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暑假,我都在尽情演绎着自己人格分裂的悲剧人生。
转眼秋风萧瑟,学校开学了。离家前,在和老爸豪情壮志地告别后,我还假装和老妈抹了两滴伤心的眼泪。老妈一看受不了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六张百元大钞给我塞过来:“到了那儿,给家里来信,钱不够了再要,宝贝儿,别冻着饿着……”我差点就喜笑颜开了,见老妈这么说,只得强忍着面部肌肉,不让它扩张,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伤心欲绝!伤心欲绝!……”然后,哑着嗓子说:“妈,你跟我爸回吧!别整得跟‘情深深,雨濛濛’似的,你儿子一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一上车,我就手舞足蹈起来,搞得满车人一脸狐疑。我冷静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家庭真是个培养演员的基地。
到学校时,同志们都已经来了。
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地四点一线,教室、厕所、餐厅、宿舍。有时,厕所的排队会有一些混乱。每当这时,我就会嘲笑对方“内分泌失调”。搞得大家上厕所时也紧张兮兮的。
不知道,过了几个星期……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忽然问正在看着窗外发呆的微阅:“哎,你和亭若怎么样了?”
“没有下文……”
“什么叫没有下文?”
“我没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她也没找过我。我们仍像从前一样擦着眼光而过,过着各自的生活。时间和距离已经把我的热情赶得没有踪迹,我平静了许多。我想,亭若也一定把过去的两年当作了一场孩子间稚气的游戏。”他说完后,有些忧伤地望着我。
我不知为什么无语,赶紧躲开了那目光。微阅果真在爱情里变得深沉了许多。但我知道,微阅绝不是不再爱了,而是将这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从此以后,便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