球场。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挺拔的身影,其中一个是南萧言没错了。
帝洁姗不顾一切的跑过去,鞋子掉了也顾不得。
皇甫沛宁远远的就看到帝洁姗,嘴角上扬起一抹淡淡笑意。
哼,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跑多远,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来。
“晚宸。”
听到帝洁姗的声音,南萧言浑身一震。
转身就看到帝洁姗朝赤脚朝他跑来,这样形象,让皇甫沛宁和南萧言都风中凌乱了。
“终于见到你了。”
“……”
“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个臭小子。”
帝洁姗来到南萧言身边,想要将他搂进自己怀中,无奈这人身高简直高出她太多海拔,无奈之际只能钻进他怀抱。
这一幕看上去,虽然是认亲,但如何看都有些滑稽。
“你……”
“让我抱抱,让我抱抱。”
南萧言:“……”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不过看她这样子,他也没推开她,任由她扑在自己怀中。
这一幕,哪里像是姐姐弟弟,帝洁姗你完全就想是个恋爱中的女子窝在自己男朋友怀中。
这画面,皇甫先生瞬间觉得自己脑袋冒绿光,上前一步就要将帝洁姗给直接扯出来。
在迎上南萧言目光时,生生的忍住了。
他这到底在想什么,人家是姐弟,姐弟关系而已,他到底在吃什么醋?
“好了吗?”
“没有,让我好好抱抱你。”
“……”
“你个混小子。”
她哭了,再次的哭了!
在自己至亲人面前,几乎是要将自己所有委屈都给哭出来。
她想离开,一点也不想在这里,但这次不一样了,她想要在离开之前带走自己的弟弟。
可是,她错了!
南萧言已经不是那个四岁的孩子,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了,哪里会是她想要安排人就跟她走的?
“好了,都多大了,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哥哥?”
这话说的帝洁姗很窘迫,但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以前她是很刀枪不入的女汉子的,但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怎么了,现在如此的不经事儿。
“我哭一下怎么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找你花掉了所有的存款,难道还不准我委屈的哭一下啊。”
这句话帝洁姗说的是实话。
倒不是她计较钱,但这些年她在画界赚的钱也真的不少。
最后,却是一分不剩,在这上面花了多少钱,就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自然是抱住舍不得放手。
“够了,你这样萧言还以为我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你就是给我委屈受了。”
哼哼,以前不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欠了他,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清了。
在很多时候,她自然是要理直气壮起来。
皇甫沛宁扶额,这女人,真是宠不得!
咳咳,莫说,比起之前那些可恶,这段时间皇甫沛宁对帝洁姗的态度,也真心算的上是在宠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方法没用对。
……
画室中。
帝洁姗将南萧言直接单独带去了自己的画室。
“这就是我的画室,成品不多,几乎都全部给卖掉了。”
“我知道你的画。”
“恩?”
“百分之八十的画,都在我那儿。”
“你……”
南萧言的话,让帝洁姗瞬间震惊。
百分之八十的画?她这些年是画了不少,但总共也不过三十多幅画拍走。
但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有二十多幅画,都被南萧言专门给收藏了。
几乎只要是山河的画展,都会有南萧言的人去,将她的画给买下来。
“你画的很好,有妈妈的影子。”
一句话,让原本已经忍住眼泪的帝洁姗,这一刻眼睛又是酸酸的。
血缘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母亲是个坏女人。
即便是这世上的人都不认可他们的母亲,都认为他们的母亲是可耻的人,可在他们心里,依旧是敬重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