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你好歹也在逍遥王府住过一段日子,本王虽对你无甚恩情,但也供你差不多一年的饭吃不是,俗话怎么说来着?”寒子念佯装冥思状。
“吃人嘴短?”月竹顺着寒子念的话溜出这四个字后,顿觉面颊骤红,娇躯一震,气鼓孤的张开嘴,却不知该回些什么。
“如果菲萱没记错的话,初时菲萱嫁入逍遥王府时可带了不少嫁妆,其余不论,单单是星魂剑,已经足够月竹在逍遥王府吃上一辈子。”贺菲萱抬眸看向寒子念,心里却暗骂这厮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昨日还伤心欲绝跟个什么似的,今天就敢顶着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来她面前得瑟!
贺菲萱不禁深深担忧,昨日誓言对寒子念来说真的有约束力?真的么?
“依着我家小姐这话,寒子念,你该倒找我银子才行!”月竹顿时变得理直气壮,愤愤然开口。
“咳……爱妃啊,你与本王之间何必这么认真,本王刚才逗她玩的。”寒子念见话峰不对,登时屈身上前,讨好的凑到贺菲萱身侧,笑的越发殷勤。
“干什么?”贺菲萱嫌恶退了一步,肃然开口。
“自是扶爱妃回房啊!月竹,你真是,怎就不扶着你家小姐,若是累着了怎么办!”寒子念嗔怒看向月竹,指责之余,手竟不知不觉的攀向贺菲萱的方向。意识到自己的手触及到贺菲萱的皓腕,寒子念心中暗喜,回眸时却是虎躯一震。
“墨……墨武?”寒子念似被雷劈般震在那里,满目惊愕。
“王爷皮痒了?”墨武凌厉的眸子在寒子念手上狠狠一剜,寒子念顿时如被火烧般的抽回手,转眸时贺菲萱已然进了桃花苑。
待墨武与月竹将寒子念毫不留情的关在门外时,风洛衣万分同情的走了出来。
“师弟啊,何必自讨苦吃呢!其实我觉得贺菲萱是很难原谅你了,你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怎么把坤锁弄到手。”即便站在门外,风洛衣仍觉自己全身汗毛都逃命似往外挣,贺菲萱的狠,他可是体验过了。
“本王也有些心里话想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寒子念瞥了眼风洛衣,意味深长开口。
“愿意啊!特别愿意!”难得寒子念跟自己谈心,风洛衣受宠若惊。
“你与其在这里废话,倒不如想想怎么还玄天心人情!”寒子念言简意赅。
“不对耶,怎么会是我还呢?没有理由啊!再说我怎么还啊?”风洛衣质疑时,寒子念已然甩袖离开。
“随便你!”寒子念的声音渐行渐远。
“喂,随便不成啊!人家要的是你……”风洛衣后面的话寒子念已经听不真切了。要他?说的容易!怎么要?难不成真的娶了玄天心,再负贺菲萱一次?他做不到。
夜已深,梨花苑还亮着灯火,寒子念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之前的错误,他已经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眼下他万不能再错下去,如今保皇派与八王党势力均衡,短时间内双方都不可能有大的动作,所以他最该做的事,便是赢回贺菲萱一颗芳心,不管成败与否,他都该努力一试,因为他知道,若非如此,他日后必定悔不当初。
“王爷还没睡?”玄天心的声音温和如风的飘进来,寒子念却听的十分惊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临睡前已然将门窗锁紧,那么玄天心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天……天心小姐?”寒子念几乎弹跳的坐了起来,一脸惊慌加警觉的看向玄天心。眼前的玄天心并无轻纱遮面,容颜尽显,美艳倾城。
“王爷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么?”玄天心樱唇勾起,缓身落座间敛了眼底的失望。
“没有,只是……若天心小姐能早几个时辰来,本王会更欢迎……”寒子念话说的隐晦,但意思却很明了。
“那就还是不欢迎了……”玄天心脸色一暗,却在落座间恢复如初,凭她的身份和美貌,能深夜造访男子的房间,该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事,不曾想这寒子念与许多年前一样,是个特别的主儿。
见玄天心没有离开的意思,寒子念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披起长衫走下来,谦恭有礼的坐到对面,顺便多燃了一根蜡烛。
“怎么王爷这房间里竟连壶热茶都没有,这些下人真是让本小姐惯坏了!”玄天心见壶里倒出来的是清水,登时愠怒启唇。
“天心小姐误会了,实在是本王不喜茶的味道,不知天心小姐这么晚过来可有要事?”寒子念无意解释自己对茶与生俱来的厌恶感,于是转移话题道。
“一定要有事才能到王爷这里坐坐?”今晚的玄天心在装束上是花了心思的,薄如蚕丝的衣裳隐约可见内里浅紫色的抹胸,清冽的锁骨和优美的颈项即便隔着薄纱仍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玄天心说话间玉指轻抬,似是无意的拨了下胸前的纱衣,秋水明眸荡起细碎的光,只一眼,满室惊艳。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在注意到玄天心胸前吊坠的时候,寒子念顿时灵台清明,硬是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孤男寡女如何如何,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迂腐思想打杀在萌芽中。
