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雅突然冷静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做什么,只是随意一句话,他就把她带来了。当时,她不过是想救王石和张师傅啊。
“最近有没有男人!”他低吼。叶安雅愣愣地看着他,木然地摇摇头。
“那最好!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凡是碰了你的男人都得死!”他霸道凶残得不像话,叶安雅的身子凝结如冰,他却还在残忍地宣布,“尤其是梁慕北!”
啪!
叶安雅打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打了红血一巴掌,看到他漂亮的脸蛋上红出来的几个指印,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当他说要杀死梁慕北的那一瞬间,她竟然那么地气愤,紧张,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他不过说说而已啊。
红血扭屈的脸孔突然一绷,下一刻,她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墙上,他的身体与她紧密相贴,根本没有一丝缝隙。
他并没有如想象中般对她施以严酷的惩罚,只是紧贴着她,几乎要将她挤死。他拧唇,冷冷地在她耳边吹风,吹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叶安雅,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要留在我身边。抢走梁慕北的东西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至少证明在我们的无数交集中我还有赢过他的地方。当然,你确实是一个很难得很让人难忘很特别的女人,我喜欢。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来往,免得遭受和那个小子一样的下场!”他在她的肩头用力一咬,咯咯地冷笑:“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有了我的印迹,是我的了!”
“哪个小子?”她颤着嗓音问,想起了柳沉风,心在半空中浮着,心里急切地呼喊不要,不要!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叫……柳沉风?”
他连这个都知道!
叶安雅顾不得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咬牙问:“他什么也没有做!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从来没有针对你们,他还那么年轻!”
红血好可怕,连柳沉风的名字都知道,还知道他对她有好感。
“你真健忘啊。”他玩弄着她的发丝,像在讲情话,“我已经说了,凡是打你主意的男人都得死!”
她吓得打了个冷颤,马上恨得咬牙,气极般对着他的肩头咬下去。她用尽了全部力气,狠狠地咬着,眼泪叭叭地滚下来。他的肩膀硬如铁片,她的牙齿几乎要松掉,她忍不哭诉:“红血,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有爱人的权利,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就是不能爱你!”他吼得很霸道,右手吃力地拉开肩膀,露出一排浅浅的牙印,“现在,我也有你的印迹,我们再也分不开了!”
什么混蛋歪理!她恨不得能在他身上咬出更多的伤口来泄心头的怒火。他天天监视着她吗?怎么知道柳沉风喜欢自己?天啦,这是怎样的恶魔,但凡敌手就要毁灭?
叶安雅终于感觉到了红血的可怕之处,满脑子里涌出的是绝望的情绪。她没想到,柳沉风最终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好可恨哪!
“你要庆幸我喜欢你,才会一再地容忍你做那些可恶的报导!你以为你们在战场上没有被炸死是运气好吗?还是以为有梁慕北的保护?错!如果不是我一次次地放过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当然,还有梁慕北!”
他在她耳边低喃,叶安雅沉浸在对柳沉风的自责当中,未曾意识到他正缓缓地拉开她的衣服,大手滑下她的胸口……
“老板!”
门口的人声惊动了红血,也惊醒了叶安雅,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滑下了肩头,沾满灰尘的雪白肌肤裸露在外。
红血一脸戾气,迅速抬高她的衣服,走过去对着出声的人叭叭就是两巴掌。莫名其妙挨巴掌的人并未表露委屈,只是陈述着事实,他们说的话她听不懂,只见红血突然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大概可以算作卧室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知道前路如何,但已确认一点,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门口守着人,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飞机、探照灯、红外线,以她的能力根本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也只能停留在死亡之路上,那条路,现在算是真正的死亡之路了,前后堵截,除了死还能怎样?不知道王石和张师傅怎么样了,他们什么都没有,怎么度过晚上的寒冷,怎么抵制饥饿,可她除了担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死的红血,突然表现出如此强烈的霸占欲,若不是清楚和他见面的次数,她真要怀疑自己和他长期交往才会让他如此强烈地想要和她走到一起。
不过,她知道,他不是真正地喜欢自己,大体是看到梁慕北曾经爱过自己吧。据说,江美雅也是他炸的,如果不是江美雅运气好,怕也不能和梁慕北相见了。
又想到了梁慕北,她的心抽搐着痛了一下。那次应该听他的话回去的,现在王石和张师傅都只有等死,她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外面响起了响动,她紧张地立起,出现的却是一个女人。女人递了一身衣裳给她,漂亮的薄绸,水嫩的绿色,很好看。不过,她马上推了回去,冷脸道:“我不要!”女人想了想,拿出一个本子写了几个字:老板说若你不要他回来会亲自帮你换上的。
叶安雅脸一红,看到汉字自然也知道这个哑女是中国人,忍不住训道:“你好歹也算是中国人,怎么可以帮恐怖分子做事!你不觉得羞耻吗?”
