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扳倒陆雅雯,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她在高兴的时候,也知道真正想要扳倒陆雅雯,就必须扳倒陆相一家!
陆相一家的背景不可谓不深,首先陆文展深得老皇帝的心,其次小姨子又是皇帝最受宠的姜贵妃,姜美若一家又是将相出身,身份地位可不一般,实打实的手握重兵!
想来没过多久,陆雅雯就会被放出来吧。
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就算发生了她也不会吃惊,反倒是不闻不问,倒有些奇怪。
“最近陆雅雯在做些什么?”陆沉渊手握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绣着手中的荷包。天知道,她有多么讨厌绣这些东西!
很小的时候,她隐约记得有一个女人在她的身边给她做衣裳,边做还给她唱歌。那个时候,她一直很喜欢衣裳。直到后来,女人不在了她也长大了,可她那双手说来也奇怪,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到她手里总是手到擒来,没有丝毫问题。
后来,她的才能就被发掘了,从此以后,丰城多了一个女红极好的陆家二小姐,而她继续默默无闻的活着。
所以,她非常不喜欢做这些。
“她还在西凉院,之前还吵吵闹闹,现在安静多了。”
秋衣密切关注着陆雅雯的举动。
“走,我们去看看。”
陆沉渊放下手中的绣品,起身掸了掸没有尘土的衣服,就想朝门外走去。
“小姐现在现在去怕是会迁怒到您身上。”秋衣道。
陆沉渊淡淡地笑着,她转身看向秋衣:“你说这件事的主导者是谁?作为这个主导者当然应该有所表示,作为客人,女主人为了你关了禁闭,说出来都不好听。”
秋衣点点头,小姐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现在陆雅雯已经视小姐为仇人了,去了不是火上浇油嘛!
的确,陆沉渊就是要火上浇油,她的心中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西凉院离西苑不远,说到底都是西苑,只是这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褚文瑞也真够狠心的,叫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住在这种破旧的地方,也亏他想得出来。
自从发生了那件投毒案,陆雅雯身边的人全部被关了起来,就连亲信小娟也一样。所以,现在她身边可谓是没一个可以唤得了的人。
“太子妃娘娘,我们来看你了。”
轻轻推开木门,木屑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要不是她们几个人躲得快,恐怕都要弄到身上了。
“你们怎么来了?”陆雅雯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发髻也是简单的挽了起来,脸上以可见的速度消瘦。见着陆沉渊,平静的脸上立刻起了风波,她瞪着陆沉渊,仿佛就要化身野兽将她撕裂。
陆沉渊也不介意她的无理,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
“我是来看你的。”
陆雅雯转过头,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要你的怜悯!”
秋衣一听陆雅雯这么蛮不讲理,立刻反驳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家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恶语相向!”
“秋衣,别这样!”陆沉渊皱着眉头,低声呵斥。但眼中并没有恼意,反而带着点点赞许。
这种计策陆雅雯经常玩,她哪里看不出陆沉渊就是做做样子。所以心中更加烦躁。
骄纵惯了的她怎么允许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说话?第一次感觉惺惺作态的恶心感。
“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会真的是那么好心来看我的吧?”
陆雅雯冷静地问道。
她是个聪明的,陆沉渊早就知道。这么快就冷静下来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拍拍手,笑着说道:“不愧是陆相家的二小姐,太子府的太子妃,居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宠辱不惊真的很适合用在你的身上。”
陆沉渊嘴角轻抿,眼中多得是戏谑,更多的是冷漠。
陆二小姐,多久远的称呼了?陆家只有一对可爱的尽人皆知的姐弟,可没有传出什么多余的小姐。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
陆沉渊转过头,不屑的笑了,继而走到她的面前,在她耳边轻声喃呢。
陆雅雯顿时惊恐万分,她歇斯底里的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她的心里有一个猜测,只是不敢证实,她怕一撮破自己就会发疯。
陆沉渊没有理她,只是得意地笑着,陆雅雯你也有今天?早早之前,这样一件破屋子自己都是苦苦哀求才得到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
“先不说这些了,你不知道文瑞对我有多么好哦!他跟我说,你就是一直不下蛋的母鸡!你说,你占着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沉渊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不下蛋的母鸡,在任何时候,都是对女人最大的打击。生不出孩子,在普通人的家里尚且不得过,更不用说是在皇家中了。
没有子嗣,就没有未来的保障。男人是靠不住的,她知道只有孩子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母凭子贵,只有这样,才能在重重宫闱中获得地位,才能在人老珠黄时有所依靠!
这陆沉渊就是赤裸裸的戳她脊梁骨啊!
她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他对你再好,终究还有我这个太子妃在呢!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爬上太子的床!”
陆沉渊冷笑,她走到陆雅雯的面前,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仅要爬上他的床,还要为他生下可爱的孩子。到时候,别说太子妃的位置,就连日后的东宫,也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陆雅雯最在乎的无过于这些,她眼睛充血,一把拽住陆沉渊的衣服,在她耳边恨恨便说道:“我告诉你,贱人!你所要得到的东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我是太子妃,我也会是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我的孩子亦会是日后的太子殿下!而你,陆沉渊,则什么都不是!我有我们陆家和姜家为后盾,你有什么?你不过就是小小裴王府的人!”
陆沉渊向外面瞄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