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年轻人不肯讲,但是经不住褚泽儒的软硬兼施,终于说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褚泽儒心中虽是震惊,但也没有全信年轻人的话,毕竟这件事情他没有看见那些村名的尸体。
“你是在什么地方瞧见的?”
褚泽儒问道。
年轻人道:“我家附近有一片树林子,前面是吐蕃军队驻扎的地方,而后山则是我家住的地方。我是山上的猎户,每天都会去山上打猎,山上原本没什么,只有一些动物和植物,可有一次上去,我却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我以为是什么动物死在山上,就循着过去了。可没想到看到几个士兵将我拦住,我问他们前面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臭,他们告诉我是死了一只熊瞎子。我是猎户,自然知道那样的地方绝对不会有熊瞎子出现,所以我就趁他们离开的时候偷偷上去,发现那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穿着应该是褚国人的打扮。于是我就来这里瞧瞧了。”
褚泽儒点头,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他道:“那你现在就跟着我们吧!”
本以为年轻人会同意,但是他却一直犹豫不决。褚泽儒好奇,这厮刚开始就说要跟着自己,但是现在怎么就又犹豫不决呢?
“怎么了?”
褚泽儒问道。
年轻人抓抓头,讪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我家还有一个妹妹,我这么多天不回去,我怕她会担心,所以我想回去跟他说一下。”
原来,年轻人以为褚泽儒是叫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他,所以心里有些担心。褚泽儒哈哈笑道:“我只是说叫你跟我们一起,没说叫你一天到晚的跟着我们,你可以回家可以不来,但是你要协助我们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年轻人恍然大悟。
说了这么久,褚泽儒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于是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咧嘴一笑,道:“我叫琼达!”
褚泽儒不知道这吐蕃起名字的含义,只好笑着点头。琼达笑着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褚泽儒笑着说道:“我叫朱泽。”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大概是生在皇家经历这么多明争暗斗所产生的警觉。
琼达并不知道褚泽儒没有告诉他真名,依旧是咧着嘴乐呵呵的。
老妇人被驱赶走后又来到了后门,琼达偷偷指着老妇人说道:“这个老人家也怪可怜的,我一连几天在这里卖烧饼,都看见她一个人在姜府后门打转,一天都会来好几次的。”
果真,她晃晃悠悠又走到后门口,对着家丁苦苦哀求,可是每一个家丁就好像没有见到她似得,一句话也不说,要说之前还好言相劝,现在是干脆理都不理,一脸不耐烦。
可能是觉得这些家丁不理她,她在门口晃荡两下就打算冲进去。家丁不理她不代表看不见,但是硬闯的话,他们怎么会叫她如愿以偿?
“干什么呢!”
家丁一把将她拽住,厉声说道:“你干什么!”
老妇人哪里是身前体壮的年轻家丁的对手,被他这么一拽,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她怔怔的说道:“我只是想进去找找我的儿子!”
家丁语气不善的说道:“都说了你的儿子不在我们府里,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姜府虽然是大善之人家,但你也要记住,姜府也是一个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老妇人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拽着家丁的衣服嘶声力竭的说道:“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褚泽儒皱着眉头,这个老妇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神志不清,但是做事调理又是有的,这样子看来。明显就是这个老妇人纠缠着姜府,而姜府的人却没对她怎么样。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褚泽儒问身边的琼达,琼达到这里卖烧饼已经有很多天了,对这件事情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摇摇头后却又点点头,没有说话。
褚泽儒惊讶于这个二愣子居然还会装深沉,问道:“怎么摇头又点头?”
琼达道:“表面上是这个老妇人胡搅蛮缠,可是她为什么一连几天就只是缠着这个姜府呢?肖城虽然是边疆之中的城市,但是据我所知,肖城有钱人不止姜府一家,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
褚泽儒也觉得问题很大,现在他又发现一个问题,既然姜天辰作为解运大将,军队也是有的,可是这解运大军去哪里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褚泽儒头疼,现在事情的疑点越来越多,搅得他的脑袋一团乱。他扶了扶额,稳正心中的抑郁。
琼达望了望没有太阳的天空,道:“朱泽,你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可是今天没有太阳啊!”
褚泽儒无语,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这天要变了。”
边疆的天气总是这样,一会儿炎热一会儿又漫天沙尘,这不,刚才还是阴天,清清爽爽的,天空中就陡然冒出一大朵乌云来。
琼达还指着天空,向褚泽儒保证道绝对不会下雨,这下被打脸,就没有话好说了。在姜府的后门,的确没有瞧出些什么,景荣等人已经走到后门的树底下,一个劲儿的朝自己打着暗语。褚泽儒也觉待在这里没意思,还不如去琼达家后面的那座山去瞧瞧。于是他瞥了一眼景荣和谢文一眼,便跟琼达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去你家玩,我瞧着天色也快要下雨了,再不收摊待会儿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琼达不明就里,他不知道褚泽儒唱的是哪一出,一脸懵然的看着褚泽儒,道:“朱泽,你要去我家?你去可以哦,但是千万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
褚泽儒:“……”
亲!拜托!我只是想去调查这件案子,对你的妹妹不感兴趣!瞧你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你的妹妹我怎么敢肖想呢!褚泽儒在心里默默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