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只有一个弯弯的月牙,夜晚的草地上,露水浓重。
“啊,好酒啊,正配得上今儿个好日子!来,月亮神,我们干一杯!”
斯库含着一抹笑意,举起酒杯,独自仰脖喝干。
“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有个好的归宿,尤其是女孩。今天,我很高兴,我终于对得起我的女人了。”
斯库醉悠悠的,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
月色朦胧,树荫旖旎,这一切,都梦幻似的那么美丽。
“来,我们再来干一杯!”
这是喝干了第几杯了,他都数不清了。
这时候,幽幽的,有个身影一点点走近他,斯库年纪大了,又喝醉了,竟然没有察觉一点。
“你对得起你这个女人了,可是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她也是你的女人,她也为你养育了孩子,你的心里,对她的付出可曾有过怜惜?”
兴路清洌洌的声音,足足吓了斯库一大跳。
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缓缓地转脸,当他看到银色月光下矗立着的兴路,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兴、兴路?”
兴路闭合了一下眼睛,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兴路!真的是你吗?真的是我的儿子兴路吗?”斯库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兴路,又笑又难过,“兴路你恨爸爸吧?我对你一直不够关心,对你不够照料,是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吗,兴路,你走了之后,爸爸难过了好久,我都是半夜里哭醒过来,一想到你被自己妹妹杀死了,我的心就千疮百孔,满是疮痍。”
“嗬……”兴路冷笑连连,“谢谢你了,老爷子,你还知道为我难过?其实你不必要这样虚假的,我死都死了,难道你连死人都要继续欺骗?”
斯库呆怔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有骗你……兴路,不要走,陪爸爸一会好不好?即便我喝醉了,这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我也想和自己的儿子呆一会……”
兴路叹口气,向着冷空气哈着气,白雾绵绵,“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支持依咖作恶?你是族人的高层,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先辈?”
斯库呵呵地惨笑着,“你都已经死了,我的亲人只剩下依咖一个了,她从小就没有身份,我想弥补她……”
兴路眼睛里攒了一层雾气,他生生憋了回去,亲自给斯库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我敬你这一杯。”
斯库晕乎乎的,干笑着,接过去酒,一口喝干了。
兴路叹口气,转身就走,斯库失态地喊着,“儿子!再陪陪我吧……儿子……兴路……”
兴路头也没回,向房子的方向走去,冷冷地说,“斯库,你的族内职务全部被免除,因为你做得错事太多,同时夺走你狼族人的所有法力和内力,贬为狼族庶民,从此不得踏入皇族禁区半步。”
斯库醉醺醺地迷糊了。
他实在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到底是真实的现实,还是一场酒后的碎梦。
戴业铭给游寒儿打过去电话,想要跟她汇报这个好消息——血蛊成功解除了!
叮叮当当……游寒儿手机响了,她抹抹眼泪,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戴业铭打过来的,哼,还想继续欺骗她吗?男人为什么都要这样两面三刀?
才不要接!
游寒儿直接扣死了电话,可是戴业铭很固执,坚持不懈地继续给游寒儿打,他打了四次,游寒儿拒绝了四次,最后游寒儿气鼓鼓地关机了。
“咦?这丫头怎么回事?”戴业铭看了看手机,一脸不解,却突然想起来什么,看看手表,呵呵笑起来,“我怎么忘了,这是丫头上课的时间?哟呵,这丫头竟然也知道上课的纪律了?”
游寒儿坐在塞纳河边,将下巴磕到自己膝盖上,双眼迷蒙地没有目的地看着远方。
戴易翰像是猴子一样搭着手360度寻找游寒儿,终于,看到了河边坐着的小东西,边放开步子跑了过去。
“喂!姓游的,你不上课,你逃到这里来干什么?”戴易翰嘿嘿笑着,挨着游寒儿一起坐在地上,笑呵呵的,“我跟你说啊,今天我看到了一个特好笑的事情,我赌你一定会笑痛肚子的,要不要听?”
脑子里正在飞速旋转,想着如何逗游寒儿开心的戴易翰,突然看到脸脸前面盖了一个信封,“寒儿,这信封里面是什么啊?跟我你还故弄玄虚?”
“你……你自己看看吧。”
游寒儿仍旧是迷惘的可怜样子。
“(⊙o⊙)哦?这么神秘啊?让我看看……”戴易翰接过去信封,纳罕地拿出来里面一打照片。
“啊!二哥?”仅仅是看了一眼,戴易翰就懵了。
游寒儿的眼泪就这样又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哇哇,易翰,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戴业铭好容易回想起我了,我以为我抓住了幸福,可是却又这样……戴业铭找了小三了……呜呜,他和依咖发生男女关系了……好伤心啊!”
