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华一龙的一个冲动,这个冲动很强烈,华一龙来不及思考,任由身体自己行动。华一龙伸出手,一把把栗小草抱进怀里,两只手放在栗小草的背上,拥抱住了她。栗小草的身体十分柔软,因为拥抱在一起,华一龙的头放在栗小草的肩膀上,闻到了栗小草头发和身体的味道。栗小草从来不使用香水,因此身上并没有浓烈的香味,但是要是仔细的闻闻,可以闻到若隐若现的香味,这股香味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有些西红柿的香气,但是又不全是。因为这香味,华一龙不禁有些陶醉。
栗小草瞬间呆住,浑身都变得僵硬。
“给点儿力量。”华一龙拍拍栗小草的背,微笑说道。
栗小草虽然平时看上去充满了坚强,但是现在把栗小草揽入怀中,华一龙突然觉得栗小草原来也是这么脆弱,这么需要人来关怀。
其实华一龙不知道是,他刚刚想要拥抱栗小草,是因为他也需要人来安慰。华一龙已经坚强惯了,他不敢承认自己的脆弱,事实上,虽然华一龙没有意识道自己的不安,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需要安慰。一直一来的目标现在终于出现了,华一龙现在就要前往手术室去担任段添城的主刀医生,这个重任压在华一龙的肩膀上,让华一龙有些沉重。
栗小草把手从两个人中间拿出来,也模仿着华一龙,把胳膊伸到华一龙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不知所措道:“加……加油。”
华一龙无奈地一笑,松开栗小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走向手术室。
“华一龙!”突然,楚枫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华一龙转身,看到楚枫、权美秀、郝开心、田润兮、黄金金和夏雪,众伙伴们微笑地看着华一龙,眼神中满是鼓励和支持。
“华一龙!”权美秀笑着大喊。
“加油!”大家齐声说道。
“青春集团!”权美秀又喊道。
“万岁!”大家齐声喊道。
华一龙微笑,傲娇地冲大家挥手致意,转身走进手术室。
栗小草望着华一龙的背影,目光关切。
华一龙走进更衣室,突然收到栗小草短信。是栗小草的一个小表情,一个小人举着一个西红柿形状的牌子,上面写着:加油。
华一龙看着手机上的栗小草表情,露出微笑。
手术室走廊内,栗小草收到华一龙的微信,打开,上面是华一龙的发过来的同样类型的表情,一个小人露出来牙齿自信的笑着,举着大拇指好像在说一切都没有问题。
栗小草紧握手机,本来心中满是紧张不安的她现在稍微放松了一些。
手术准备室内,一身手术打扮的华一龙正在刷手。当时在段添城教他们刷手的时候华一龙没有认真的学,于是在被要求操作的时候华一龙像是无头的苍鹰,还被段添城赶了出去。想起来这个事情,华一龙不禁露出来笑容。现在他已经经历好几次的手术了,对于刷手这样的环节已经是烂熟于心。
华一龙踩着脚下的踏板,冰冷的水从水龙头里喷涌而出,冲在华一龙手上,不知道是因为水太冷还是因为有些紧张,华一龙的手微微颤抖着。刷手的水含有的气泡量很大,这些水泡随着水流冲在华一龙的手上,紧接着有马上被后面的水流给冲下去。
华一龙看着自己的手上的这些小小的气泡,突然想起来他和段添城的一段对话。
那是还在淘汰考试的前面,傍晚天气刚好不冷不热的时候,华一龙和段添城在学校里并肩跑步。
即使华一龙已经经过了第一阶段的身体训练,但是想要保持身体的强度就要坚持锻炼,就好像要保持大脑的灵活就要坚持每天都是思考一样。即使是在最忙碌的时候,华一龙也每天抽出来半个小时进行锻炼身体,这是段添城要求他的,为了让华一龙坚持下来,有时候段添城会和华一龙一起锻炼身体。
“马上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段添城一边跑着一边向身边的华一龙问道。
华一龙挠挠头回答道:“还行吧。”
“还行?”段添城挑了挑眉头。
“我这是在谦虚,你听不出来吗?”华一龙一脸自信道。
段添城笑笑说道:“那考完试呢,如果你没通过,你打算怎么办?”
华一龙一脸惊讶道:“我会不通过?你不是吧?”