女人被她骂得眼泪汪汪,啊啊地打了好多她根本看不懂的手势。叶安雅觉得着女人怪可怜的,没精打彩地收起一衣服,拍拍她的肩无奈地道:“唉,算了,指不定是他逼的,这种人,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哑女人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里间有水,需要我帮忙打开吗?”未等她说什么,哑女人连忙把门打开,把水调到最舒适的温度。
能在这个地方用到这么温热的水,简直就是奢侈。这个地方属于内陆地区,水源本来就少,再加上战争一起,水源给各方组织截断,他们连吃饭的水都要省着,哪里还敢冲凉。
记得最后一次冲凉还是在半个月前,也只是用毛巾简单地抹了抹。叶安雅心酸地想着,没有动。哑女把纸递到她面前,上面写着:“老板有洁癖,你一定要洗干净。”
他有洁癖关她什么事!不过,她还真怕红血强行扯她的衣服,以她的能力自然是推脱不掉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老实地洗干净,再做别的打算。
她关门,在水下洗了这几个月来最畅快的一次澡。换好衣服,走出来,看到镜中的自己,虽然瘦了不少,但并不黑。衣服合体地贴在身上,并不适合她的个性,和江美雅以前的着装类型像,除了颜色。
江美雅的每一套衣服几乎都是这个样子,而这些衣服必定要衬托出一个人飘逸清纯的感觉,她从哑女惊奇的目光中看到了效果。
就算不喜欢,穿在她身上仍然很好看。从镜中收回目光,看到面前的桌上摆了不少美食,咽咽口水,想到的却是忍冻挨饿的王石和张师傅,突然间没有了味口。
哑女人把她的本子又递了过来:老板说要把桌上的食物吃完,否则他亲自来喂。
“呸,是你用来吓唬我的吧!”她睁大眼睛故作凶恶状,哑女人吓得脸色发白,不停地摇头。
颤着手写了一阵,递过来变得歪扭起来的字:如果他知道你不吃,也会惩罚我的。
红血惩罚人,一定是那种极度凶狠的手段吧,她想起刚进来时的那个女人,不过是想缠着他多恩爱一会儿,结局则是扭断手后丢出去。她打了个冷战,拾起筷子吃起来。
吃完饭,哑女人把她带到了帷幔后的床前,示意她要是累了就睡觉。床上残留着红血欢爱过后的味道,她摇头退了出来,躺在沙发上。
叶安雅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她看到红血穿着的睡衣完全敞开,清冷的嗓音不耐烦地吐出一声:“喂?”而自己……竟然躺在了他的怀里……
“天啦!”叶安雅尖叫一声,红血搂在她肩头的手滑上来,一根指落在她唇上示意她禁声。他的指细长漂亮,干净里带着几丝性感,却冰冰的,有如死人。叶安雅狼狈地猫在他怀里没敢动,因为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女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短暂地沉默,突然哇哇地冒出一堆声音,她被他搂着,头贴在他的耳边,却听不清楚女人的话。
红血不耐烦地拉长颈部,满意地看一眼顺从的她,对那头道:“你给我好好地做事,至于女人,你应该明白,我是个男人,有需要。如果你也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我不会计较。”
天,竟然有人敢吃红血的醋!叶安雅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不敢置信。她犹记得不过有个女人想多温存一下……
天,这是什么时间点了?她看到墙上的钟向7,天亮着,可不就是早上七点。她昨晚一直和这个男人……
她反感得想要吐出来,红血已经掐断了电话,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冰冰地道:“放心吧,东西是全新的。”
她终于吁了一口气,看到他只用左手搂自己,右手一直没怎么动,胸脯上也没有伤痕,忍不住猜测:他难不成伤在右臂?卢宁也是右臂受伤,他们不会真是……