“依咖?天哪,这都怎么回事啊?我二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寒儿,你先别难过,别哭了,对孩子不好的……”
戴易翰伸过去长胳膊,搂住了游寒儿颤抖的小肩膀,游寒儿那才靠在戴易翰的怀抱,大哭特哭。
哭了好久,突然之间,游寒儿嘎嘣不哭了,倒是吓了戴易翰一跳。
“哼!我凭什么这样被动?他戴业铭可以找其他女人尝鲜,我为什么不可以?易翰,你给我找一个漂亮的鸭鸭来,我也要和鸭鸭拍几张尺度大的有颜色的照片!”
游寒儿孩子气的脸上,充满了斗志。
戴易翰差点栽倒,擦着额头的冷汗,嗫嚅,“别什么鸭鸭了,万一身上有病怎么办?不如你包下我得了,我保证任何动作都配合你!”
游寒儿撅着嘴巴,打量着戴易翰。
不得不承认,戴易翰这个臭小子,的确很有一点鸭鸭的特点——够俊!
可是……
“喂,戴易翰,你是不是又想沾我便宜?”
坏小子,脑子里全都是色色的坏念头。
“上天可鉴!我绝不沾你一点点便宜,你沾我好了,你愿意搂着我的裸-体照相也可以,你愿意摸着我身体任何部位我都不反抗,你愿意怎么蹂躏我我都全力配合你……”
不等戴易翰眉飞色舞地说完,游寒儿已经鼓起了腮帮,小拳头狠狠打在戴易翰的脸上,吼道,“戴易翰!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色吗?”
就是色,也不要当面承认啊……试问,这天下的女人,哪个不好色?只不过好色也不能说出来!
戴易翰捂着脸哀号,“呜呜,请你不要打人家的脸行不行?这可是本少爷的招牌呢。”
游寒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咧咧地说,“反正是,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姓戴的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喂,话可不能这么说,姓戴的男人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我,是好东西吗?我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真的!”
被戴易翰胡乱闹哄着,心情很快就好了些,游寒儿揉了揉自己小肚子,堂而皇之地说,“走,去吃大餐去,我儿子刚才踢了我几下,他告诉我他想要吃烤鸡肉了。”
(⊙v⊙)
戴易翰擦着汗,佩服之至,“你厉害狠了啊,游寒儿,你都能够听懂你肚子里的一块肉的话了?太神奇了吧?”
游寒儿才不把那份揶揄当回事,响当当地昂起下巴,说,“对!我还就可以听懂我儿子的话,这你就不理解了吧,这叫母子交流。”
游寒儿肚子里的宝宝被雷住了:妈咪,你的脸皮厚度真的超越我对你的预算,你干脆直接说你想要吃烤鸡不就成了吗,好意思把黑锅丢给我吗?臭妈咪!
戴易翰看着满满一张桌子上面,十几个盘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再一次被游寒儿超凡脱俗的食量吓住了!
“我、我说,姓游的,吃饱了就请你不要再吃了,你可别指望你撑破肚子我还有劲把你这只猪扛到医院去,你刹闸一下可以不?你已经吃了好多好多了,你没发现送菜的服务生都吓得脸没色了吗?你撑死事小,吓死人家小男生事可就大了。”
游寒儿手里的勺子根本不带停的,仍旧保持着骇人的频率往嘴巴里塞食物,一边模糊地嘟噜,“我还没饱啦!你这个葛朗台,你家这么有钱,你小子身后有那么庞大的财团,你竟然还舍不得让我吃饱?你闭嘴啦。”
这时候,服务生又来上菜,这些菜可都是游寒儿一口气点的,足够六个壮汉的丰盛饭菜。
服务生的确年龄不大,一看就是勤工俭学,他也的确被游寒儿吓到了,因为他上菜的手都是颤抖的。
妈呀呀,这个女孩子太能吃了吧,看上去那么瘦小的一小团肉,竟然可以吃下去那么多的食物,上帝啊,她不会是美人蛇变过来的人形吧,动物世界里,像蛇这东西一样,可以贪婪地吞下去超过自己身体体积的食物的,就蛇类了。
戴易翰就那样半是无奈地看着游寒儿风狂地填补自己的身体,一点点难过起来。
“寒儿……”
“我还没吃饱呢!”
“唉……寒儿,别再折磨自己的胃了,别吃了。心里难过,那就哭出来,喊出来吧。我把肩膀和新衬衣都借给你依靠抹泪。”
游寒儿拿勺子的手,僵了僵,然后,很苦涩地笑了笑,轻轻地说,“我不难过,我才不要为了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一片酸意,游寒儿低着头站起来,闷闷地说,“我要去厕所嘘嘘去。”
“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