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湄，你到底怎么了？你——唔！”
轩明本是一惊，不太适应这温暖柔软的身体突然压到自己身上，还欲劝告，接下来的话却被她湿润的双唇死死堵住，被她深入不休地吻了下去。
“湄儿……”
他从未这样唤过，他从来没有资格这样喊她。
“姬发……”
他怔住。一句呼唤如冰锥刺入心头，冷却了所有如火灼身的欲望。
到底还是……
子湄痴痴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恍然一般，双手攥紧了衣裳，恢复漆黑色的眼中的泪光已涌出眼眶：“假的……还是假的……”
“你……你先穿好衣服再说，兴许随时会有人进来，如此实在不雅。”轩明依旧不敢看她，兀自取过自己的衣裳，却因中衣已毁，只得先将外衣穿戴完毕。
颠龙倒凤一番，虽未成事，他却深深的自责，自责到他甚至不敢去与她对视。
子湄只不动声色地扣上了自己的里衣，却仍呆呆地坐在那处地上。
望着那个一向令她心安，这一刻却心寒到底的人影，她眸中涌上一刹那的赤红，探手抢过地上他的佩剑，直指他心口命门：“你、你……”
明明不是因为他，却不知从哪来的想法，令她这一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轩明平静而坦然，仅仅是瞥了距离他只有毫厘之远的剑刃，便视死如归一般闭上眼睛。
“你如果想解气，就杀了我吧。”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的结局。
她爱的不是他，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从来都只敢在她身后默默注视，在她失落难过时给予安慰和庇护，从来不敢再多走出一步。
若一直这样下去，那便也是极好。
但他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代价便是现在，事后她对他的憎恨与厌恶。
是怎样的人，即便那样伤害她，却让她千年念念不忘，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东源，你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啊。
随时准备去承受的剧痛与死亡，并没有到来。睁开眼时，子湄手中依旧抬握着那把长剑，剑刃依旧在他心口之前不进不退。
他的目光触及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心中仍存一抹疼惜，刚欲说些什么，不远处却传来一个稚嫩的呼唤：“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