在那时候华一龙虽然也努力的复习,但是华一龙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在考试中挂掉,因为现在再怎么说华一龙也是段添城的准主刀医生,段添城的命可都是在自己的手里的,段添城不对自己说声感谢,那也得不能在考试中把自己挂掉把,那就太不给面子了。
但是段添城一本正经道:“我是不会给你放水的。”
华一龙探口气无奈道:“无所谓,反正通不通过,也要全力以赴完成你的手术。”
“然后呢?”
“然后?如果手术成功就争取继续做你的学生咯。”华一龙笑道。
“如果手术失败呢?”段添城淡定的问道。
华一龙一愣,停住脚步看着段添城有些生气道:“你不相信我?”
“这个手术我很熟悉,难度非常大……”段添城解释道。
华一龙打断段添城:“一定会成功。”
段添城一愣。
华一龙目光格外坚定。
“你信我,一定会成功!”华一龙的语气格外坚定。
两人四目相对,华一龙眼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好像是一个誓死保卫边疆的军人眼里的坚毅之色。
段添城看着华一龙的眼睛,眼中的犹豫渐渐的消失。
段添城微笑地点点头说道:“我信你。”
手术准备室内,华一龙已经刷完了手,华一龙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平静了些。华一龙擦干双手,转身走进手术室。
华一龙走进手术室,一眼看见手术台上已经被麻醉的段添城。
段添城身上盖着一张手术单,眼睛的紧紧的闭着,鼻子上沾着提供氧气的供氧管。
手术室里的气氛很严肃,也很安静,只有仪器正常运作的一些低微的噪音和护士们准备手术的器械之间的碰撞的声音。正在医生和护士们有条不紊地为即将开始的手术做着准备。
曹医生站在手术室的中央,等待着手术的开始。虽然在手术的职责上来说华一龙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但是从整体上来说,在手术中统领全局指挥全局的任务还得是曹医生,尽管华一龙已经有了许多的手术经验,但是相比于干了几十年专业医生的曹医生来说,华一龙还是太年轻了,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曹医生看到华一龙,问道:“片子看过了吗?”
虽然华一龙的眼睛可以透视,但是看到的还是有些细节和片面,CT片子能够帮助华一龙把握全局。
“都在我脑子里。”华一龙冷静道。
对于段添城的那几张脑部CT的片子,华一龙早就看了无数遍。就好像是一个艺术鉴赏家对《蒙娜丽莎的微笑》的熟悉程度,或是一个物理学家对于牛顿三定律的熟悉程度。段添城的CT片子,那一段时间华一龙每天都要看上几十遍,现在即使是给华一龙一支铅笔让他画出来,华一龙也能画的出来。
“好,戴手套。”曹医生点点头。
华一龙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随着手术床伸出来两只手。立刻有两个护士给华一龙穿好手术衣,并且戴好超薄的医用橡胶手套。
准备完毕的华一龙来到手术台前,手术台上的段添城依然还在紧闭着眼睛。华一龙带着口罩和手术帽,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在外面。
曹医生瞥一眼华一龙,现在华一龙是主刀医生,要是华一龙没有准备好,手术就无法开始;手术想要开始,就要华一龙点头。
华一龙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麻醉师。”曹医生看向麻醉师。
麻醉师在手术中担任的职务非常的大,麻醉师不仅仅担任给手术病人施加麻醉的任务,还要一直检测着病人的生命情况,要是病人的出现什么大的变化麻醉师要及时的报告给主刀医生,然后由主刀医生来决定该采取什么措施。
这个麻醉师是一个女人,因为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具体的年龄,但是听声音估计是三四十岁左右。
“一切正常,可以开始。”麻醉师又检查了一遍仪器,所有的仪器都是正常工作,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各部门。”曹医生又说道。
“OK。”助手和护士纷纷比出来“OK”的手势。
这场手术中一共有两个助手和三个护士,大家各自其职,有人负责在给主刀医生递工具,有人负责给主刀医生擦汗,有人负责应对紧急情况,有人负责快速联络外部,比如手术中病人出现特殊的情况,需要非常规的仪器或者是药剂。
两个护士和一个助手站在华一龙的身后,另外的一个护士和一个助手站在华一龙的对面。
现在一切条件都准备好了,只要曹医生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刻开始手术。这场手术虽然曹医生不是主刀医生,但是他行使除了手术操作之外的一切主刀医生的职务,曹医生已经不知道主刀了多少次的手术,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的“手术开始”,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以前曹医生在宣布手术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过自己有什么情绪,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曹医生感觉到自己紧张了起来。曹医生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血液上涌,这是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的。
曹医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呼出来。因为戴着口罩,所以曹医生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曹医生的目光坚定起来:“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