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的家在陈家村东边的山坡上,有着几间瓦房,旁边还有一只大黑狗,在见到萧飞羽一行人的时候,大声地叫了起来,非常的凶。
听到大黑狗的叫声的时候,陈军的家中就出来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婆婆,看到村长带着萧飞羽一行人,特别是萧飞羽身边的那些人特殊的气质就知道他们不一般。
“老身见过村长,不知村长带着这些人意欲何为?”陈军的母亲对着村长微微施礼问道。
村长也是脸色难看,有些犹豫地看着萧飞羽,先是对萧飞羽解释道:“大人,这位就是陈军的母亲,这里就是陈军的家。”
陈军的母亲一听到村长大人说出陈军来,还以为陈军出事了,立即准备跪下来求情,萧飞羽一看连忙上前扶住陈军的母亲。
“娘!我就先这样叫你吧,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反正现在你就是我的娘,陈军他,陈军他为了保护我魂归地府了,我现在就是带着陈军来看你们,你后就由我来给你养老,你后你就是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娘。”萧飞羽略带悲伤地说道。
陈军的母亲听到陈军出事了,就是一震惊愕,本来就不硬朗的身体,此刻已经是摇摇晃晃,口中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天爷,军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陈家如此?”
萧飞羽还是低估了古代的那种世俗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军就算是死了,他也是陈家的人,陈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家无后了,她没有让自己的丈夫的血脉传承下去,还有的就是失去儿子的悲痛,这种痛比后世失去亲人的悲痛还要痛彻万分。
萧飞羽紧紧地扶着陈氏,说道:“我说过,陈军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来照顾陈家,照顾你,给你养老。”
陈氏没有回答萧飞羽,只是眼神有些空洞,咬着牙齿,问道:“我儿在哪里?我要看看我儿,我儿在哪里?”
萧飞羽微微侧开,然后扶着陈氏,身后的那些护卫也是侧开,一口棺材显现。
陈氏非常悲痛,大声地哭叫道:“我儿,我们怎么就那么命苦了,你走了谁来保护涵儿,我又该怎么向老汉头交代啊!”
这时候屋内的人听到陈氏的哭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拿着一把菜刀就出来了。
“你们,你们要是敢伤害我的母亲,我就,我就杀了我自己,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萧飞羽看着冲出来的一个蓬头垢面,衣服也是补丁的一个女子,为何断定是女的,是因为声音,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细细的,却很坚定。
当冲出来的人见到陈氏趴在一个棺材上哭泣,旁边还有一个少年扶着,那少年还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个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很稳重,与之年龄不相符的稳重感,还有一个就是面色发白,像是带病。
这就是陈涵第一见到萧飞羽的感觉,只是萧飞羽第一次见到陈涵,却感觉比较差,并不是说陈涵的容颜,因为陈涵蓬头垢面,面容还画着状,黑黑的,不知道涂了什么颜料,更本就看不清真的面目。
只是对于陈氏和陈涵的生活现状感到很差,陈军作为太子的护卫,想来俸禄也并不少,而且陈军能够想也不想地为他挡箭,人品也应该没有问题,看到陈氏对于陈军的死也是非常悲痛,不像是做作,那为何她们两人过得还是如此的清苦?
陈涵也是听到了陈氏的话,一直说着“我儿,我儿。”再见到棺材就知道是怎么会事了,陈涵有些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萧飞羽一行人,然后走到了陈氏的旁边。
萧飞羽被小丫头的眼神给弄得一愣,连忙对着陈涵解释道:“想来你就是陈军的妹妹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陈军为我挡了一箭,就是我的恩人,以后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就先叫你一声妹妹吧,你劝劝娘亲,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对于陈军的死,我有着责任,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们节哀顺变。”
陈涵手一紧,不过只有陈氏感觉到了,猛然的冒出来一个这样的儿子,或者是哥哥,对于陈氏还有陈涵来说都是不能够接受的,毕竟萧飞羽对于她们还是很陌生的,而陈军可是他们真正的亲人。
陈氏也是从悲痛中醒悟过来,对着萧飞羽微微施礼,这时候也是察觉到了,萧飞羽应该就是这里面能够说话的人,就是所谓的大人。
“大人,军儿是个当兵的,上了战场,不仅仅是杀敌,保护你们也是他应该的,我知道军儿的为人,他既然是保护你,那么就说明您值得他的保护,这是他的选择,至于大人,也不用这样,我们都是农民出身,过惯了这样的生活,老身也不想折腾了,只想请大人帮帮忙,帮忙老身把军儿葬在他父亲的旁边,让他可以在九泉之下和他的父亲相见,大人能够不让军儿客死他乡,能够亲自把军儿还给老身,老身觉得大人的恩情已经还了。”
萧飞羽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冒失,也觉得自己这样可能让她们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并没有强求,但是他的心中还有另一种打算。
“那我就先安葬陈军,让他入土为安。”
然后对着统领示意,让他开始操办,萧飞羽则是扶着陈氏,在一边安慰,村长这时候见到陈涵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松,帮着统领开始指挥村民过来帮忙。
不到一会儿,这个小小的院子中就挂起了白色的灯笼,还有白布,灵堂也是摆起来了,只是陈军早已经死了很多天,萧飞羽也是有着要务在身,准备和陈氏商量,萧飞羽想要尽快安排完这件事情。
“娘,孩儿还有要务在身,晋阳城正面临外敌的威胁,我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我想明日就下葬陈大哥,然后安排你们去长安,我家就在长安城的桃花坞,这一路都会有人互送,放心,等我完成了事情,就会回到长安,还请娘能够成全。”
陈氏却是在陈涵的扶持之下,对着萧飞羽深深地施了一礼,让萧飞羽的心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旁边的统领看着也是心急,老夫人真的有些倔强啊。
“老身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军儿他既然愿意为你挡箭,这是他的选择,说明大人是值得他这么做的,所以老身无话可说,只是老身已经是老的不想动了,这样的生活老身也过惯了,所以还请大人原谅。
大人能够叫老身一声娘,老身也知道大人是个深明大义,是一个好人,只是老身实在不想离开陈家村,老身还想守在军儿和老汉头的身边,还请大人见谅。”
萧飞羽有些无奈,不过这时候,村外却响起了大叫之声,好像还有锣鼓的响声,听到这个响声的陈涵有些害怕,直接躲在了陈氏的身后,陈氏也是吓的微微颤抖。
这一幕已经被萧飞羽看的清清楚楚,看来那个林家大少对于陈家两母子的影响很深刻,能够听到声音就害怕成这个样子,那个林大少已经是被萧飞羽打上了记号。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死人了?美人儿?美人儿?你在哪里?哈哈!我来娶你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了很多的好东西,这些都是我的聘礼,怎么样?快快抬进去!”一个非常嚣张的声音出现在了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