“天心每日以花瓣沐浴,以花粉敷体,王爷觉得效果如何?”见寒子念的目光几近贪婪的停留在自己胸口处,玄天心樱唇微抿,魅眼如丝。她就知道,但凡是个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
“的确不同凡响!”寒子念曾在辟龙那里看到过乾坤锁的设计图,所谓乾坤锁其实是由两块精雕的龙凤金锁制成,乾锁是龙,坤锁是凤,眼下玄天心胸口挂着的便是坤锁。
“比武招亲已经开始了,不过王爷大可放心,只要天心愿意,王爷必会成为最后胜出之人。”玄天心一脸骄傲的收了收身上的纱衣,她就知道,只要她愿意稍稍以色诱人,便没人能抗拒她的魅力,眼下寒子念放光的双眼便是最好的证明。
“比武招亲?本王不明白!”寒子念茫然不解,目光十分艰难的移到玄天心脸上。
“不明白?王爷在开玩笑吗?”在看到寒子念满脸不惑之时,玄天心过度良好的自信心开始动摇了。
“那个……子念好像已经说过了,有妻在堂,实难再娶……”寒子念委婉重复了自己的立场。
“哈,那王爷刚刚?”玄天心极度无语的抚上自己的胸口,恰巧碰到了自小便没有离开过身体的坤锁,恍然大悟之余,自信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她倒忘了,寒子念原本就是冲着坤锁来的,只是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在寒子念眼里,自己塞雪肌肤和傲人的身姿竟不如一块金子耀眼。
“咳!王爷想得到坤锁,总要拿出一些诚意。”玄天心暗自压制住心里的挫败感,冷冷看向寒子念,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眼光。可寒子念越是这样,玄天心想要嫁给他的心就越强烈,所以说人要犯起贱来,佛都拦不住。
“除了娶亲,本王愿意拿出所有诚意!”寒子念摆出一副置之死地的表情,信誓旦旦。
“除了娶亲,其余的在本小姐眼里都不叫诚意。”玄天心再没心情与寒子念周旋,转身愤然离开。
看着吱呦作响的房门,寒子念忽然有种后悔莫及的感觉,彼时在看到玄天心胸口的坤锁时,他就该当机立断拽下来,撒腿就跑的!
回到明月轩后,玄天心第一次动了肝火,将厅内所有能摔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这该是她过往人生中第二次受辱,凭她仙姿国色的容颜,若隐若现的娇躯,竟没能让寒子念动了歪心,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寒子念某方面有隐疾,不能人道!
“小姐,是那寒子念不识抬举,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站在一侧的凤蝶实在心疼主子,于是小心翼翼上前,轻声劝慰。
“凤蝶,去拿迷魂香。”盛怒之后,玄天心忽然平静,深邃的眸黑如点墨,又似死水无波。
“小……小姐?”凤蝶闻声愕然,不可置信的看向玄天心,瞠目结舌。
“没听到么?”冰冷的声音不似从本尊身上传来,倒像极了地狱修罗的冥音,听的凤蝶肝儿颤不已。
“小姐,您三思啊,那寒子念怎值您……”凤蝶踌躇站在玄天心身侧,话音未落便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无语,凤蝶自小便伺候在玄天心身侧,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气,既是主子有了这样的心思,大抵是不做誓不言休了。
于是在玄天心拿着迷魂香离开明月轩之后,凤蝶的心便悬到了嗓子眼儿,事关主子清白,凤蝶几番思量之后终是下定决心,朝着玄武的居所去了。
对于玄天心的去而复返,寒子念脸上虽无甚表情,但心已然撞墙,就在刚刚,他还将门窗检查了一遍。
“天心小姐……”寒子念想哭。
“凡事无绝对,贺菲萱想要再生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齐集几件珍稀药材便可。”眼见着寒子念在听到自己话后眼睛放光的表情,玄天心的妒忌心突然爆发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什么药材?”玄天心的话成功转移了寒子念的注意力,他甚至没意识此时的玄天心已然坐到了床上。
“是……”玄天心微微启唇的顺间,寒子念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息间,眼睛随之迷离,近在咫尺的人儿都看不清楚了。
“是什么不重要,因为过了今晚,你跟她再没半点关系……”玄天心能有这么过激的举动并不意外,饶是被众星捧惯了的月亮忽然发现有那么一颗星对自己不屑,也会十分的不舒服,像玄天心这种自小便优越感十足的千金小姐,自然容不得谁的眼里没有她的存在,尤其是这个人,还曾让她那么的印象深刻过!
“好晕……”寒子念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不由的狠摇两下,再抬眸时,眼睛越发看不清人,手不由的伸了过去,触及的,却似绸缎般秀色可餐的肌肤,此时的玄天心,已然褪了长衫,缓缓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